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云枝停下来,眼底是掩饰不了的情愫和欲念。
林砚知轻蹭着她的脸颊,哑声低语:“还是白日,不可。”
宋云枝深吸一口气,盯向他的目光有些火热,告诉自己要忍住。
他是个会撩人的,撩完却不让碰。
“林卿身子可好了?”宋云枝扶着他坐起身。
林砚知乖巧老实地帮她整理衣襟,之后才整理自己的,“都好了,谢陛下关心。”
“嗯,那晚上孤翻你的牌子。”宋云枝毫不犹豫道。
男子嘴角微扬,“嗯,陛下决定就好。”
“孤决定不了,孤只想问林卿准备好了吗?”宋云枝目光有些灼热地看过来。
以前母凰总让她选这个选那个,她都提不起兴致。
如今却是迫不及待地想,她第一次有那么浓烈的想法。
难道就因为他是小反派?
不懂,反正她就是很喜欢他,也许是因为好看吧。
宋云枝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又亲了好几下,看到他脸红了,低头啃他的唇。
好乖的小反派,今晚弄哭他。
林砚知被亲得双颊发烫,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明明是不可以动心的,但情绪还是不受自己控制。
“陛下,连侍君那边出事了。”王海隔着门在外面传话。
“怎么回事?”宋云枝神情顿时冷厉起来,“进来回话。”
王海迈着极快的步子走进来,“陛下,连侍君的书童和孟侍君的书童发生了口角。”
见宋云枝一言不发,像是在问为何这点小事也拿来说。
王海连忙补充道:“后头动起手来,连侍君不小心被伤到了脸。”
“请太医了吗?”宋云枝沉声问道,看到林砚知拿来披风给她穿,神情缓和了些。
“太医去瞧了,连侍君的脸怕是要养一阵子了。”
“走吧,去看看。”宋云枝面色平静,握住林砚知的手,想了想还是松开,侧头道,“孤过去瞧一眼,外头冷,你身子弱就不要去了。”
“是,恭送陛下。”他温温和和地行礼,目送人离开。
宋云枝大步离去,心头有些不快,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会儿,事儿又找上门来了。
林砚知在屋中坐定,接过石升递来的茶水。
“侍君,小的和王公公底下的小福太监打好关系了,他说陛下这几日都没来后宫,一直在处理政事,很是疲惫。”
林砚知微愣,缓缓点头。
连侍君脸上的伤比较重,宋云枝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治着,又打了两个书童板子。
后宫最忌争斗,还因此伤到主子,自是该打。
孟侍君自己主动在门外跪着,像是宋云枝不喊他起来就长跪不起。
宋云枝朝王海使了个眼色,老太监极有眼色地去劝人起来。
孟侍君双腿颤抖地走进来,眼眸含泪地往宋云枝这边扑,“陛下,臣侍有罪!”
宋云枝下意识挪腿避开,垂眸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男子,“起来吧,日后好好约束下人,今日之事不可再有。”
“是。”孟侍君站起来,依旧满眼是泪地看着她,很快又羞怯地低下头。
宋云枝扫了一眼,总觉得这眼泪不太真切。
又宽慰了连侍君几句,她起身离开。
孟侍君连忙跟上,“陛下,臣侍今日学了一支新舞,陛下来看看可好。”
“孤还有事,下次再说。”
“陛下可是还在怪罪臣侍?”孟侍君连忙问道。
宋云枝脚步顿住,眸光微冷地扫过来,“你是在质问孤吗?”
孟侍君脸色一变,立马跪下,“臣侍不敢,求陛下恕罪。”
“天冷,日后少出门吧。”宋云枝平静道,随后大步离开。
孟侍君身子一歪跪坐在地上,只觉得四肢发寒。
他是陛下第一个翻牌子宠幸的人,虽然那晚什么都没做,但是陛下给了他很多赏赐。
想来陛下是十分满意他的。
只是今日为何这般叫人畏惧?
“侍君快起来吧,当心跪坏了身子。”书童走过来扶他。
孟侍君抬起头,眼底划过一抹不甘,“陛下今夜翻了谁的牌子?”
“听说是林侍君的,陛下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林侍君?
他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长得一副勾人样,还总是这里不痛快那里不痛快的要找太医,敢情陛下是被这厮给勾引走了。
孟侍君伸手让书童扶住,“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林侍君。”
暖玉宫这边的晚膳刚撤下去,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孟侍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林侍君在吗?”
石升出来相迎,“孟侍君。”
“原想着饭后随处走走,不想竟走到了这里,不知可否找林侍君讨杯水喝。”
“自然。”林砚知走出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侍君有些意外地看他,提起衣摆朝里走去。
石升端了茶水过来,之后退到一旁。
林砚知安静地品着茶,面上波澜不惊。
孟侍君环顾四周的景致,有些瞠目结舌,“林侍君这里,还真是富丽堂皇。”
“是吗?”林砚知动作顿了下,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孟侍君不自觉地点头,“都说暖玉宫冷清,如今看来,倒是旁人猜错了。”
他们做侍君的一般都住在偏殿,哪像他,一个人住在这清清冷冷荒废多年的暖玉宫,这装潢陈设都比得上主殿了。
陛下是当真宠他,外头还在传他不受宠。
简直愚昧。
他笑着看过来,“林侍君琴弹得好,我最近新学一支新舞,我厚着脸皮问问,可否为我抚琴伴舞?”
林砚知侧头看向石升,“去取琴来。”
“是。”
宋云枝忙完过来,听到屋内的琴声,不由地闭上眼睛,一边听一边缓慢走进去。
孟侍君看到女帝陛下来了,脚下突然不稳,惊呼一声闭眼朝地上倒去。
琴声骤停,‘铮’的一声响。
宋云枝瞬间睁开眼,看到林砚知低头捂住自己的手,立马跨步迈过去。
王海连忙跑上前扶住倒下去的孟侍君,“哎呀孟侍君,您可得当心些,仔细摔着了。”
“陛下,臣侍没事。”林砚知抬起头,对上女子眼底的担忧,嘴角抿起一丝笑,“还是先看看孟侍君吧。”
宋云枝毫不犹豫道:“王海,送孟侍君回去,给他请个太医瞧瞧。”
“女帝陛下,您来看看臣侍,臣侍的脚好痛。”孟侍君哭喊道。
他的伤明明更重些,陛下也太过偏心了。
“陛下去看孟侍君吧,臣侍没关系的。”林砚知善解人意道。
宋云枝侧过头,语调平缓地问道;“王海,你是死的吗?”
“陛下,老奴还活着呢。”
“孟侍君,老奴扶您回去!”王海连忙拖着人往外走。
再不走,他现在不死等下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