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只是云成玉大概率会跟我小姨结婚，关于云家我得心里有个数。”程林染没跟齐远说实话，反正是没必要，“前边那个商场停一下车，我托人准备了礼物。”
“嗯？”齐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给齐爷爷和何老准备的，临时决定上门拜访已经够没礼貌了，我不能空着手去吧？”
“我的问题！下次我一定提前问你。”
程林染把手机搁在耳边等着电话接通，嘴里跟齐远说着，“最好别有下次。”
齐远被噎了一下，注意到她正在打电话就没出声。
程林染挂了电话就指挥着齐远去找位置，车子停下后她还交待齐远别下车。
等她再回车上时，齐远的脸色可以说是黑如锅底，但她根本没看出来。
“好了，走吧。”程林染捞着安全带就要往插孔里塞。
齐远直接灭了车，抢在程林染之前按在插孔上，盯着她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什么？”程林染不知齐远所云。
“我说、为什么不让我下车？你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你跟我一块吗？”
程林染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她一手扒拉开齐远，顺利扣好了安全带，说：“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齐远无力地握拳又松开，从他启动车子到把车停在齐家老宅的院里，这之间他没再说一句话。
“到了。”他直接把车停在了前院，熄了火才说，“刚才是我不对，抱歉！”
“没关系。”
她是真不觉得有什么，但她越是这样齐远就越是那样，只是他话到嘴边就变成一句，“好，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程林染浅浅应了一声，齐远下车的同时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欢迎程小姐！”齐远绕过来给程林染开车门，“程小姐请下车。”
程林染扶着齐远的手腕下车时大概扫了一眼这个庭院，跟她记忆里大差不差，“谢谢.”
“先进去吧，礼物让他们拿。”
程林染松开齐远，和他拉开一步的距离，“好，小齐总带路。”其实她是知道路的，但是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得有规矩。
齐远在心里叹气，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带着程林染往客厅里去，一路他还给程林染介绍院子里的情况，“这一块原先是池塘，我爷爷招呼老朋友钓鱼用的，后来有两个小姑娘在旁边玩的时候掉下去了，我奶奶就让人给填上了。”
程林染盯着那块已经看不出填土痕迹的草坪，想起来一些事情。
“怎么了？”齐远问她，“不会有个小姑娘是你吧？”
程林染回神，否认道，“不是，我不在水边跟人打闹。”
她在二外公家掉池塘里比这边填土早得多，当时还是凌君池和凌君放捞她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打闹？”齐远当时不在场，后边也没人跟他提这件事，要不是徐锦音自己经常提这件事，齐远都不知道掉下去的小孩儿有谁，“你当时也在吗？小心台阶。”
“嗯。”程林染是亲眼看着她们滚下去的。
齐远看她不是很想提就没再问，正好也进了客厅的一道门，他都没想到里头有这么多人。
程林染听到里头的说话声也是一愣，看过去发现确实是人有点儿多了，他们程家全到齐了也就这么多人。
齐远确实犯难了，这可不是他的意思，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请家法吗？他姑父怎么也在？
还是程林染开口：“走吧。”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他们都回来了。”
程林染没说话，等着他他先有动作。
齐远狠狠闭眼，之后默默认命，他还是领着程林染进来了，一进来他就冲着自己爷爷咬牙切齿，“爷爷，我回来了。”
齐老爷子虽然心虚，但他年龄在这摆着，“快让程家丫头坐，你给倒杯水。”
“这丫头上次来得时候还小呢！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程林染适时地开口，说：“齐爷爷、齐奶奶，临时决定上门拜访是晚辈唐突了。”她话音刚落，门外抱着礼物的四个佣人就进来了，“准备不充足还请各位长辈多担待。”
“这是哪的话啊！我跟你爷爷都认识这么些年了，咱们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人！哈哈！”
程林染没反应、没动作、也不接话。
齐远更加咬牙切齿了。
“小染，你还记得我吗？你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在你的学校见过！”齐傲铭替她的老父亲善后，她拉着程林染热络道。
她们上次见面是程林染高二，那年齐傲铭回母校开讲座，程林染作为学生代表和她接触过。
齐家和程家相熟的只有两个老头子，二代三代来往是真的不多，在程林染的记忆里，她们也就见过那一面而已，但是齐傲铭这么热情了，程林染也不能不懂礼貌，“学姐，好久不见！我听说您的公司已经开到南城去了，您不愧是我们这些学弟学妹的榜样！”
“这话可太重了，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俗人而已！我听文清说你是从帝大毕业之后出国留学了？”齐傲铭的笑意也增加了两分真心，“在国外过得辛苦吗？”
齐远觉得这样不行，有点差辈份了。
周砚青觉得更不行，齐傲铭家里也有俩没结婚的儿子呢！
程林染微微笑了笑，说：“出去读书还好，不怎么辛苦。”
“去的是明州吗？”齐傲铭知道程林染的二爷爷一家在明州。
杨文凯端着个小碗过来挤在齐傲铭身边，说，“妈，你就别查户口了！来，吃点石榴，我爸刚剥好的！”
齐远向杨应柳发送了一个感谢。
“谢谢。”程林染接过齐远递过来的水，在手里拿了一会儿，一口没喝就放下了。
她答应来齐家吃饭，只是为了从齐远这里得到云家的消息。云成玉打定主意跟云家划清界限，云成玉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她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摘干净又不好亲自派人去查云家，程家的关系网也就不能用了，算来算去也只有齐远是最适合让她打听消息的人。
云家的消息在手里握着，她就能更快查出来是哪个云家人在趁乱搞自己了。
“染总，我听说你兼任琅意的副总了？恭喜啊！”杨文清也被杨应柳放出来缓和气氛了，确实是尴尬，早知道他就应该借口自己加班不过来，“希望以后咱们能多多合作！”
“多谢杨总，会有机会的。”
杨文清点头，又问，“我听说琅意要招编剧了，是打算拍影视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