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源水府现在万分危险,秋山医学还需您坐镇,就让我代您前往吧!”
说话的是他们秋山医学这一届最为出色的医学生小满,他是西城那位着名乞丐医者小饱的儿子。
小饱听闻李山开建医学后,自觉自己没有跟随两位阮大夫学太久,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在孩子长成后便将他送到了秋山医学。
而校长这个称呼是李山要求学子们这样喊的,在大晨生活了这么多年,反而现代的生活像是一场梦,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这个称呼了。
“小满,你还年轻,在医学上还有无限可能。这次说我自私也好,什么都罢,你不准去!”
李山严词拒绝,他虽然学了不少年医术,但更擅长理论知识,真要给人看病,甚至还不如自己女儿。
这次前往,他希望用到现代那些防疫知识,保住更多人命。
早在阮大夫去世前,他们岳婿二人,就将阮氏医书整理完毕,尤其是调养身体的阮氏针法,十分详细的记录在册。
这么些年无数医者愿意前来帮忙教学,也是抱着学习阮氏医术的目的。
阮大夫本就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不论是何目的,只要能对秋山医学有好处,他全都欢迎。
所以李山自认为,就算秋山医学现在没了他,凭借着阮氏医术,也不会没落下去的。
而且还有族人帮着他管理学院,确实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校长……”
小满有些难过,忍不住想,他要是再厉害一点儿就好了,再厉害一点儿,能轻松解决这次疫病的话,校长就不用涉险了。
李山要前往源水府的消息终究是走漏了,他出门那天,学校里的大夫和学子们,居然全都背着包裹站在学院门口那块平地上等着他。
难怪今天感觉学院冷清的诡异,但他之前没有多想。
“校长,我们也是大夫,入学的第一天,我们就许下了救死扶伤的誓言,怎可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一年轻学子走出来大声说道。
“校长,老夫已是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
这是一位在秋山医学教学数年的老大夫,也曾是阮大夫的好友。
李山自认为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遇事儿不会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此刻还是感到鼻子酸酸的。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说道:“我知大家医者仁心,但此去风险未知,若是我们全军覆没,秋山医学的传承就断了,且除了源水的百姓之外,大晨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需要我们帮助。”
“这样吧,此去,咱们抽签决定,五人随我前行即可。大家也不要觉得你们没有被抽到,心里就过意不去,想必此刻水源药材极度缺乏,帮我们搞好后勤,也是万分重要的。”
大家看李山态度坚决,且和之前比已有让步,现在最起码有五人可以随行,便接受了此方案。
不知是不是老师们的运气不好,这次抽中的全是学生。
他们一行六人,便在秋山医学上下恭送英雄的目光中,踏上了一趟极度危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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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堂上的永乐帝,还在为他舅舅的处置方案头疼。
官员们此刻吵的不可开交,一部分认为此事儿乃天灾,只能算他办事不力,毕竟手下贪钱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啊?
另一派认为,这妥妥的人祸,本来那位“张大人”在京城待的好好的,当时为了政绩主动请缨前去处理源水的灾祸,却不好好干事还贪污,连给死绝了的百姓处理后事的钱都贪了去,才引发了这场祸事,理应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