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茹看自己吓唬不到周六娘,只得罢了,暗道周六娘这个狗皮膏药可是比周欣茹讨厌多了,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
周爱茹与周六娘的争吵,木槿自是看在眼里,不过她根本没有跟在里面搅活的兴趣,让她们进来,是不想大新年的,又为着这点小事争吵,不吉利,反正自己过完年就嫁人了,到时跟她们打交道不会有多少了,毕竟等到了王府,她是王妃的身份,不想见她们不像在这个府里,会被周老夫人、周韬等人找麻烦,到时她不见她们,就算周老夫人、周韬想找她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她到时的身份,毕竟王妃之尊,可不是想找麻烦就能找的,所以暂时忍忍就忍忍吧。
不大会儿,木槿收拾妥当,刚好前面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可以动身了,于是木槿便带着大丫环、张嬷嬷并那两个有身手的太监出发了——木槿还是很在意小命的,所以不管何时,都带着这两个有身手的太监。
来到前头二门边,只见那儿挤满了人和马车,喧闹的很。
也是了,周家除了周老夫人年事已高,不想出门,那是倾巢出动,这么多主子,再加上他们的丫环小厮,会挤满了人也很正常。
周家穷,马车都不够用,好在为了应付今天出门,前两天专门租了马车备用,虽然比平常租金贵了些,但这又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别人家都出门游玩,周家总不可能为了省这点钱,窝在家里吧,那到时夫人小姐们聚会谈起来,别人家都有谈资,轮到周家,说没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要尴尬死。
所以好面子的周家,为了不掉价,自然只能咬着牙,多花点钱,也租够马车,全家人出门了。
坐马车时,周爱茹和周六娘为了见赵垚,吵着要跟木槿一个马车,这让木槿不由皱眉,她想跟自己的丫环、张嬷嬷,还有两个太监一起的,这样都是自己人,既安全,心情也好些,不过这个安排,自是被周大夫人等人否决了。
“下人一起坐,主子一起坐,哪有主子跟着下人坐同一个马车的,谁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周大夫人摇头道。
下人跟主子的马车,等级可是不一样的。
木槿看她这样说,无法,只得跟张嬷嬷打了声招呼,让她注意着自己的马车,以防今日人多,别出了什么事——要知道,她今天从早上起,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让她有些担心。
张嬷嬷自是答应了。
不大会儿众人便上了车。
等出了清安伯爵府,木槿从窗纱往外看时,只见外面车如流水马如龙,虽然是古代,街灯照样亮的耀眼,谁让几乎人手一个灯笼呢?自是照的街上亮堂堂的。
看人、流这样密集,木槿越发小心。
不大会儿,众人的马车上了京城有名的一座拱桥,这会儿拱桥上挤满了行人、车马、轿子、摊贩,人挨人人挤人,简直跟前世的春运似的。
由于太拥挤,不大会儿,便发生了古代版的大堵车,木槿她们这辆马车,也堵在了桥中央,而后面的车子,挤的都快看不到了。
折腾了好一番后,马车才动了起来,但不大会儿,木槿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马车不是往闹市中跑,却跑进了小巷子,木槿正要掀开车帘,问问车夫是怎么回事,却见车帘一掀,进来一个蒙面人,周六娘和周爱茹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吃了一惊,正要喊人,看到对方亮出了雪亮的匕首,惜命的两人都惊慌地闭上了嘴。
那人便上前,一手一个,用手刀朝周六娘和周爱茹颈上一击,砍晕了对方,而后便朝木槿而来。
木槿看对方只是击晕周六娘和周爱茹,并未杀她们,便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当下不由从怀中抽出一根铁棍来,朝那人就是一棍子。
木槿一向谨慎,也没有将赌注全押在那两个太监身上,自己身上向来都是随身携带着便携式武器的,当然都是藏在空间里的,再加上地府工作人员为了保证她健康长寿,给她的修炼法门,她一直练着的,所以力气远不是这个时代普通女性可比,一棍子下去,那人虽惊讶木槿竟然随身携带着武器,但看木槿是个小姑娘,到底轻敌了,以为自己一拉木槿敲过来的棍子,就能将棍子夺过来,顺便将小姑娘拉过来,哪知道一拉之下,竟然没拉住,反而被木槿一棍子实实在在敲在了他伸过来的手上,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只觉得骨头似乎都敲断了,当下不由控制不住的“啊”地叫了一声。
木槿岂会错过彻底制服敌人的机会,当下不停顿地朝那人头上抽去。
那匪徒被敲到手,暗叫一声好有力气的小娘们,这时再看对方朝他头上抽,便赶紧退出了车厢,毕竟车厢里方寸之间不好闪避。
退出了车厢后,木槿听到外面那个匪徒跟车夫道:“快驾车。”
木槿便发现马车又动了起来,便赶紧掀开车帘,却见外面马车上坐着一个人,用刀抵着车夫的腰,而旁边还有几个人跟着,都打扮成男仆的样子,但木槿一个都不认得,当下就明白,这些人只怕都是匪徒。
这下事情就有点严重了,自己虽然身体体质不错,一打两都不成问题,但要说一打多的话,那她还不是武林高手,是不可能行的。
虽然事情有点难搞,但木槿却也不是特别害怕。
她在空间里留有不少保命的东西,只要沉着应对,她还是能救得了自己的,况且,张嬷嬷等人,一看到自己不见了,肯定也会沿路追过来的。
当然为了让他们找到自己,自己还要做点准备,于是木槿便从空间里拿出一盒香粉,边走边洒了起来,这是她跟张嬷嬷和两个公公说过的,一旦她有什么意外,她会用来做线索的东西,香粉味道很容易闻到,而且是白色的,洒在地上还有白印子,无论是味道,还是地上的痕迹,都容易发现到。
其实木槿本想喊救命的,但周围匪徒太多了,她怕自己一喊,对方惊慌之下,不顾一切地出手,自己再有能耐一时之间,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啊,到时就是个死字了,所以只能智取。
车子又跑了一段路,木槿发现车子左拐右拐地来到了一个荒凉的所在,这附近有河,又人烟稀少,看样子,是想将她杀了,把尸体扔进河里啊。
一等到了地方,外面的人就将车夫一刀敲晕了,然后朝车里喊道:“出来!”
木槿虽然已在脑中思索过了怎么对付这些人,但也盼着张嬷嬷甚至跟自己约着见面的赵垚早点来,那样她自己就不用出手了,毕竟要出手的话,万一没成功,可就要出事了,无论怎样,拖时间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木槿听到了匪徒们的喊声,就是不出来,但怕接下来要战斗,便一边听着外边的人大喊,一边将自己的裙摆拉到腰带上系紧了,免得呆会打起来裙摆碍事。
外面的人看木槿不出来,不由“哼”了声,道:“以为躲在车里不出来就没事了吗?哼,真是个傻瓜,果然这些千金小姐都是蠢货。”
木槿只是不吭声。
外面说话的人看木槿就是不出来,不由怒了,便掀开帘子,想揪她下来。
木槿抬头一看,还是先前被她敲了下手臂的匪徒。
木槿看他要进来抓人,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朝里缩。
那人只得进了来,但他防着木槿的棍子,当下便道:“别想再打人了,这次我有了防备,这地方又不是闹市,我可不怕打起来!”
他们先前准备就在小巷里解决掉这个女人的,结果这女人挺厉害的,一时没得手,于是商量后,便将人拉到了这没人的地方,这地方没人,他们打起来也不怕引来人注意。
倒是这个女人也挺奇怪的,当时他退了出去,都没喊叫,也亏了她没喊叫,要不然就算引人注意,为了完成这个开价不低的单子,也只能将人杀了再走了,不可能她一喊就吓跑了的。
那人全身进了来,而木槿则缩到了角落里。
那人看着木槿惶恐的样子,不由一笑,道:“倒是个挺标致的小娘们,可惜了。……”
当下手一拉,木槿似乎没力气,就跌到了他身上。
“哟,小娘子这是投怀送抱呢……啊!……”
话未完,那人就发出一声惨叫,愣愣地低下头,看着从自己颈上流下来的血。
他嘴上说不再轻敌,但看着木槿那惶恐的样子,还是轻了敌,更重要的是,那小姑娘先前明明只有一个铁棍子,怎么又会多出来这样一个锋利的匕首,将他的颈部大动脉割破了?
要是知道这姑娘手上有利器,他也不会这样不小心的啊。
那匪徒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轻易丧了命,但他的惨叫,已是引来了周围其他匪徒的注意,当下又有匪徒掀开帘子进了来,眼见得同伴倒在了车厢里,一动不动,看向木槿的神色就变了,变得警惕了起来。
能收拾掉一个大男人的女人,可不简单。
不过再不简单,也不可能打过他们这么多人的,所以当下那匪徒便厉声喝道:“将手上的刀子扔了!”
木槿似乎怕的在发抖,听话地将刀子扔到了一边去。
那人想着自己同伴的死可能只是一个意外,没发现这女人手上有刀子,所以被这女人出其不意杀了。
他已经戒备上了,而且已经让这女人扔了刀子,应该没事了,毕竟她总不可能在身上藏着两把刀子!于是当下将挡了道的同伴尸体拉出来,好进去抓人后,也跟着上了车子。
不大会儿,车里再一次传出惨叫声——显然,木槿又一次像先前那样,得手了,谁让对方料错了,木槿手里根本不止一把刀呢。
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这是车外其他四人的想法。
汪嬷嬷通过其在街上混事的儿子,找了一个专注替京中一些贵人做阴损事的犯罪小团伙,这个小团伙一共有六人,汪嬷嬷觉得,对付木槿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六个人绰绰有余了,就同意了。
现在,这个小团伙死了两个,只剩下四个了。
看进了车厢的人都出事了,剩下四人再傻,也不会再进去了。
当下其中一人便抽出了刀,指着车厢,道:“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拆掉这个车厢了。”
里面没任何动静。
木槿知道躲在这里面不是事,但为了拖延时间,她自然不会主动出去,他们想拆就让他们拆好了,总能争取点时间。
外面的人看木槿在里面就是当缩头乌龟,不由不耐烦了,当下几人一商量,便开始拿刀砍车厢,不大会儿车厢便砍破了,露出了里面的四人——龟缩在一旁的木槿,地上躺着的周爱茹、周六娘和自己的同伴。
那四人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拎着刀,齐齐向木槿冲了过来。
他们站的位置很刁钻,呈包围状,这显然是为了防止木槿逃走。
这会儿木槿看车厢已经被匪徒砍破了,自然不会再呆在车上,看众人包围上来了,却也不慌不忙,向左边冲了过去。
左边那人看她向自己这边跑,不由暗笑,想着这个小姑娘真蠢,没看到他是这几人中最壮的吗?想跑也不知道选个身板最差的。
其实他可想错了,木槿是想着死的人越多,剩下的人会对她越警惕,所以在一开始他们还不太警惕的时候,自然要找最强的下手,除掉了最强的,剩下三人,她还能周旋一会儿。
这会儿木槿已冲到了那壮汉跟前,那壮汉正要嘲笑她一通,却见木槿手一扬,壮汉就感觉眼睛上一阵剧痛,鼻子里闻到一股极辣的味道,呛的受不了,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横流,视力模糊,脑子也一下子就觉得懵了,烧的他不由叫了起来,整个人实在控制不住地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