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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点心,惜云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像只小松鼠似地吃得津津有味。

谢珩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眉目含笑地看着她吃。

“吃饱了?”他看她用帕子擦着嘴,嘴角勾起,“还是要我回来陪你才吃得香吧?”

幽幽梅香中,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诗情画意,久违的小甜嘴让惜云一时有些恍惚。

谢珩又端起药碗,眨眨眼睛:“那就趁热把药喝了吧!”

惜云坚决摇了摇头:“不喝了。不行你请吴太医再给我把个脉,真的不用再喝药了。”

“吴太医都说了,每日都要喝。”谢珩叹口气,“听话,这药对你有好处。”

“我不喝!”

“当真不喝?”谢珩皱着眉,眼中眯缝着一丝微光。

“不喝了!”惜云头摇得像拨浪鼓。

“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谢珩端起药碗猛灌了一口,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就覆上她的唇。

柔软的唇舌趁虚而入,苦涩温热的药汤流了进来。怕她又呛着,谢珩很小心地亲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渡到她口中,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人怎么越来越会亲了?惜云被他亲得心猿意马,几乎忘了喝药这回事,双手没着没落地抚在他宽阔紧实的背上。两人之间像是流淌着一条秘而不宣的苦河,慢慢又将它酿成甘甜滚烫的漩涡。

她被搅成了一潭春水,眼中蒙着一层雾,软软地窝在他怀中。谢珩不舍地亲着她的眼睛,头搭在她肩上喘着气。

“怎么办?惜云,我放不下你。”

还是那样发烫的胸膛和剧烈的心跳,可方才那个缠绵而苦涩的吻又隐约不同于以往,仿佛在掩盖一丝绝望。

隔着两颗心,她也有一种无望的痛楚,本能地把他抱得更紧,仿佛这样才能填补两颗心之间巨大的空虚,才能延缓那终将到来的分别。

门外突然传来裕铃儿的敲门声:“珩哥哥,你要不要去马厩看看黑影?我把它带来京城了。”

惜云猛地睁开眼,把他往外推。谢珩不满地捉住她的手,搂得更紧,不耐烦地对外面高喊:“过会儿再去。”

外面静了一会儿,又是天青的声音:“将军,裕小姐还有定州牧场的事要告知。”

谢珩闭上眼松了手劲。惜云趁机将他推开,整了整鬓发,红着脸说:“将军还是出去吧。”

“那你等我。一会儿陪你练剑,然后带你看黑影。它从小就跟我熟识,颇通灵性,一定也喜欢你。好不好?”

他的眼中满含期盼,一张憔悴的脸可怜巴巴。惜云方才的心跳还未平复,红着脸点了点头。

谢珩打开房门,裕铃儿隔着门缝迅速往里瞟,一眼看见桌上的食盒和点心碟子,惜云侧着脸,粉面含春。她脸色微变。

“先去书房说吧!”谢珩挡在门缝前关上房门,朝对面走去。

在书案后坐下,他不经意地抬起手擦去唇边残留的口脂,目光灼人地盯着面前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裕铃儿的脸刷地白了,咬着唇低下头。

“定州牧场的马到底是什么回事?”

天青稳住心神正色道:“韩内侍派人去裕家堡亲自交接军马,总计一百匹,由裕小姐帮忙押解至军营。可丁全当初从定州牧场带走的是一百五十匹。”

“少了五十匹马?去哪儿了?”

“起初并未发现。兵部、骐骥院和定州牧场的转运文书上也是写的一百匹。是定州牧场一名马监无意中向属下提及,牧场总共少了一百五十匹马,和账目对不上,不知如何交代。那五十匹马中还有二十匹上好的种马,等着开春配种的。”

谢珩把目光移向裕铃儿:“裕堡主核查过数目了吗?”

裕铃儿抬起下巴瞪着水汪汪的一对眼睛:“我爹听天青一说这事不敢大意,立刻找当日的马师反复核实过。那日在蓟县从丁全手中劫走的确实是一百匹马,不会有错。那些马只要进了我裕家的马场,也绝不会走丢一匹。我爹行事你还不清楚吗?这些年只要是你的事哪次出过纰漏?我大哥还特意让我亲自进京向你解释清楚。”

谢珩点点头:“裕堡主和裕副将办事我信得过。那这五十匹马到底去哪儿了?丁全马队里的人总知道些什么吧?”

“属下提审了定州牧场两人,他们说马队出定州前都会经过大尖山扎营一晚,让马吃饱草。第二日开拔时,丁全着急赶路,不待清点数目便走了。此后这些马再未离开过马监的视线。”

“丁全!他还有事瞒着我们?”谢珩眸光犀利,“天青,你立刻拿我的令牌去大理寺跑一趟,单独提审丁全,警告他若是再耍花招,将来怕是连陋室都住不上。”

“是!”天青领命出门。裕铃儿还默默站在一旁没动。

谢珩扫了她一眼,和颜悦色地说:“铃儿,这趟辛苦你了。一会儿我便送你去永康侯府陪母亲住几天。这次在京中好好逛逛,玩够了我亲自派人送你回裕家堡,也免得你爹和你大哥担心。”

裕铃儿有些委屈地嘟起嘴:“珩哥哥,我们许久未见。我才刚到你就盼着我走吗?我就想住在这儿,让你陪我。”

“铃儿,你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住在我这儿像什么话?况且我每日事务繁忙,哪有时间陪你?还是让母亲陪你吧。”

“珩哥哥,你回京还不到一年怎么就变了?之前在北境,我整日去军营找你玩,那时你怎么不怕别人说闲话?”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是堂堂裕家堡的大小姐,你爹和大哥都急着给你寻个好夫婿,别在京城坏了名声。”

裕铃儿咬咬牙,一跺脚:“珩哥哥,这些年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想嫁人早就嫁了,可我除了你谁都不想嫁。谁知道你被莫名其妙赐了婚。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早就冲到京城找你来了。”

谢珩神色淡然:“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当你是妹妹,别无他想。况且我现在已有夫人,你还是莫要任性,早日听你爹的话,找个好人家吧。”

“哼,你别骗我了!”裕铃儿冷笑一声,“我都听说了,你们连和离书都写好了。你现在每晚宿在花月楼,不就是为了躲着她吗?她有什么好?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这种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吗?她伯父还与你作对。她自己亲口说配不上你,不会耽误你的。”

谢珩眸色霎时变冷,齿缝中透出阴森森的寒气:“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裕铃儿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我只不过羡慕她好福气,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给你而不得,这有什么错?”

“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谢珩倏然起身,语气冷硬如冰,“收拾好行李,我这就送你去永康侯府。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踏足将军府!”

裕铃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眶蓄满了泪:“珩哥哥,你变了!我不要你送,我这就去找表姨评评理。”

她砰地一声甩上房门,边哭边往后院跑去:“去给我把行李收好,把黑影从马厩牵出来!我们这就走!”

外面一片杂乱的叫喊声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谢珩心烦意乱地捂着额头,头痛欲裂。

不一会儿,后院就传来马叫声、铃铛声、喝斥声和惊慌失措的劝阻声。谢珩叹了口气从椅子上坐起来往门口走去。

突然外面又是一阵失声惊呼:“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谢珩心中一紧,拉开房门,正看见惜云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