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笑着:
“从前奴婢总是大大咧咧的,这次可是厚着脸皮在那里不知吃了多少盏茶才得到了这些消息。”
“这些日子,为这个猜想忙前忙后这么长时间,你这已经印证了七七八八就差最后一步了。”
姜清染把玩着手里的手串,神色已经陷入空洞。
终于,次日晚宴,机会来了。
这次晚宴是姜家为庆祝姜承良生辰而设,府中宾客众多,热闹喧嚣。
姜清染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魏小娘和姜初棠。
只见晚宴还未结束,这两人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
虽不知是所为何事,可这两人在晚宴上的时候关系看着没有那么友善,怕是有什么矛盾。
豆蔻嘴角微微上扬,在姜清染耳边暗道:
“终于要露出马脚了吗?”
那日得了王妃的夸奖,她心中便为这件事情愈发上心起来,巴不得这两人马上露出马脚,到时候被姜国公发现,直接赶出姜府才对。
姜清染不动声色,趁着众人酒酣耳热、交谈甚欢之际,悄悄起身,跟了上去。
这三人心中谨慎的很,所以脚步轻盈,如同一缕无声的风,在曲折的回廊中穿梭。
她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扰了前面的两人。月光如水,洒在石板路上,前面的路亮晶晶的,倒是让人有些害怕。
很快,她便跟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
这庭院平日里鲜有人至,此刻却成了魏小娘和姜初棠的秘密据点。
姜清染躲在一丛茂密的花丛后,屏住呼吸,静静聆听。
“事情办得如何了?”
姜初棠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清冷与急切。
“四姑娘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魏小娘的声音透着讨好,
“只是……只是那姜清染,也不知怎的,竟一直安然无恙。”
“废物!”
姜初棠忍不住骂道,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可不是让你白拿的。”
姜清染心中一惊,虽听着两人用暗语交谈,可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她已然猜到,这是在说雇佣人伤害自己的事。
这事情到以司空见惯,更何况他们去那房子里的时候店已经听说过,所以她强忍着心中的一丝愤怒与震惊,继续听下去。
“四姑娘息怒,”
魏小娘连忙说道,
“我们再想办法,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说着她便环视四周,看着有没有人,由于他们几个离得隐秘,倒是没发现。
“哼,最好如此。”
姜初棠冷冷道,
“要是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的。”
“放心吧,姜四小姐,这一切都是你给的,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从前她把我害得那么惨,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凭什么她做恒亲王妃就如此风风光光,而我只能做一个寡妇?我不服!”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姜清染待他们走远,才缓缓起身,脸上满是寒霜。
她心中暗自思量:
“姜初棠,魏小娘,好大的胆子。我还没有先找你们计算从前的事情,你们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后,姜清染一夜未眠。
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在姜家的过往,那些被人忽视、被人算计的日子,心中满是苦涩。
可如今,自己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姜五姑娘了。
阴差阳错成了恒亲王妃,虽然自己心中万分不愿,可是不得不承认,确实为自己提供了数不尽的便利。
次日,姜清染唤来了茯苓。她从王府来,虽然没有跟豆蔻那么深厚的情意,却也足智多谋,对姜清染忠心耿耿。
“王妃,可是有烦心事?”
茯苓恭敬问道。
姜清染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茯苓,虽说你跟我的时间不长,可是却也能见得到,这姜府本就是虎狼窝,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而你虽是王府来的人,但却向来比豆蔻更加敏锐一些,所以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两人原形毕露,得到应有的惩罚?”
豆蔻沉思片刻,道:
“王妃,依奴婢所见,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需先收集更多的证据,再一举将她们拿下。”
“证据?”
“不错,”
茯苓点头,
“比如她们之间的书信往来,或者是与那些雇佣之人的交易记录。有了这些,即便她们百般抵赖,也无法逃脱罪责。”
姜清染点点头,这倒是跟他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茯苓所言极是。只是,这证据要如何收集?”
“先前我们不是已经在那地方,搜集过一些了吗?那些书画证据,还有那旧房子里的那些衣裳都可以当做证据,
“更何况这事情宜迟不宜急,若是太早有动作,着急搜集证据,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要慢慢的搜集。不过这也只是奴婢的一些拙见。”
姜清染赞扬了茯苓:
“怎么能说是拙见呢。”
像她们这些从王府里出来的,尽管恒亲王府里面的事情并不复杂,可是却也都是有真本事的。
“既然如此,那便等等吧。”
两人正在房里聊天,却没想到外面小冬菇跌跌撞撞跑过来: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
姜清染扶着她问道:
“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冒冒失失的?怎么了?”
姜清染给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让茯苓给她顺了顺气,可是这看着确实不像什么小事,整个人脸都憋得通红。
冬菇紧张说着:
“姜大夫人今日在院里玩着,本来也正是散步,却被房里的小猫吓着了,一下子见红了!”
“什么!怎么可能!现在才九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
姜清染这下子有些不淡定了,茯苓却问:
“先前来姜府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有小猫,这是谁养的?见红之后呢?”
她们都不敢问后面的消息,三人一边跑一边说着。
“现在早产了,整个人在产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刚刚去叫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