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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与陈组长约定:步步为营

第332章:与陈组长约定:步步为营

陈坚强赶到时,见我也在,用眼睛询问我。似乎想了解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只说道:“坐嘛。”

语气平和,给他先打一针安静剂。

说罢给他泡茶。

两人坐下,萧书记才说道:

“我特意把你们两个都喊过来,因为你们新去同一个单位,我也事多,没跟你们谈话,今天晚上,把你们一并喊来,交代几件事。”

萧书记到底是领导,说话很有艺术。不说是我打他。

陈坚强才点点头。

萧书记说:“没有外人,我就直爽一点跟你们交代几句。你们两个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放过去是为了改善卫生局的班子结构。懂吗?”

我懂,陈坚强愣了一下,也许懂了——萧书记的意思是,你陈坚强不止是去当个纪检组长。

萧书记说:“历来有一句话,叫谋而后定。现在是花局长当班长,一切听她的。不要胡乱行动。

等花局长走后,组织会合理安排你们的工作,听懂了吗?”

我俩都点头。

萧书记说:“有用的话不在乎多,就这么几句,你们两人去理解。”

最后这句话就是送客——我谈的全谈完了,你们走吧。

我俩站起来,说:“谢谢书记。”

出门,下楼,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林荫道上,我才说: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陈坚强说:“鸿运茶馆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去过。”

他说:“我小舅子办的,不远。”

我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往北走,走到交通岗,向左走,一会儿来到一个居民点,这里有一栋茶楼。

他领着我上二楼,到了台吧,他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

出来一名女孩,带着我们往前走,出门拐个弯,过天桥,来到另一栋楼,打开一个包厢。

陈坚强对服务员交代几句,伸手道:“坐嘛。”

我打量着这间茶室,布置得比较素净。不大,仅够三五个聚聚。

陈坚强说:“不对外开放,就是我小舅子和我用来接待客人的。”

服务员进来,放下茶叶,几碟干果就走了。

陈坚强开始煮茶。边煮边问:“萧书记的意思,你领会得深一点,你先谈谈。”

我说:“他打电话给我,我比你早到几分钟。他的意思是——我们两人过去,有几项原则要交代我们。中心思想就是,不要乱动。

花局长在局里,我们要维护她的威信,暂时不要查什么问题,等她走后再说。我的理解就是如此。”

陈坚强倒了几杯茶,说道:

“那就按书记的指示办吧。我只是觉得那个姓曹的目中无人。手下有很多人只听姓曹的。”

我说:“慢慢来。他不仅目中无人,而且非常狡猾。那个后勤科长周加林,迟迟不来向我汇报工作,借口生病了。

我也忍着,没对他发火。病就病吧,如果经常生病,那倒是一件好事。”

“你借机建议换掉他?”

“对。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经常生病,老说身体不好,我就会说,是不是工作压头,换个轻松一点的?”

陈坚强笑了。

我继续道:“我理解萧书记的意思,就是等花局长走后,我们再动手。所以,我们目前的办法。就是暗中收集材料。

当然,有问题到时就查,没有问题皆大喜欢。”

他说:“哪里没有问题?他们两个,一个分管后勤,一个具体管后勤,机关的后勤一块,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据我了解,在你来之前,工会主席夏旭辉、党组成员何仲文都是向着曹再升的。现在,何就生病,夏就勉强同意你上次说的。”

我点点头,说:“慢慢来。”

突然记起身上有包烟,掏出来发了一支给陈坚强。

他马上掏出打火机,为我点火。

两人聊完工作,陈坚强说:“中医院要死不活,局里还到莫林山建座疗养院。说是从中医院分一部分医生到那儿去,这个主意的呢?”

我笑道:“我建议的。”

“你?”

“对,我正想和你说一说这件事。莫林山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我给萧市长当秘书时,就建议到山上建座疗养中心。

现在的叫法,全国统一了,不叫疗养中心,也医养中心。以中药为特色,既治病,又疗养。

我为什么要这样建议呢?因为我有位大学同学,福建人,擅长中医。”

陈坚强才反应过来,说道:“难怪孟市长介绍你还懂医。我们在下面听了一团雾水。”

“我确实也懂一点。就跟我这位同学学的。他愿意到这边来,所以,到时研究这件事,你一定要支持。”

“怎么个支持?”

“我的意思,先跟花局长去说说,先把我同学聘请这【医疗中心】主任。在那边有成绩了,以后就聘为中医院业务副院长。

他在这边立住脚根了。就办理调动手续,让他当中医院的院长。”

“他现在是留职停薪,到这边上班?”

“对。我准备近几天跟花局长提出来。”

“哦,是这么回事。你想到卫生局来,都提前布好了局啊。”

我笑笑:“也不全是这样。就算我不来卫生局,我会引进他。中医院这一块本来由何仲文分管,现在他生病,由你代管。到时,我们两个跟花局长去汇报。”

两人商议完毕,各自回家。

想不到我回到家里,忆兰朝我发火,说:“你根本没去找萧书记。”

我说:“找了,他从江左回来,在办公室接待我。”

“在找几个小时?”

我说:“他找了我,还找了我们纪检组长。之后,我和陈组长到茶馆喝茶,商量有关工作。”

“你们的工作就不能在办公室商量?明天就不要上班?”

我说:“你要怎么样?是不是每天出去,要向你写申请报告?

我大小是个领导,为了单位的事要找人谈话,哪条规定必须征得你的同意?”

她说:“问都不能问了?”

我说:“信任是夫妻关系的第一原则。你不相信我,你当时为什么要嫁给我?”

“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那个陈秀敏原来跟你一个办公室,还给你做过媒。

那个刘美玉现在属你管,你要去卫生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

我气得半天没做声。

好久才说道:“我们生个小孩,一定会傻里傻气。”

“是我傻还是你傻?”

“怀孕就这样经常生气。生出来的小孩不傻才怪。我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真诚一点好不好,找谁,做什么,你不能跟我说吗?”

我懒得回答。

那一夜,我失眠了。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为了在这机关站住脚,小心翼翼地活着。原以为傍上了萧书记这棵大树。生活会变得美好。

想不到是这样的婚姻。

睡到半夜,我又披衣走到客厅,独坐。

只等天明。

人生是这样的无奈。跟谁去说?跟父母吗?他们就只有一句话,如果没有萧书记,你现在还在培训中心教书。

不管是谁,包括父母,他们是以世俗的成功来衡量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