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扇在阎解成的脸上,把他的头扇到一边去,老鼠露出恶心的大黄牙骂道,“阎解成,你特么又想挨打了是吧。”
老鼠见阎解成没有反应又是几巴掌招呼上去,可阎解成依旧是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
老鼠有点慌了,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老鼠。
老鼠有些慌乱地回头,结果却看到了室友们看热闹的表情。
他颤抖着伸出食指放在阎解成的鼻子下面试探,心里不停地祷告,“你别死啊,你不能死啊。”
可结果并不如意,阎解成没有任何气息,昨晚上没了。
老鼠彻底慌了,他慌乱地跑到老大身边跪了下去,惊恐无比地说道,“大大大哥,他死了,但是不是我干的啊。我就打了他几巴掌,不可能打死他的啊。”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是照例去通知管理人员,这个时代劳改所死人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不说一天死一个,可一个月也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他们这些在这里待的久的人早就习惯了有人去世。
也就是老鼠刚来,看到死人了就有些害怕。
管理员来了以后让他们站成一排,其他人无所谓,跟普通检查一样,往那一站,只有老鼠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
确认了阎解成死亡以后,管理员就把尸体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在门上敲了敲,这把老鼠吓了一跳。
中午,阎解成的死亡报告出来了,太过劳累加上吃不饱饭还有长期被殴打,身体垮掉了。
这种事在劳改所里很常见,去世的人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中午死亡报告出来,下午街道办就上了门。
杨大妈知道以后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不识字的她拿着那张死亡通知单看了一个下午,一直到阎埠贵回来。
杨大妈看着赶回来的阎埠贵,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喊着说道,“老阎,老大没了。”
六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阎埠贵的心里。让这个精于算计的老头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心疼。(我觉得吧,阎埠贵和阎解成应该还是有点父子之情在的,毕竟不是刘光天和刘海中)
阎埠贵本以为除了丢大钱没什么再能伤透他的心,可儿子的死亡还是给了他一拳。
一字一句地读着死亡通知上面的字句,阎埠贵无声哽咽着。
“老伴啊,解成的尸体还在街道办呢。咱们不能把他放在那啊。”
看着泣不成声的老伴,阎埠贵强压心中悲痛,告诉她要去把阎解成给拉回来才行啊。
阎埠贵扶着杨大妈,身后跟着三个孩子,一家人从院子里走出来,院子里跟阎家关系好的都出了一个人,跟着他们向着街道办得方向走去。
人死为大,阎解成生前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只不过倒霉碰到了骗子,上当受骗,把自己搭了进去。
姜凡和许大茂没有去,估计阎解成也不想看到他俩。
两人正蹲在大街上抽烟呢。
许大茂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阎解成这就死了?还有几个月就要放出来了,他这就没了。”
“怎么?你还怕他晚上来找你啊?”
“你这话说的,我能怕他?活着的时候我都能拿捏他,更别说死了。”
许大茂嘴硬道,只是很快他就怂了,“但是吧,毕竟是咱俩把他送进去的,他要是真?”
“哎~,你不要乱讲话啊。作为新时代的唯物主义战士,我是不信这些的。”
姜凡抬手打断了许大茂的话,让他别乱说话。
对于举报阎解成他俩其实都没有什么愧疚感。虽说他们的确利用阎解成得到了一些好处,可于公于私,染上了大烟瘾的阎解成早晚会被别人发现举报,那么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现在阎解成的死亡让许大茂略感不安,毕竟强拉硬扯的话,也可以说是许大茂和姜凡害死了阎解成。
只不过姜凡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罢了,可能他的道德水准没有许大茂高?
街道办,当众人看到尸体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阎解成居然成了这副鬼样子,好像跟个骨头架子一样,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看着还没有阎埠贵胖呢。
阎埠贵看着阎解成这个样子也是老泪纵横,心中悲痛万分,若不是王主任亲自带他们过来,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会是阎解成的尸体。
杨大妈早就跪在尸体身旁痛哭流涕,哭喊着让阎解成睁开眼睛看看她。
只是冰凉的尸体是无法回应她的。
街道办得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也颇为同情,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等到阎埠贵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后,他上前说道,“这位同志,根据咱们的政策,现在是提倡人死后尸体火化,不知道你这边是什么想法?”
56年,由各位领导牵头开始推行火化政策,只是进展并不顺利,除了很少一部分人能够接受外,大部分人死后还是进行土葬的。
落叶归根这四个字对这片土地上的人影响太深了。
不出所料,即便是阎埠贵这个文化人也接受不了阎解成死后也无法安然下葬的事情,婉言拒绝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并不意外,现在火葬这种事,一百个人里面,说不定半个愿意的都没有,哪怕是被烧死的,都不愿意再火化一把。
他也没有再劝,这时候家属情绪激动,再多说容易挨打。
等到杨大妈也哭够了,四合院里人帮着把阎解成给弄回去了。
四合院里,把阎解成送到家后,邻居们就离开了。阎埠贵就在门口,给大家作揖。众人也是坦然接受,说声节哀。让阎埠贵有需要就说话,大家都是邻居。
阎埠贵自然是点头应下,送走了邻居后,他把门一关,从里面锁住。
呆呆地看着阎解成的尸体,阎埠贵知道这个被他两脚踹废的儿子彻底死了,那个跟他闹腾分家的大儿子,他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