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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噫呀——!”

梦中,宫紫商被浪漫得死去活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感,她猛地扑向宫远徵那一边的座位,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这样吧,今日我做个见证,你们俩以后的孩子就叫做宫灯徵了!”

她正式宣布这两个家伙就是宫门里的纯爱战神了!

“你在胡说什么孩子...”宫远徵红着脸努力想挣脱她的手,却发现无济于事。

显然,目前还没有吃过出云重莲的他,不太拼得过宫紫商常年打铁练就的惊人臂力。

不过宫灯徵这个名字倒也不是不行...

不等他害羞多久,花公子也呜哇一声地抱着雪公子哭了出来:“徴公子,还请你们以后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另一边小小的雪重子也忍不住露出了关爱赞同的眼神。

花长老难得如此慈眉善目,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妥,‘灯’字还是太通俗了,不若换作‘澄’、‘荧’、‘熹’之类...”

“或是‘熠’也不错。”雪长老跟着补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宫远徵从幻想中反应过来,总算冷静了几分,但还是没有忍住上扬的嘴角。

好在宫尚角还算冷静,在看过弟弟缱绻的恋爱画面后,心情总算舒展了几分,神情也缓和许多,看起来不再那么吓人。

然而先祖们没有放过他,下一个场景,居然又切换到了角宫的浴池。

不是吧,在这个世界里,这件事也要重复放映一遍?!

宫尚角的脸色瞬间被一层灰暗的阴影笼罩。

他望着上官浅身着新得的粉裙,步履轻盈地走向水池中的自己,祠堂中那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刹那间又凝重起来。

然而,两人之间的对白似乎又稍有不同。

众人默不作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上官浅柔声安抚画面中,因白日与弟弟争执而变得郁郁寡欢的另一个宫尚角。

池子中的两条锦鲤又缠绵游动到了一起,花长老忍无可忍,面色沉如铁铸的低斥一声:“这真是...造孽啊!”

恐怕只有宫子羽此时最幸灾乐祸了。

但他也没开心多久,不多时,自己的那张脸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影像中,那个成为执刃的宫子羽刚从月公子处习得斩月三式,却在月公子的房间意外发现了一处隐秘暗室。

回到前山后,他从金繁口中得知月公子曾秘密前往地牢,探望过郑南衣的消息。

他瞬间就回想起云为衫颈间那枚戒指,其上的云雀图案与月公子手镯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两人在后山时,借诗文定下的那份默契约定。

——云为衫约了月长老见面!

果不其然,当宫子羽匆匆赶回羽宫时,正好撞见一袭白衣的月公子正立于云为衫的门前。

这家伙庇护了一个云雀还不够,明知道云为衫的身份,还要去帮助她不成?

观影众人的目光不禁齐齐投向最后一排的前任月公子,目光或谴责,或恼火,可他依旧毫无反应。

月公子长发凌乱,早已不复往昔那种清冷出尘的仙人模样,只顾着紧紧盯着云为衫手中的戒指。

宫紫商看的心里直犯嘀咕,真是受不了了,前山的几个男人都各有各的疯法,还以为宫远徵已经很有病了,没想到后山的也不逞多让。

难道这宫门的大旗,最终只能由自己这个柔弱可怜的美少女来撑起吗?

说曹操,曹操到。

宫远徵和薛宝珠两人顺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宫门。

约会的时光固然快乐,但是早起早睡也是很重要的。宫远徵在小舟上稀里哗啦地感动了许久,最后还是被要求严格的宝珠姐姐用轻功带了回来。

于是,他此刻一边开心,一边又有些郁闷,撅着嘴,和薛宝珠手拉着手,依依不舍地向徵宫走。

【咦?】薛宝珠忽然停下不动了。

【怎么了?】

他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远远瞧见金繁神色有异,带着七八个陪着兵刃的侍卫疾行,行色匆忙,也未掌灯,显然不是日常巡视。

宫子羽又想干什么?他是发现了无名的线索,还是打算对哥哥不利?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跟了上去,没想到终点居然又到了羽宫。

看着金繁指挥布置侍卫隐藏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潜伏在屋顶的宫远徵一头雾水:【羽宫?金繁在自己的地方,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应该是有了特殊的客人。】薛宝珠若有所思,【侍卫分散的位置都在羽宫的各个死角,比起瓮中捉鳖,更像是为了警惕不让外人擅自闯入。】

那他就更要看看了~宫远徵眼神发亮,兴致勃勃地打算去抓老冤家的小辫子。

然而,当灯火渐渐熄灭,夜色愈发深沉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迷香悄然弥漫开来。

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那些刚才还精神抖擞、布置得井井有条的侍卫与巡逻的下人,纷纷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

这回轮到薛宝珠困惑了,她启唇吞下宫远徵递过来的百草萃,目光一一扫射过侍卫们倒下的地方。

重新布防了他们的岗哨位置,却刚好让他们都进入了迷香的范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金繁这样做,倒像是内鬼啊!

院落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宁静,月公子就在此时来到了这里,轻轻叩门,然后被云为衫接引了进去。

一片漆黑的羽宫院落中,只有他们两人相会的房间灯火通明。

薛宝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宫远徵冷笑一声,牵着她的袖子,落地转头就想去找宫尚角报信,还未迈出两步,背后风声骤起,金繁已悄然逼近,向他发起突袭。

【好大的胆子,上次吃了一次亏还不够,如今还敢和我动手?】宫远徵怒喝道。

若是放在从前,他的确不是金繁的对手。可如今,吞下出云重莲后,他内力大增,浑身力大无穷,再面对金繁早已不是难事。

【你深夜潜入羽宫图谋不轨,我作为羽宫侍卫,动手理所应当。】

金繁嘴上虽强硬,心中却暗暗叫苦。

他是宫子羽的贴身侍卫,又是从后山出来的红玉之人,哪怕明知不敌,也要拼尽全力阻拦一二。至少他要弄出些动静,好让房间中密谈的月公子和云为衫警觉起来。

宫远徵眼珠转动,不再和他言语,直接掏出暗器疾射而出。

金繁不敢大意,身形一晃,正欲闪躲,恰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指如闪电般点向他的后背,酥麻感瞬间从被点中的穴位蔓延开来。

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枷锁束缚,四肢瞬间失去了力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他勉强仰头,只见一个黑影缓缓踱至宫远徵身侧,面容从阴影中缓缓浮现,竟是宫子羽前段时间一直念叨的那个顾姑娘。

她居然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