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禾疼得忍不住倒吸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两步。
她抬起手,就见掌心处出现了一道被灼伤的痕迹,红肿的肌肤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的眉头紧皱。
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这是什么笼子?怎么还有……”
千鹤看着宋槿禾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随即又被无奈所取代。
开始解释,“丫头,我破了杀戒……被关在这里第十天的时候,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我实在没忍住,杀了他们一个人,就这么破了我的功德,这笼子是我心魔所铸,如今已成为我无法逃脱的禁锢,注定要把我困到死,谁都打不开……”
千鹤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宋槿禾的心上。
宋槿禾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无法想象,一向善良仁厚、坚守道义的师父,究竟是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被逼到破戒的境地。
“师父……”宋槿禾声音颤抖着,她再次伸出手,紧紧握住那个禁锢着师父的冰冷铁笼、
眼眶泛红,目光直直地盯着千鹤道长,“是岐家主对不对?他那么恨你,一定是他把你关在这里的,对不对?”
千鹤苦涩地笑了笑,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奈。
他轻轻点着头,回应道,“都是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当初是我在师父面前揭发了他的恶行,他一直怀恨在心,为了报仇,竟不择手段地破了我的功德,让我这一辈子都修不成正果,我这一辈子,注定与正道无缘了……”
千鹤的眼神空洞又绝望,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宋槿禾听着师父的话,心头大骇,脸色也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瞪大眼睛,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岐家主是……他竟然是我的师叔!这怎么可能?”
“呸!”千鹤道长重重地呸了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
“什么师叔,他是被逐出师门的恶徒,根本不配做你的师叔,丫头,你记住,自从师祖走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千鹤派才是我们坚守的正道所在,我们身为名门正道,切不能与那歪门邪道为伍,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的语气坚定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深深地烙印在宋槿禾的心中。
她的心也狠狠揪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师父的这句话。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鸣的身影,那个与她领了结婚证,又爱她至深的男人。
歪门邪道,是不是也包括陆鸣?
她与陆鸣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这件事,她又该如何跟师父开口?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盘旋,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中。
就在宋槿禾思索之际,千鹤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她,“对了,陆家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宋槿禾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撒了个谎。
她不敢告诉师父自己与岐家的纠葛,更不敢提及陆鸣,生怕师父会因此更加担忧与生气。
她低下头,避开师父的目光,轻声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陆家在云城已经不复存在了,说到底,这也都是我的错……”
“哎……”千鹤重重叹息一声,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悲哀。
“这都是命,你也别怪自己,我是出不去了,徒儿,以后千鹤派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坚守正道,将千鹤派发扬光大,莫要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玷污了我们的门派。”
千鹤的眼神中透露出期望与信任,尽管自己身处绝境,但他对宋槿禾依旧充满了信心。
“师父……”
宋槿禾满目不忍地看着千鹤,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舍,“师父,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千鹤看着她,心下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将宋槿禾从小养大,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这个丫头一定有事瞒着他,只是他现在也无力深究。
“我……”宋槿禾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问关于我的生死劫……你之前从未跟我详细说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真的是陆枭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千鹤并没有直接回应宋槿禾关于生死劫的问题。
而是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
随后,千鹤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神情,“丫头,这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宋槿禾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绯红,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
她微低下头,避开千鹤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选择了沉默。
千鹤看着宋槿禾这副娇羞的模样,笑着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缓解她的尴尬。
过了片刻,他才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接着说道,“其实关于你的生死劫,这其中确实误会重重,至于是不是陆枭,为师也不能完全确定,但当年陆家与师父之间有过一番情谊,陆家主又一心恳请,再加上一些复杂的缘由,这才将陆枭说成了是你的命中注定。”
“这也就是说那个人也有可能不是陆枭!”
宋槿禾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再次紧紧抓住牢笼。
由于用力过猛,掌心再次被那股电流伤到。
但她此时满心都在想着生死劫的事情,根本顾不上这点疼痛。
千鹤沉思了一阵,语气变得严肃又认真,“丫头,生死劫这个事情关乎你的性命,千万不能小看,你若想知道是不是陆枭,除了命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宋槿禾迫不及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与地府的关系不错,你可去地府借轮回镜一看,便能知晓你的生死劫到底与何人相关。”
宋槿禾听到这个办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
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师父不早告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