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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大雁南飞。

猎场中,女眷们围坐席上,锦缎铺陈,茶香袅袅。

太子妃柳氏手持团扇,妆容精致,笑意盈盈,与身旁的乐安公主轻言细语。

另一边,世家姑娘和少夫人们聚在一处,三五成群,不时低声耳语。

景帝高坐主位,目光如炬,俯瞰全场。

令旗挥下,骑射的较量正式开始。

最先出场的是镇远大将军之子赵桓,一身玄色劲装,腰束金带,英姿飒爽。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羽箭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射中靶心。

而后便是谢珩,他一身藏青色骑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矜贵。骏马嘶鸣,如黑色闪电般疾驰。张弓搭箭,目光如隼,箭矢带着呼呼风声,正中靶心红心。

紧随出场的还有礼部尚书之子,晋军左统领姚峰等。

最先出场的都是朝中的年轻武将。

最后才是几位德高望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姜还是老的辣,几位老前辈一出手,百步穿杨的本事看得景帝龙颜大悦,连连赞叹。

自古美女爱英雄,英武的少年郎最是招姑娘们的喜欢。

赵桓和谢珩无异于是这场骑射比赛里最为卓越突出的。

不论是相貌身姿,还是品行才干,都让一众世家子弟望尘莫及。

席间年轻姑娘们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这二位,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倾慕。

女眷之中,不知谁忽地说了句,“谢夫人有孕不便前来,谢将军又这样的风姿,可别让人趁机钻了空子。”

梵梵把玩着手中绣帕,轻声嗤笑道:“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京城谁人不知我姐夫已有妻房,在座的也都是大家闺秀,即便男子再出众优秀,难不成还有人愿意自降身份甘为妾室?”

此话带刺,扎得某些对谢珩有意的女子心里不是滋味。

郑国公夫人:“宋夫人此言真是刺耳啊。”

梵梵:“我若说得和你没关系,你自然不会觉得刺耳;若是你觉得刺耳,大抵是我这话无意戳中了些什么。”

郑夫人:“你们都还年轻,没经历过也没见过,一个个的如此天真,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怎么到了你们眼中,就成了伤天害理一般的大事。”

明氏摇着团扇,不急不慢道:“我家的女婿如何就不劳郑夫人操心了,郑夫人若还想发嫁庶女,就早些另寻他人吧。”

郑夫人脸色一青,冷声道:“崔夫人,你们崔家什么都好,就是女儿的教养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一个个的把持后院,善妒小性,这将来吃亏的可都是她们自己啊。”

明氏轻笑了声,“郑夫人真是好为人师,哪家的女儿教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您都要说两句,当真是好雅兴啊。”

郑夫人:“我说崔夫人,您不用和我这阴阳怪气的,你且问问,谁家女儿似你们家这般,连个通房丫鬟都不给丈夫准备的?”

平日里那些和崔家不对付的,闻言也纷纷附和。

“可不是,为人妻子,都该贤良淑德才是;哪有怀着身孕也不安排个贴心人伺候丈夫的道理?”

郑夫人:“就是说呢,你瞧谢将军,怎么也是年轻有为的三品大员,此番秋弥,居然自己个儿带着儿子,连个贴身伺候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鳏夫……”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惊得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就见方才说闲话的三个夫人,身上的衣衫都被茶水浸湿,那衣服上还隐隐冒着热气,一看就知是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身上。

众人纷纷侧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而“罪魁祸首”的越哥儿和霖哥儿满脸无辜。

郑夫人被滚烫茶水泼身,一时狼狈不堪,怒火“噌”地一下烧到顶点,抬手就朝着两个孩子的小脸打去。

就在她的手挥下之际,明氏一把扼住郑夫人的手腕,反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郑夫人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响,惊得周围女眷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郑夫人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你算什么东西,编排我女婿像鳏夫,诅咒我女儿,还敢对我孙子动手?”

明氏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意,“你平时倚老卖老搬弄是非我不稀得和你计较,但你敢搬弄口舌到我女儿身上,今日不给你个教训,还真当我崔家无人了。”

郑夫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一向好掰扯胡诌几句,不过是言谈玩笑,这么多年,谁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

没想到……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昭哥儿脆生生地开口,问蓁蓁:“姨母,什么叫鳏夫呀?”声音稚嫩,却在这片悄然中格外清晰。

蓁蓁冷不丁被这问题砸中,瞬间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可昭哥儿哪肯罢休,扯着蓁蓁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好奇,追问道:“姨母,你快告诉我嘛。”

蓁蓁无奈,俯下身,在昭哥儿耳边轻声解释了一番。

昭哥儿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原本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就像暴怒的小狮子。

“你竟敢诅咒我娘亲!”昭哥儿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愤怒,小脚用力一跺,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我要找我爹爹,我要告诉爹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昭哥儿小短腿迈得飞快,朝着爹爹的方向奔去,他跑得太急,差点摔了一跤,却倔强地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跑。

谢珩正在与同僚交谈,瞧见儿子这副模样,心中一紧,赶忙蹲下身子,将昭哥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昭哥儿不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昭哥儿眼眶泛红,把郑夫人那句“鳏夫”磕磕绊绊的带着哭腔说了出来,“爹爹,她好坏,她诅咒娘亲!”

谢珩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妻子有孕在身,他连明日的围猎都准备退出,不忍在这个时候杀生。

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恶意诅咒!

事情不可控制的传到景帝耳中,原本热闹的席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郑夫人跪在堂下,刚才搭话帮腔的张夫人这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景帝听明缘由,当即便沉了脸,“身为朝廷命妇,竟如此口无遮拦,诋毁重臣家眷,该当何罪!”

郑夫人吓得浑身瘫软,“扑通”一声跪地,不停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臣妇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望圣上恕罪!”

此事涉及崔公之女,又是自己重臣的原配妻子。

景帝自认做不到让功臣寒心,大手一挥:“郑国公管束后宅无方,贬爵一级,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郑国公脸色惨白,跪下谢恩。

郑夫人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一些平日里没少被郑夫人奚落的夫人小姐们都觉得痛快!

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还把自家爵位踢下去了一级。

想想就觉得好笑。

谢珩抱着昭哥儿上前谢恩:“陛下圣明,为臣与小儿做主,臣感激不尽。”

景帝微微颔首,思忖道:“今日一事着实委屈了谢将军的夫人,有孕在身,还要受这凭空的诅咒。既如此,朕便下旨,册封你妻子崔氏为三品诰命夫人,如何?”

圣上话音刚落,席下众人面面相觑,眼中不免震惊与艳羡。

谢珩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抱着昭哥儿跪地谢恩:“多谢陛下隆恩。”

昭哥儿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学着爹爹的样子,乖乖磕头,小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愤怒。

女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谢夫人可真是好福气,一下子就成了三品诰命夫人。”

“郑夫人这会估计肠子都悔青了,阴差阳错,给别人做了嫁衣。”

女眷们各有小心思。

而朝中的众人看得就更深切了。

谢珩既已位居三品,那他夫人这三品的诰命就是铁板钉钉早晚的事。

只是谢珩太过年轻而身居高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才让谢夫人的凤冠霞帔来得晚了那么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