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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的赏菊宴就设在宁国府花园中。

如今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满院菊花盛开,设在院中,既方便赏花,还方便仆人伺候。

昭哥儿吃了个七八分饱,就坐不住了,拽着乔乔的手,“娘,风筝。”

乔乔就让秋荷将她们自己扎的两个风筝拿出来,一个蝴蝶图样的,还有一个老虎图样。

昭哥儿毫不犹豫选择了老虎。

秦氏她们看着一团孩子气的乔乔,都笑了。

“难为珩哥儿媳妇,都为人母亲多年,我看着她,脸蛋还像刚嫁过来时那样白嫩。”

裴氏:“这孩子看着淘气,实则很是稳当豁达,万事不存于心,心间疏朗,自然精神就好。”

秦氏看向院子里正在教昭哥儿放风筝的孙媳妇,旸哥儿、昳哥儿还有娴姐儿早也凑了上去。

小孩子,一有了新鲜玩意,哪还顾得上吃饭。

乔乔早料到了家里其他孩子会抢着玩,所以事先也有准备,秋荷早就将其他的三个风筝也都拿了过来,三个孩子各自选了自己中意喜欢的,在院子里相继奔跑着将自己的风筝放上天。

薛氏看向正弯着腰手把手教昭哥儿放风筝的乔乔。

一身桃粉色的对襟妆花褙子,梳着堆云髻,鬓角簪着一支偏凤金步摇,眉眼俱笑时宛如少女般烂漫美好。

昭哥儿一岁多了,算起来,乔乔这个弟妹嫁进谢府也有五年了。

五年,不长,也不短。但五年光阴的好与坏足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却一点没变。

从前是崔家姑娘来谢府做客时便这般娇媚明艳,澄澈单纯,如今为人妻为人母,生活的琐碎竟也没有让她沧桑什么。

算起来,她也还算是盛年,但今早她照镜子时,眼角早已有了几丝微不可察的细纹。

她心里安慰自己,世子夫人嘛,管家操劳,哪有不劳神的。况且她也有了三个孩子,长几根细纹也属正常。

谁也不可能永远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不是。

可昨日,谢琛外出赴友人之子的满月宴,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很明显的脂粉味。

那样的味道,显然不可能是什么不小心,绝对是有心而为之。

虽说丈夫当即就和他解释了,是有两个不单纯的丫鬟,但他已经处置了,也绝不会收用。

按说听到这话,她该高兴。

可薛氏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心累。

丈夫的前程大好,有心思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难道真要一个个的去计较吗?

春蒐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同去,却也听说了三弟妹在骊山遇险一事。

生死面前,最能考验人心;若是连这一关都过去了,夫妻以后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去过骊山伺候的下人们早就把那一出像听戏文似的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谢三爷谢珩外冷内热下对妻子的一颗真心。

谁能不羡慕呢。

……

景帝前往万岁山登高祈福,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当日的酉时初便回到了京城。

谢珩到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昭哥儿在廊下踢蹴鞠,乳母在一旁看着。

“夫人呢?”他问。

乳母恭声道:“绣房送来了几身新秋装,夫人正在里头试衣服呢。”

妇人试衣服总要麻烦一阵子,谢珩就没有去打扰的意思,索性陪儿子玩了起来。

和才一岁多的儿子一起踢球,谢珩用一成的力道都有点欺负人,昭哥儿慢慢的就成了给爹爹捡球的。

但小家伙一点也不气馁,球飞出去了,他就不紧不慢地跑过去抱起来,再给爹爹踢回去。

谢珩就发现了儿子身上的一点——有耐性。

要搁别的孩子,球飞两次,早就撂挑子不玩了,哪可能这样乐此不疲的自己捡球。

踢了一盏茶的功夫,厨房送来了晚饭。

食盒里菜肴的香气根本藏不住,昭哥儿闻到味就没心踢球了。

这会的儿子一身臭汗,若是就这么去吃饭,父子俩定要被妻子数落一番。

思来想去,谢珩抱着小家伙进了净房,又让乳母去拿昭哥儿换洗的衣服。

昭哥儿是有自己的专属小浴桶的,上等檀木所制,桶壁打磨得光滑圆润,确保不会划伤小孩子娇嫩的皮肤。

在里头加上适当温度的热水,昭哥儿还没脱衣服就迫不及待的往里冲。

谢珩拎着儿子,将其剥光放了进去。

今日颇有慈父心肠、打算亲自给儿子洗澡的谢珩刚挽起袖子,进到浴桶里碰到水的昭哥儿忽然兴奋得拍打着水面,不巧,那激起的水花全都泼到了他亲爹身上。

忽然就湿了半边衣裳的谢珩:“……”

昭哥儿此刻没有理会任何人,每次沐浴,都是他大玩特玩的时候,这也是最让乳母头疼的事。

谁也不曾想今日谢珩会主动揽过这项差事。

……

外间,乔乔屋内屋外都没看到人,一问才知道谢珩居然主动亲自给儿子洗澡。

别人不知道,乔乔这个亲娘还能不知道。

给昭哥儿洗澡,那就要做好湿身的准备。

那小家伙一遇到水就无法无天,一会嚷着大鱼来了,一会又说什么我是大乌龟。

满满当当一桶的水,等他洗完,连三分之一都剩不下,全都撒到地上了。

乔乔想到那个画面就想笑。

谢珩虽说对儿子也算用心,不是那些甩手掌柜似的男人,但到底也没做过这些贴身的事。

这会子,还不知道净房里面闹成个什么样了。

乳母取来昭哥儿的换洗衣裳。

乔乔叫住:“给我吧。”

乳母递了过去。

乔乔进去时看到的,和她预想的分毫不差。

堂堂昭勇将军,也有拿捏不住的人。

谢珩半边衣襟已经湿透了,却又不能扔了儿子不管,只得好生哄着,“昭儿不许再乱动,洗好了我们要出去吃饭。”

昭哥儿老实了一瞬,“爹爹,鱼来喽!”

说着,喂他爹喝了一口他的洗澡水。

谢珩默默捏紧拳头:“……”

亲儿子,打两下当也不碍事?

“扑哧”乔乔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珩一脸水迹,再也没了做慈父的耐心,按住昭哥儿一通揉洗,然后用一张大方巾将其裹住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昭哥儿的手和脚都被裹在雪白的方巾里,活像一只胖乎乎的蚕宝宝。

看到乔乔,“蚕宝宝”又开始不安分的蠕动,“娘。”

乔乔忍着笑,“又淘气了是不是?”

“爹爹衣裳都湿了。”

昭哥儿抬头望着脸色沉沉的爹爹,“娘洗爹爹。”

乔乔:“……”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