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源初与空
一阵眩晕感在源初的脑袋里炸起，等到源初完全回神时，发现自己面前并不是他原来和顾峰他们的地点。
这里黑黢黢的一片，只有远处有一个背影，就着一丝微弱的灯光，看上去格外的寂寞。
“……”
源初别无他法，打算去和前面的背影打个招呼，可当他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就着灯火的人正是空！
源初保持着警惕，后退了几步，却听见对方苦笑道：
“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你应该在那时就恢复觉醒力量了，不是吗？”
被说中的心思的源初皱了皱眉，又一次向空靠拢，这一次，他坐在空的旁边，仔细打量着空的面庞。
“说是不需要防着我，你也没必要这么不戒备吧？”
源初听后也只是笑了笑：
“既然你在那里没能杀掉我，你觉得你在这里我会让你得逞吗？”
空听后没了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灯笼，灯笼里点燃着一小寸蜡烛，很短，感觉随时都会烧没，灯芯的火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一个人安稳了一生。
不过源初似乎并不在乎空现在在思索什么，只是来回打量着对方，当他看到空的眼睛时，不禁啧了一声：
“原来你长这样啊，我还以为那个小孩就是你变的呢。”
空沉默无言，继续盯着灯笼里的火光。
“不是，你好歹说句话啊……”
“人都会变的吗？”
空这时问了源初这样一句话。
“不好说……”
源初见空有些严肃，自己也认真回答道。
“是……嘛……”
空慢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嘛……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见空如此落寞，源初安慰他道：
“一个人兴许会因为他的经历从正直变得圆滑，从纯真变得狡诈，但是有些东西，从来都没变过。”
“即便人变了，但是小时候所经历的事情也会在这个人的内心深处留下烙印，如果有朝一日，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他的内心深处的柔软的话，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再一次改变，改变成他最初的模样。”
源初看到空听到他说完这话时，慢慢抬起头，在火焰的照射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是嘛……可是，我还有机会改变吗？我……”
“噗——之前你跟我打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连情绪都不好意思跟我流露？”
犹如一对知心朋友一样，源初伸出手，将空搂在自己怀里，安慰道：
“有什么事情想说，就让它说出来，别总在心里放着。”
空眨眨眼，小声道：
“我……可能没有机会跟他说这话了……”
“谁？该不会是悟吧？你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空盯着源初笑眯眯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说道：
“有时候真讨厌你这种人，你的眼睛就像是能看清人心那样……”
“所以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告诉悟？”
“因为……我可能要死了……”
源初听后微微一怔，但他从空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谎言，只有……释然……
“没办法啊，没办法的。”
空低着头，语气沉闷，不知不觉中含着哭腔：
“老师告诉我，我的能力是造梦者，可是他也和我说过，如果一旦被人破除梦境，死的人只能是我……”
源初轻轻的拍打着空的后背，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要不我死一个，你活下去？”
他摇摇头，自己不是圣母，成王败寇的道理他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空的旁边，陪他走完最后的路。
但现在很显然，空似乎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的，所以源初对空好奇道：
“所以……你必须用这个杀人吗？你父母不知道吗？”
听到“父母”二字，空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两双眼睛死死盯着源初，对他大喊道：
“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的嘛！若不是悟他一直不回来，我愿意杀人嘛？！”
“所以……你放了一个【医生】，对吗？”
“我……”
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狼狈啊，刚才还能跟源初大喊大叫的，而现在却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见自己说穿空的内心，源初询问道：
“所以刚才的那个世界里，你除了医生，无脸人以外，还造了谁？”
空摇了摇头：
“没有了。那个世界我只造了这两个……”
源初哑然，看来当时的那个酒保真的没骗自己，只不过他不理解的是，对方要自己的眼睛做什么。
“呐，源初……”
源初正思考着，突然被眼前的空打断了思绪。
“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向悟道个歉，就说我不是个好哥哥，没照顾好他，也没照顾好母亲……”
源初还是第一次看到空露出这个表情，那种请求……或者说是乞求。原本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对付自己的那种从容不迫，直到……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你小时候到现在的故事。”
源初补充道。
空听后沉思了一会，最后点点头同意了源初的请求。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问题想问你……”
“说！”
“为什么这个梦境我造不出来，而是一个现成的世界……”
源初摇摇头：
“我怎么知道？你技术退步了？”
空看了源初好一会，最后对他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想到破局之法的？别告诉我是有人告诉你的！”
“自己想的！”
当源初听到空要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到对方会问自己类似这样的问题，比起告诉他真相，还不如告诉他是自己的功劳，至少这样……他离开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吧……
正如源初料想的那样，空完全相信了源初的话，因为他没有犹豫，基本上是听到自己问题后立马回答。
这很好，起码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自己的智商真的不如源初……
“那么……我现在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就从……我小时候的事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