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只是觉得那个男佣手破了还要洗地毯,有点惨,便让他们直接换新的,别的没多想。
但路易觉得叶临是在故意杀自己的威信,好让佣人们看他笑话,
硬装出来的热情再也装不下去,借口说有公司事,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叶临冷眼瞧着他的背影离开,一双幽暗的眼中,射出阵阵寒光,透着彻骨的寒意。
半响,这股寒意才随着路易的离开,渐渐散去,叶临转身上楼换衣服,
他也有事要出门。
意式浓缩咖啡的芳香弥漫着这间位于特拉斯的街头小店,
听说这间咖啡馆已经经营了一百多年,但谁知道呢,叶临只知道这间咖啡馆至少比他的年纪大。
推开厚重的雕花玻璃铁门。
在做壁炉边的西蒙兴奋的冲门口招手,
“哦少爷,您还是如此英俊,也就比我差一点。”
叶临被他手上比鸡蛋还大的骷髅头耀的眼疼,“谢谢,你的时尚我驷马难追。”
拉开凳子坐下。
“说正事,薇薇安跟的怎么样?”
西蒙刚想说什么是四只马,但一说到工作,他瞬间激动了起来,连拍了两下座椅扶手,兴奋道,“少爷,有大发现,您先瞧瞧这些。”
急忙拿出整理好的文件,和偷拍的照片,每张照片后都有西蒙写的情况分析,专业感十足。
抽出第一张照片,
“少爷您看这张照片,她下飞机后先去市中心买了一束紫罗兰,然后回了您家墓园估计是去见夫人。”
“我派去的人装成环卫工,薇薇安在夫人的墓碑前站了一个小时,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就走了。”
“这张是二十分钟后……”
叶临耐着性子听了十分钟,西蒙嘴里没有一句有价值的消息,拍到的薇薇安不是吃饭就是喝水,比小学生的日记还无聊。
“然后她又点了一份杏仁甜饼,吃了”
“咚!”
咖啡杯被这位无礼的客人重重放在桌上,杯中的奶泡险些漾出杯壁,
“你这在给我讲话剧呢?我要听重点,重点,ok?”
叶临一把夺下西蒙手里还有两厘米厚的相片,自己动手找重点。
一沓照片翻到底,薇薇安不是吃饭就是喝水上厕所,还真跟西蒙讲的没差。
看叶临手上的动作越翻越快,明显是不耐烦了,
西蒙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吭吭两声,不再卖关子,直接说结果,
“少爷您仔细看,这些照片的取景地,都在同一条街。”
“而且薇薇安无论在哪个店里,她的身体始终都对着一个同方向。”
叶临微微挑眉,好像有点意思,示意西蒙继续说下去,
“她在看联合公学,从天亮到天黑。”
叶临猛的停下翻照片的动作,他好像从哪里听过联合公学,
等等,丹尼尔最近就在联合公学上学,丽贝卡姨妈上个月刚花钱把这吊车尾给塞进去。
薇薇安她想干什么?
事情可能牵扯到丹尼尔,叶临急不可耐的追问西蒙,
“就她一个人?她有没有见过丹尼尔?”
“一个人,谁也没见过。”
西蒙补充道,“她走了之后我们的人去店里打听,有几个店的老板对薇薇安有些印象。”
“但奇怪的是,如果老板没有认错人,薇薇安保持这个习惯已经有两三年,二少爷是最近才转去联合公学,我觉得她的目标应该不是二少爷。”
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叶临靠回椅背,让西蒙继续说,
“我去了薇薇安的老家打听,在她的近亲当中,没有人在联合公学上学,所以我认为,她等的那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或许,这个未知人是整个事件的核心。”
“我只查到这么多,少爷。”
抽出几张照片并列排在一起,叶临观察薇薇安的表情,她多数情况下都在喝茶,不喝茶时嘴唇几乎都在轻抿状态,
她在紧张,或者在压抑着什么。
该说的都说完了,叶临收拾桌上的东西,顺口问了一句今天星期几。
西蒙夸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悲痛欲绝的斥责不知星期几为何物的资本家,
“少爷您不用上班就是爽,连星期几都不知道,”
“今天是幸福星期五,我们牛马的解放日,您有要吩咐就尽早说,明天再让我干活,那可得加钱了。”
星期五,
叶临在心里默念一声,
拿定主意,从皮夹抽出一万里拉让西蒙结咖啡钱,起身拿上外套走人,
“你今天可以下班了牛马。”
西蒙赶紧把钞票收好,苍蝇再小也是肉,
老板要走,牛马当时需要问候一句,
“少爷你这就走了,干嘛去?”
“接孩子,顺便体验下薇薇安的日常。”
铁制的雕花玻璃门重重合上,叶临的背影消失从西蒙的视线中消失,
意国天气多变,来时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天上稀稀拉拉的下了些小雨,天气倒是不冷。
叶临从咖啡馆出来时,雨刚开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