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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濯光宗的莲厌仙子,陛下与绛雪的孩子。”

“你说什么?”宁帝膛目结舌地看向少女离开的方向。

方才他也只是在逃命的时候朝身后看了一眼,挟持他的是个很美的少女,眉目温甜,灿如春华。

但宁帝怎么也无法想象她是自己和绛雪的孩子。

当初送走绛雪后,他才听伺候的嬷嬷说绛雪已有身孕。

以妻易国不是光彩的事,也是宁帝的忌讳,那个孩子他自然也不想要,立即写信让仙鹤传讯于那人,让他将孩子弄掉。

修真界和人间到底距离遥远,纵然宁帝是人皇,也无法登上仙山。

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孩子,现在水灵灵出现,让他万分茫然。

国师嘴角讥诮地翘了翘:“陛下比修真之人还要无情,自己的孩子也要杀了吗?”

宁帝觉得国师语气有些怪异,眼里升起一股愠色:“訾旸何时才能出关,他留着那个孩子,是想做什么?”

国师眼神闪烁,并不觉得自己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

他瞥向惊怒的宁帝,似笑非笑:“陛下现在该担心的是您自己,忠勇侯之死已经让百姓产生恐慌,钦天监刚收到万民血书,请求处死太子殿下。”

“谁放出的消息?孤不是下令先瞒住忠勇侯的死讯吗?”

宁帝激动地呛出几声咳嗽。

国师拢了拢手,诡异面具之下看不出神色,嗓音温润,言有深意:“纸终究包不住火。”

宁帝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浓眉紧锁:“国师可有好去处,先让太子假死脱身,待太子彻底祛除了魔性,再回来如何?”

“看来陛下也没那么在乎太子”,国师古怪笑了声,“就依陛下所言,今日我就领太子出宫。”

*

莲厌坐在茶馆里,眼睛投向窗棂外的浓雾。

已是巳时,京都的浓雾却有越聚越多的趋势,浓稠到连阳光都被过滤得只剩一点投射下来。

今日是清明节,一个时辰前,帝都下了场小雨。

阴暗湿凉的天气和清明焚烧纸钱金元宝的灰烬味,令所有人心中都毛毛的。

再加上忠勇侯夫妇之死,大妖作乱,百姓们祭拜完先人后都匆匆收拾回了家,生怕撞见什么晦事。

莲厌来的是和邵阗初到京都的那家茶馆。

前几日茶馆里还摩肩擦踵,今日入店的客人却寥寥无几。

以至于茶博士还能闲出功夫,边嗑瓜子边和莲厌闲聊:“小仙子,上回和您来的那位公子呢?”

莲厌收回视线,看了茶博士一眼:“你还记得我?”

茶博士一笑:“那哪里能不记得?小仙子明眸皓齿,那位公子也出尘脱俗,见一眼就难忘。”

“您和那位公子是?”

莲厌莞尔:“我们是道侣。”

“那真是顶顶相配了”,茶博士笑出了眯眯眼:“那您的道侣呢?”

莲厌一愣,邵阗才走了没一日,因此她也没用灵犀指环去联系他。

邵阗也没找她。

听茶博士这么一说,莲厌倒是有些担忧他的状况,手指摩挲了下灵犀指环。

茶博士也看了眼窗外:“小仙子,您是来京都除妖的吧?您看看这雾,浓的快要化不开了,真吓人,里面不会突然就冲出什么吃人的怪物吧?”

“那大妖,不会就藏在雾里吧?”

这些都是茶客们的猜测,茶博士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可今日晨间下的雨,落了地竟然变成乌漆麻黑的一片。

众人就都毛骨悚然了。

京都里来来往往跟着五城兵马司到处跑着寻妖的修士,个个仙风道骨,正气凛然,普通百姓望着那明晃晃的刀锋,也不敢上前招呼。

茶博士见莲厌一个小姑娘,没那么冷肃,长得又甜甜的乖乖的,才没忍住打听了句。

莲厌不想制造恐慌,轻轻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段时日,尽量躲在家中。”

“那是自然”,茶博士一把瓜子嗑完了,过来给莲厌续了茶。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茶博士便去忙活了。

凡人的猜测,有时候也是很准的。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寻常的雾气,可到后来……

几只蓝色小蝴蝶从迷雾中颤巍巍飞了出来,莲厌眼神一凝,盯着浓雾里的某一点若有所思。

浓雾深处,有一团极其庞大的妖气,它似乎还在沉眠,虚灵蝶闯进去的时候,它也没有动静。

不过那股妖力太庞大,虚灵蝶在里面待了没一会儿就头晕转向,莲厌只好将虚灵蝶收了回来。

邵阗离开后,她现在的修为又回到了从前的修炼水平。

幸好太虚剑诀她已经领悟到了第三招,还有虚灵蝶和月银的助力,即便是碰到出窍期的修士,也未必没有胜算。

莲厌回到客栈后,就尝试着用灵犀指环去联系邵阗。

可是她唤了好几声邵阗的名字,对方都没有回应。

莲厌用灵力检测过这对灵犀指环,没有问题。

于是她锲而不舍地又喊了几声:“邵阗,你在吗?”

“听到的话,回我一声。”

片刻后,那边传来了少年凉润的嗓音:“我在。”

莲厌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你现在走到哪里了?出城了吗?”

“嗯。”

“那我可以看看你周围的环境吗?”

灵犀指环只要是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心意传递附近环境。

邵阗抿了下唇,黑眸望向前方阵坛下的青年。

四周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秦浮光双肩胛骨被缚妖索洞穿,白发上染着星星点点,漆黑的眸子也变成了猩红色。

身旁不停有穿着黑袍的无脸人端来血杯,喂他喝下。

阵法的四周,挂满了红衣尸体。

一片血红,万分阴冷。

披着黑袍的国师走过来,看见青年眸中的挣扎之色,唇角噙笑,声音蛊惑。

“何必挣扎呢?堕魔了多好,不必拘束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有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你的血液本就是肮脏的,能滋生出心魔,就说明你本就该入魔。”

“名门正派自诩正义,但是你看看你敬重的师尊,为了修为炼化幽蝶族人,为了让你师妹异化成女,不顾你们是兄妹,自幼就给你们指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