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北五环外,中关村战略研究院·c厅。
原本低调的会议楼,此刻却聚集了数位副部级以上官员、一批“系统技术派”智库代表,以及来自发改委体改司、科技部创新发展司、财政部预算司的专业骨干。
会议门口没有媒体、没有标识,只有一个编号:
“国家级重大试点机制内部评估听证·第7号专场”
参会的主角,不是哪个中秧官员,而是——潇湘省委副书记、星城市委书记:李一凡。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中秧技术官僚体系的核心评估圈前,被完整质询。
……
主持会议的是发改委体改司司长康志新,一位出身清华的经济技术官员,长期负责国家试点制度设计模型,是“国家机制接口人”。
“李书记,今天我们不讲政治指标,也不谈Gdp增长,我们只看一件事——你们提出的那套‘星光2030改革机制’,到底是不是能推广的东西。”
“能不能推广,不是喊口号,是要回答‘凭什么’。”
“请你用三十分钟,把你理解的这套机制讲清楚。”
话音落下,李一凡站起身,拿起一张极简图表,没有ppt,没有演示,只一张A3纸,上面手绘了一个三层制度架构图。
他说:
“各位领导,我汇报的不是一个项目,而是一套体系。”
“这套体系叫‘星光2030’,但它不是为了芯片,也不是为半导体,它是——为了解决这个国家科技资源、体制、财政、人才这四个系统彼此脱节的问题。”
第一句话说完,会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开始讲那张图:
?\t上层结构:国家目标导向、产业规划、政策窗口联动;
?\t中层结构:地方财政挂钩机制、人才绿卡编制单列机制、失败容忍机制;
?\t底层结构:政府-高校-企业联合研发系统、“试验性财政拨付规则”、基金+平台混合资本体系。
“我知道很多地方都试图搭平台,但我们不是建楼,而是拆墙。”
“我们不是堆资源,而是接接口。”
“中秧说‘改革’,但体制里根本没人清楚谁该改什么。星光2030的目标,就是让所有人知道:自己该干哪一段、该怎么干、干完谁来验。”
康志新点头,没说话。
但身后一位财政部预算司副司长冷冷开口:
“李书记,你的思路我听懂了,但有一点我们想请你澄清——你们地方财政,为何敢设‘试验性失败容错拨付机制’?这不是违反预算管理条例?”
李一凡面不改色:
“是。我们不敢设,那是违法。”
“但我们设的不是‘失败奖励金’,我们设的是‘容错基金评审专账’,由三方联合审核——纪委、人社、科技。”
“钱不直接发,而是做底账挂账,通过清单制度后兑付。账不进编制财政科目,而是挂在试点专项类账上。”
“我们不是要花钱,是要让系统知道——不作为、错作为,和探索失败,三者要区分。”
这一段话,让财政部那位司长眼神动了一下,随后低头记录。
紧接着,科技部创新发展司的一位专家提出:
“李书记,你们说试点成功了,但这两年全国试点泛滥,中秧怕的不是失败,是‘看似成功、实际上不可复制’,你能保证你们那套机制能推广?”
李一凡微微一笑:
“不能。”
众人一怔。
“我不能保证它能推广,因为我知道,体制是排异的,机制是非标准的。”
“但我能保证,它有三件事别人试不出来。”
他竖起三根手指:
1.\t“第一,机制全流程可视化——我们有统一追踪平台,每一笔改革动作都能映射出来。”
2.\t“第二,财政与干部考核挂钩——星城市的所有试点干部,已纳入专项档案管理,评优、晋升、职级打分系统自动比对。”
3.\t“第三,我们设置了反向破坏评估模型——试点一旦失败,会评估它破坏了哪些机制,再反算回来。”
“这三件事,不是喊口号。它们,是系统工程。”
这时,坐在会议室角落的一位国家信息中心专家终于开口:
“我看过这三套系统,是你主导的吗?”
李一凡点头。
“设计、搭建、落地,我全程参与。”
那人点点头:“好,你可以不做国家干部,但你是一名合格的制度架构师。”
康志新合上材料,说:
“今天的会到这里。我们不做评价,我们只是记录。下一次,中央会做出决定。”
会议结束。
当晚,体改司内部会议纪要上传国家改革试点平台,摘要中的一段话被高亮标注:
“星城市试点机制逻辑完整,架构清晰,具备小规模复制基础,建议列入次级机制验证体系。”
这意味着:
李一凡的机制,从地方试点,正式进入中央制度考察库。
——这,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成败,而是他所代表的那种改革路径的生死成败。
……
第二天凌晨,林建国在发改委主楼办公室,默默看完全部会议纪要。
他合上文件,点了根烟,只说了一句:
“这个人,不只是能干事了——他,是能写规则的人。”
……
而此时的星城市。
李一凡站在市委顶楼,望着夜色下灯火璀璨的高新区,喃喃低语:
“他们终究会明白,这个国家要走出去,不能靠一套旧制度去对抗新技术。”
“而我——是那个替这套系统,提前重装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