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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在秦氏那闹了个没脸,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心里憋着一股气。

二老爷见妻子回来,揶揄着笑道:“呦,回来了,如何,和大嫂吵赢了吗?”

谭氏:“你存心在这找我不痛快呢?”

二老爷:“你这脑子,想来也真是个摆设;就这么被你侄女利用当了枪使。”

谭氏:“你拐着弯骂我笨是吧?”

二老爷:“难道不是?今日之事,你就没自己察觉出点不对劲?”

“这个世道,姑娘家把名节看得比命都要重要,正经女孩看到水塘池塘那都是避得远远的。生怕不小心掉下去惹出什么风流事,你那侄女倒好,一个丫鬟也不带,还敢往池塘边走,这不铆足了劲想自己往下面掉?”

“我看,她准是看上老三了,但是老三家已有妻房,又不是贪恋女色的性子,这才出此下策。”

“你信不信,今日老三若是救了她,她这会就该明里暗里哭诉自己湿透了身子被外男看了去,以后可如何议亲嫁人;而你这个一根筋呢,你听你侄女这么说,肯定就会想,哎呀既然如此何不就让玉柔给老三做个小,反正以玉柔的容貌和家世做个姨娘贵妾都是绰绰有余,也不算委屈了老三。”

谭氏被丈夫这么一说,脊背莫名冒出一股凉意,“你,你是说,玉柔早就把这些都算计到里面了?”

二老爷抚着胡须,轻笑:“看来谭家人也不是全都没脑子,只是没长到你身上罢了。”

谭氏又气又委屈,“你现在马后炮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二老爷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你从始至终也没问过我啊,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你呀,趁早把你这两个侄女要么嫁人要么遣送回你娘家,自己家又不是没人没房,哪有这样寄住在亲戚家的道理?”

“还有,你这性子,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你一概别管,那些事本来也落不到你手里,何必去凑热闹,安心在家含饴弄孙不比你瞎折腾强。”

谭氏顿时心酸得要掉眼泪。

二老爷一看顿时急了,“怎么了?我说话重了?”

“我,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长个教训!再说了……哎哎哎啊,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谭氏捂着脸,“夫君,我是不是真的特别蠢?”

二老爷:“……”

这个问题他最好还是别说实话。

“……夫人不蠢,只是过于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二老爷走到妻子身边,俯身拍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柔。

谭氏:“我是真心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两个侄女谋一个好前程的。”

二老爷叹道:“我知道,但孩子大了,凡事有自己的心思,又咱们府上住了这些时日,难保不被锦绣荣华迷了眼,一时失了本心也是正常。”

“都还年轻,禁不住诱惑也正常;好在这次没酿出什么大祸,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谭氏擦了擦眼角,怪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怪我?”

二老爷轻笑,“我要是为这种事怪你,我怪的过来吗?”

谭氏没好气的挥拳过去,又哭了,“你还是拐着弯骂我笨。”

二老爷轻咳了两声,“你这性子是一天两天的吗?我若嫌弃你,何至于等到今日?”

谭氏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夫君,我给你闹笑话了。”

二老爷将人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夫君不怕人笑话。莫要哭了。”

谭氏保证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二老爷忍着笑:“嗯,第一百零八次。”

谭氏:“我这次是真的,以后我除了照顾孙子,什么事都不管也不问。”

“我保证!”

二老爷目光幽幽,“当真?”

谭氏很严肃的点头。

二老爷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其实有件事你也可以管一管问一问的。”

谭氏好奇:“什么?”

“你也可以管管你夫君我,你现在一门心思除了儿子就是孙子,为夫我在你心里还有半点地位吗?”二老爷怨气颇重的说道。

谭氏:“你这么大个人了,哪里还用我上心照顾?”

二老爷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话?卸磨杀驴也不是你这样的,若是没有我,你能自己有儿子?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

“现如今儿子孙子都有了,我没用处了,就把我丢一边了?”

谭氏被说得莫名心虚,“……那,我不是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去书房给你送甜汤吗?”

二老爷摸了摸鼻尖,“你可以天天送?”

谭氏扫了他一眼,“算了,难得你人到中年还没发福,我可不祸害你,也不祸害我自己。”

二老爷:“……”

……

当天晚上,谭氏越想越气,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起床早饭都没吃,径直就去找玉柔。

玉柔还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谭氏一看动人,也不顾平日的端庄慈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和我说实话,昨日落水,到底是巧合还是你故意而为之?”

玉柔心里一惊,脸上却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神色,“姑母这话从何说起?玉柔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会自己好端端的往湖里跳?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见她还不承认,谭氏索性也耐心告罄,“好你个丫头,我看你在嫡母手中吃苦于心不忍才将你接过来,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样有心计的!”

“你难道当这宁国府的爵位是讨饭讨来的?我虽然糊涂,但架不住府上有明眼人在。”

“我如今才明白,昨日之事,分明是你耍的计谋,你就是看上了老三想给他做妾赖上他,趁机彻底攀上宁国府这高枝,是不是?”

玉柔眼泪簌簌滚落,带着哭腔道:“姑母,我不是,侄女冤枉啊;是什么人背后这样编排我,我平日在府里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可能做出这这种事呢?姑母您要相信我啊,我才是您的亲侄女,您不能相信那些外人之言。”

谭氏痛心道:“正因为你是我侄女,所以昨日你说什么我就信了什么,我还为你差点冤枉老三,不曾想你却是拿我当枪使,真是好一个养不熟的!”

谭氏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和愤怒,“你还要装下去吗?有一个小丫鬟在暗中看得清清楚楚,你本来好好的,那头老三已出现,你就往水里扑,哪有这么巧的事?还有你前几日向几个管事的打听老三的喜好,你当府里人不知道?”

“你真以为你给点金银赏钱就能让他们为你所用?这是谢家不是谭家!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谢府的家生奴才,他们哪个敢做出背主的事?”

谭玉柔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原本还试图狡辩的她,此刻已无言以对。

她咬着下唇,眼中的委屈和无辜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甘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