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云微微皱眉:“的确如此,只是这船帆附近,究竟有些什么呢?”
“花船新娘,总会现身在桅杆顶部,依我看,那件东西,便在那里。”
赵清云若有所思,脱口而出:“桅杆顶部?定风旗!”
凌虚轻轻摇头:“定风旗时常更换,想来并不是它。”
赵清云双目一亮,兴奋道:“在桅杆顶部,不是定风旗?不需更换,定然是桅杆顶部的装饰,金属龙首!”
凌虚点点头:根据苏震威讲述的,当日投掷火罐的三名船员,同住在一个船舱。
现在看来,那三人便是你、朱承福以及苏震威。
赵清云点头道:“的确是我们同住在一个船舱。”
“苏震威说在烧毁花船后,当日那船舱,竟如凭空消失不见,连同三名船员,也踪迹全无。
船长带着船员,在船上搜索,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那三名船员的踪迹。
待第二日,消失的船舱,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出现。
而那三名失踪的船员,正安然无恙地待在船舱中。
船舱消失的那一日,苏震威在船舱睡觉时,听到女子歌声。
惊醒后推开门发现身处废弃宅院,看到一位穿嫁衣女子正在梳妆。
他推门进去女子消失,拿起古镜后镜中女子伸手抓来,他摔倒后发现是场梦。
但古镜出现在身旁,镜子又传来歌声,镜中还出现花船新娘。
他将镜子抛入海中,镜子却又回到船舱。
此后他总听到歌声,位置不断变化,而且只有他,能听到这诡异声音。
他不信邪趁夜撬开船板,发现一具手脚被捆的遗骸。”
赵清云面色凝重:“那具遗骸,我也亲眼所见。我与苏震威同住在一个船舱。
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他提及的古镜,我却从没见过。
至于镜中花船新娘所唱的曲子,更是闻所未闻。”
凌虚剑眉微蹙:“如此看来,花船新娘,刻意引导他,找到那具遗骸。只是不知,遗骸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赵清云稍作思索:“遗骸本身,并没有出奇之处,但捆绑遗骸的绳索,极为纤细,听说是用蚕丝制成的。”
“极细,用蚕丝制成?难道是琴弦!”凌虚急切问道:“琴弦如今在哪里?”
赵清云无奈地摊开双手:“发现遗骸后,船长觉得晦气,吩咐将遗骸水葬。
至于捆绑遗骸手脚的两根琴弦,在解开后,便不知所踪。”
“你从盒子里,发现的凤凰发钗呢,在你手中吗?”
赵清云点点头:“看来,发生在我和朱承福和苏震威的事,是有关联的,我也好奇。
那花船新娘,分别引导我们,找到龙首、琴弦和凤钗,目的是什么,你跟我来。”
赵清云带着凌虚,来到船舱,朱清云从一个盒子中取出凤凰发钗。
凌虚接发钗,仔细端详:
“此并不是寻常发钗,而是一把古琴琴尾的凤凰装饰。你说过,帆船桅杆顶部的装饰,当真是金属龙首?”
“不是发钗?”赵清云猛地一怔,定了定神,“朱承福确曾说过,他在更换定风旗时,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
凌虚目光炯炯,直视朱清云:“不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爬上桅杆,将金属龙首取下?”
赵清云面露难色:“攀爬桅杆,还得朱承福才行,他负责维护桅杆和船帆,攀爬桅杆,最是精通。”
恰在此时,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朱承福与苏震威相继走了进来。
朱承福大步向前,双手抱拳:“凌虚公子,我观察你许久,你分别向我们三人打听花船新娘的事。
莫不是知晓其中什么隐情?还望不吝赐教。”
苏震威趋步向前,附和道:“正是,此事若不明不白,我们寝食难安。
公子若知道些什么,还请直言相告,我们感激不尽。”
“若想找到真相,还需验证一件事。”凌虚看向朱承福,“我需朱兄帮忙,取下桅杆顶部的金属龙首。”
朱承福挠了挠头,面露疑惑:“这有何难,只是不知金属龙首,与花船新娘,到底有何关联?”
赵清云眉头一皱:“何必多问?你取来,届时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朱承福离开船舱 ,不多时,便疾步返回,手中已多了一件金属龙首。
他将金属龙首递与凌虚:“便是这一件了,自我负责维护桅杆与船帆以来。
这件装饰,便一直在桅杆顶端,只是,我从未格外留意。”
凌虚接过龙首,掏出凤凰发钗,将二者细细对比。
金属龙首与凤凰发钗,材质、大小工艺,都比较接近,且尾部都极为尖锐。
凌虚抬眸问道:“金属龙首的尾部,可是插入桅杆中固定的?”
赵承福连忙点头:“这尾部与发钗的尾部极为相似,凤凰发钗与金属龙首,难道是一对?”
凌虚微微颔首:“不错,它们本是一把古琴的装饰。
金属龙首,插于琴头,凤凰发钗,插在琴尾,那是龙凤呈祥琴。”
赵承福赞叹道:“龙凤呈祥琴?单听名字,便觉是一把好琴。”
苏震威大为困惑:“既然这两件东西,是琴首与琴尾的装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人费解。”
朱清云看向凌虚:“你方才说,捆绑遗骸的,或许是琴弦。
既然是花船新娘,刻意引导我们,寻得这三样东西。
莫不是那两根琴弦,也是龙凤呈祥琴的一部分?”
凌虚神色肃然,重重点头:“看来,龙凤呈祥琴并不完整,因而,她引导你们,寻得缺失的部分。
赵清云:如果凤凰发钗和金属龙首,以及两根琴弦,是龙凤呈祥琴缺失的部分,那么,那把琴,现在在哪里?”
凌虚思考片刻:当日,看到海面上出现花船,船头站着新娘的,除了你们三人,还有船长。
想必,他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