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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将人摁在床上亲了个爽。

直至少年眼尾泛起桃花般的轻红,眉宇间阴郁尽褪,复现出从前快乐小狗的样子,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既然这样的话...他开开心心地再度伸手探向她的心口。

然后又是‘啪嗒’一声,手腕再度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拍在床栏上,震得链子哗啦啦地响。

【为什么还是不让我瞧瞧?是不是伤口还没好?】宫远徵恃宠生娇地扁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已经好了。】她气息不稳,拉拢衣襟。

【那珠儿给我看看,我才能放心。】他撒娇地央求着,眼神里满是倔强的认真。

那是因为他造成的伤,只有亲眼看见她好起来,心中的那根刺才会被安心地拔出。

【...大清早不要做这么刺激的事情。】

【刺激?】宫远徵下意识皱眉,【你还会痛吗?】

【...不是。】

【那为什么...珠儿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嘴角沮丧地下垂,好不容易变得灵动的眸子又黯淡下来。

薛宝珠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推翻到床上,然后翻身如蝶栖花枝般跨坐而上。

【珠...珠儿?】他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然而下一刻,少女的手心就捂上了他的双眼。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惯用的右手被她握住,牵引着划过锁骨,然后放在了一个柔软而略有些冰凉的地方。

这这这这是...宫远徵瞬时全身僵硬,在她手下的脸颊腾的变得通红。

就像他刚刚没有放过薛宝珠一样,她此刻也没有放过宫远徵。

那只手先是微微停顿,随后缓缓牵引着他的指尖探入衣领之下。

他那因常年练刀而略显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挲到了心口上重新变得平滑的肌肤,随着她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轻轻颤抖着。

一触即分。

但他的心脏忽然也变得格外慌乱而无序,宛如在胸腔中擂响的战鼓,那急促的鼓点从心底一路蔓延至指尖,继而传遍全身,甚至让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薛宝珠拿开手,俯下身,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问道:【是不是已经完全好啦?刺激吗?】

眼前重新恢复了光亮,少年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浓艳的绯红,眼中似有雾气弥漫,水光朦胧。另一只还放在锦被中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腰身。

宫远徵痴痴地凝望着她,眼神如燃烧的火焰,只觉得口干舌燥。

明明刚刚亲密了许久,明明上次为珠儿上药时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但是...如今他只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

不见他回答,她眼波慵懒一扫,霎时妩媚得勾魂摄魄。

她随即挺直腰肢,虚虚跪坐在半空中,得意地打趣:【看来是很刺激了。】

他本能地将放在她腰上的手向下拉,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挣脱,然后再次被这个狠心的女人点中穴道,瞬间动弹不得,只能满是克制地看着她撩拨之后离去,施施然去自己的衣柜中翻找衣物。

锁链很长,恰到好处地能让人在屋中自由走动,却又无法触及那扇通往外界的门。

宫远徵听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在房间里一下一下回荡,心中的欲望似乎已被暂时填满,然而身上的火焰却依旧熊熊燃烧。

这次点穴控制的时间不太长,他的身体很快又能自由动作了,但他没有跟着下床,而是躺在上面蜷缩成一个红彤彤的虾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过分,竟又这般逗弄他...真是可恶至极!

话说自己的话本子是不是该重新采买一批了,他得再好好研读研读,至少不能次次都让珠儿这么得意...

胡思乱想间,薛宝珠的脚步声又重新靠近了床榻,她硬是将他从被子里翻出头,挖出一个满脸羞怯的深闺少男。

宫远徵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白皙的皮肤还是胭脂的颜色,含羞带怯地看过来。

【手链的钥匙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他的表情瞬间变了,别别扭扭地将头埋进枕头里:【不知道啊。】

【快拿出来,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时候揍你。】薛宝珠将他又揪出来。

她昨晚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发现,不知道这家伙将钥匙藏在了哪里。

宫远徵嘟嘴,抬头看头顶的床帐:【...没有做。】

【什么?】薛宝珠柳眉倒竖。

宫远徵心虚,低头看被子的花纹:【我只打了锁,没有打钥匙。】

薛宝珠怒目圆瞪:【那我怎么换衣服?】她现在只随便找了一件他的大衣披在外面,正准备回房间洗漱呢。

咦,居然首先关注的是这个吗?宫远徵呆住。

薛宝珠又抱怨地皱眉:【没有钥匙,难道你想沐浴的时候也跟着我吗?】

倒也不是不行,宫远徵脸红地想入非非。

【我才不要这样丢脸地到处走...】薛宝珠低声喃喃,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暗。

【看来今天必须有一个人要被折断手腕了,阿远,你猜会是谁呢?】

【呃,这个这个...】宫远徵汗流浃背,宫远徵依旧有些舍不得,他左右转动眼珠,试图垂死挣扎。

见他还是有些不安的样子,薛宝珠无奈地舒出一口气,将他的脸颊捧在手心,贴了贴额头:

【从今往后,我只钟情于宫远徵一人,绝不欺瞒。凡是他所托之事,必定竭尽全力做到。凡对他所说之言,皆是肺腑之语。不会不辞而别、不会将他视作他人的替代品。】

【若别人欺辱他,我必当率先挺身而出,他欢喜时,我与他同喜;他忧伤时,我便哄他开怀。永远觉得他最英俊潇洒,即便百年之后,亦要与他同穴而眠。反之亦然,你可愿应允?】

宫远徵瞳孔骤缩,下意识攥紧对方手腕,锁链在其间折射出金属光泽。

他的眼尾又泛起一层红晕:【就算这样...也没关系?】

在这一日夜之间,最动听的情话已被尽数听尽,幸福感混杂着疼痛扑面而来。

被爱的瞬间,他仿若又触碰到了童年时缺失的许多个瞬间,既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丝温柔,又因长久的匮乏而生出更强烈的渴望。

如此异于常人、扭曲且阴暗的自己,真的值得这般无条件的接纳吗?

他既渴望得到薛宝珠的全部爱意,又害怕再次被抛弃,得到爱时的满足感伴随着危险的沉溺,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世上爱人的方式有千百种,我却独觉这一种最为可爱。】薛宝珠亲亲他的脸颊,【怎么,你不答应吗?】

宫远徵连连摇头,甩落几滴晶莹的泪珠,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答应,我应允的...】

他的尾音消失在哽咽里。

【那从今往后,不必再向任何人乞讨爱,当以己力去创造爱吧。】

床前的梳妆镜照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等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恢复了较为平缓的情绪。

宫远徵在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与迷香放在一起的发簪。

他轻轻拔下簪上的绒花,露出下面的细长铁丝,随后将铁丝探入锁扣,微微转动,只听几声清脆的‘咔嗒’声,镣铐应声而解。

灯下黑,居然是灯下黑!

薛宝珠瞪圆了眼睛,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出这一招的?!

宫远徵还有些奇怪:【我的迷香怎么少了一颗?珠儿,是你扔到哪里了吗?】

薛宝珠拿着锁链左看右看,心不在焉地答复他:【哦,那个啊,被我吃了。】

宫远徵:(??????)??

我还没喂呢?你就主动吃了?

【昨夜睡的太晚了,我吃它来助眠用的,真苦,下次记得改的甜一些。】

啊,还能有下次吗?宫远徵再次浮想联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