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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小王子一边思索着战局,一边闪电般地在战场上穿梭。

他宛如一抹鬼魅的影子,穿行于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身形疾如疾风,轨迹变幻莫测,仿佛连时间与空间都因他的存在而扭曲。他身披一件深绿色的战术外套,衣角在呼啸的血风中翻飞,猎猎作响,宛如夜幕下振翅疾掠的幽鸟。

那件外套早已沾染上敌人的血污,深深浅浅的暗红色斑驳点缀在布料上,如同一幅用鲜血绘制的荒诞画卷。

他的双手各持一柄术式铭刻的手术刀,那并非凡俗意义上的医疗工具,而是以特殊秘金铸造,刀刃锋利至极,甚至能切割空间本身。刀身流淌着淡淡的幽光,仿佛每一次挥舞,都在书写一篇关于杀戮的精妙诗篇。

他的战斗风格与那些依靠蛮力硬拼的战士截然不同——如果说那些悍勇的战士是狂暴的战锤,以雷霆万钧之势碾碎敌人,那么他便是一名精妙绝伦的解剖师,站在无形的手术台前,以精准无比的刀锋剖解敌人的生命。

——肢解、分解、解析、消灭。

他的刀刃所及之处,血肉怪物的身躯仿佛瓷器般裂开,切口整齐得不带丝毫多余的血痕,仿佛它们本就是以某种超现实的拼图结构构成,只待他用刀锋轻轻一拨,便会顺应天命般崩塌瓦解。那些狂暴冲锋的血灾士兵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被他精准地切割成数块,支离破碎的肢体失去了控制,坠落在扭曲的血泥之中。

然而,仅凭锋利的手术刀,还不足以让他在这片战场上自由杀戮。

他是左翼战场的生物法则掌控者。

随着核心能力的运转,他的存在开始影响整个战场的生态系统。他并非单纯的个体,而是这片战场的法则之主——他所踏足的地方,空气的成分、魔力的浓度、地面的质地都在悄然变化,被调整至最适合自己的状态,而敌人则会陷入最恶劣的环境。

他如同一位无形的造物主,随心所欲地改写战场的规则,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抽走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他轻轻挥手,空气的流动仿佛被冻结,变得粘稠无比,所有敌人的动作在顷刻间迟滞下来,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沼泽,魔力的流动也变得极为艰难,就连那些高阶的施法者,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圣咏被无形的力量阻断,无法念出完整的邪恶福音。

与此同时,他却在这片扭曲的环境中如鱼得水,穿梭自如,速度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变得更加迅捷。

在这片濒临毁灭的战场上,他独自一人,如同跳跃于刀尖之上的死神,身影若虚若实,恍若光影交错间的幻象。他在敌阵之中穿行,不带丝毫滞涩,暴雨般袭来的魔法与暗箭全然无法捕捉他的踪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空间本身都开始怀疑他的存在——他像是某种不受现实约束的概念,不应存在于这个混沌的战场之上。

他的眼神冷静如冰,深邃如同洞悉一切的深渊。

但他心中仍忍不住感叹——

“妈的……打不过就断网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想到左翼战场竟然会赢得如此之快。

就在此刻,血灾圣礼教的另一个大规模战场魔法,诡祭血穹,悄然降临在左翼战场之上。

它同样始于一场浩大的祭祀,一场以鲜血为燃料、生命为祭品的献祭——

无数身披猩红祭袍的神职人员齐声颂诵着不可言说的邪恶福音,血液从他们的七窍喷涌而出,化作蜿蜒流淌的暗红溪流,在大地之上交汇成扭曲的血色纹路。他们的脸庞因狂热而扭曲,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神光,最终在圣歌的高潮中,齐齐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贯穿自己的心脏。

刹那间,天地间的魔力剧烈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这场献祭而悚然。

血灾圣礼教的高阶法师立于献祭的中央,他们身形笔直,如同引导神迹降临的引路人,双手高举,指向战场的穹顶。

随着血灾圣礼教高阶法师们的吟诵声愈加激昂,空气中的魔力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这一场诡异的仪式让路。

那原本灰蒙蒙、浑浊的天空,突然遭遇了无形的巨手,骤然撕裂开一道可怖的裂缝。

裂隙中的光芒极其刺眼,血色的光辉如同熔岩般缓缓渗透而出,宛如太阳的血液倾泻,化作无数血红的丝线,垂落在这片沉寂的战场上。

每一丝血光都仿佛蕴含着毁灭的力量,带着无法言喻的威严与冷冽,从裂缝中蔓延开来,渐渐汇聚成一条条如同丝网般的血色光线。

这些血色丝线似乎拥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丝丝缕缕地穿透了大气,穿越了空间的阻隔,最终交织成一片巨大的血色穹顶,犹如一张威严的神圣帷幕,笼罩着整个战场。

血穹的轮廓渐渐浮现,犹如一座横亘在天际的血色山脉,巍峨雄伟。

那如织的血线在穹顶中交错缠绕,化作一道道灵动的血色符文,密密麻麻,仿佛每一条都蕴含着诅咒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血穹下,战场的空气变得沉重而粘稠,每一呼吸都充斥着血腥与腐朽的味道,令人窒息。

这片穹顶如同神明的手掌,缓缓覆下,带来了无尽的压迫与沉寂,万物都在这一刻低头,臣服于那极致的恐怖之下。

战场上的每一名士兵,无论敌我,都能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恐惧从心底升腾,无法言喻、无法抗拒,仿佛连灵魂都被这片血穹所吞噬。

诡祭血穹,已然完成。

它的形成仿佛是一道血色的判决,标志着战争的转折。此刻的天空不再是单纯的自然景象,而是成为了血灾圣礼教的神圣象征,是毁灭与重生的化身。它的每一丝血线,都在诉说着献祭与死亡,每一寸血色的铺展,都在压迫着敌人的意志,剥夺他们的希望。

而在这片血色穹顶的笼罩下,战场上的景象变得愈加诡异,周围的空气仿佛失去了生命,充斥着死寂的冷酷与沉沉的压迫。敌军士兵的精神已被这诡祭血穹所侵蚀,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意识如同被无形的手拉扯,愈发模糊。而更可怕的,是那血穹内部所蕴含的幻象——死去的战友、扭曲的自我、神明的低语,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无尽的血光之下,化作一场噩梦,让人无处遁逃。

那血穹下的战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战斗之地,而是成为了一个灵魂的炼狱,一座无法逃脱的死亡牢笼。而这一切,正是血灾圣礼教无情教义的体现,是他们奉献给战场、奉献给战争的终极祭祀。

这一刻,战场的规则被彻底改写。

被笼罩于血穹之下的敌军士兵最初只是感到些许异样,他们的身体变得沉重,血液的流动似乎变得迟缓,心脏的搏动变得不再均匀,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缓缓抽离他们的生命本源。

他们的肌肤逐渐苍白,眼眶深陷,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奔跑,都会让他们体内的鲜血被丝线所吸引,如涓涓细流般汇入那苍穹之上的诡异织网。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更深层的恐怖,来自于血穹之中的幻象。

战场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变得诡异而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渲染上一层噩梦的滤镜。士兵们的眼中,熟悉的战友开始变得陌生——他们的脸庞在血色的辉光下缓缓融化,露出下面狰狞的血肉与脓液,他们的四肢以非人的角度扭曲,口中呓语着古老而晦涩的词句。有人惊恐地后退,冷汗淋漓,但下一瞬间,他看到倒下的战友竟然缓缓爬起,睁开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狞笑着向自己伸出猩红的手爪。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恐慌如瘟疫般在军队中蔓延。

而最恐怖的,是他们看见了自己。

——一具逐渐腐烂、扭曲、膨胀的自己。

士兵们看见自己的影子从地上爬起,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一口森然獠牙,他们听见影子低声呢喃,告诉他们真正的自己已经死了,而现在的他们只是某种扭曲的赝品,一个终将归于血灾的失败造物。

他们的信念在崩塌,他们的精神在崩溃,他们的理智在瓦解。

在这无声的绝望之中,一些士兵歇斯底里地怒吼,挥剑斩向自己影子的同时,刺穿了身旁的战友;一些士兵捂着头,狂乱地尖叫,最终以脑袋撞击地面,砸得血肉模糊;一些士兵在神明的低语中痛哭流涕,虔诚地跪下,献上自己的性命。

鲜血喷涌,尸骸堆积,杀戮在这片赤红战域中回旋不止。

而在这片地狱之中,爆肝小王子独自立于高处,俯瞰着整片战场。

他原本还在思索如何调整战局,如何杀入敌阵斩杀关键目标,如何在这场混乱中夺取胜机。然而,不知不觉间,他手中的手术刀已经停滞,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朵寂静的血花。

他终于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了。

——赤红战域的敌军士兵,已经死光了。

在血穹的低语中,在战友的幻象中,在自己的扭曲倒影中,他们杀死了彼此,杀死了自己,杀死了整支军队。

爆肝小王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望向血色穹顶之外,眼中浮现一丝无奈。

“……妈的,没人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