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时间的权能
“拯救这个世界?”宇智波带土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随后便冷漠地说道,“不需要。”
“你这是什么态度!”带土忍不了了,“你真以为自己能把握得住侵蚀之律者的权能吗?”
“你们能,我为什么不能。”宇智波带土说道。
栖云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我问你,你做好一个人承担整个世界的重量的原因了。”
他注视着宇智波带土,“你接受了侵蚀之律者的权能,就意味着这颗星球被崩坏所注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无限月读中。”宇智波带土露出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崩坏挑选律者需要人选吧,只有所有人都处于幸福的情绪之中,就算被崩坏意识看到了,也不会有人成为新的律者。”
毕竟,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至于那些来到地球的大筒木,我会打败并侵蚀他们,让他们成为我的傀儡。”宇智波带土说着自己的计划,脸上的笑容凉薄到了极点。
“我说过了,我早有计划,你们才是入侵者。”
众人都被宇智波带土所说的这番话给惊呆了。
“……疯了吧。”不知有谁轻轻地说道。
让所有人都陷于美梦,自己孤身一人应对无穷无尽的敌人,无论怎么想,这个人都已经疯了。
栖云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傲慢。”
将自己置于众生之上,肆意决定所有人都人生。
“傲慢?要说傲慢的话,旗木栖云,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傲慢的人吧。”宇智波带土冷笑道,“自顾自地否认厌恶这个世界,又任性地改造世界,将它变得面目全非,你影响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却根本没有这个自觉,居然还说我傲慢,呵,这样的你难道不是高高在上吗?”
栖云思考了几秒后,说道,“所以你是在埋怨我对你不闻不问?”
此话一出,带土的眼神顿时就犀利了起来,与此同时,宇智波带土也被栖云这番话给惊呆了,就连原本冷漠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宇智波带土瞪圆了眼睛。
“从你刚刚的话中提取出来的啊。”栖云耸了耸肩膀。
“……他是这个意思吗?”漩涡鸣人小声问道。
“你别管。”宇智波佐助面色古怪。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宇智波带土咬牙切齿,但突然发觉好像这么说又没什么不对,“……不是,是,但是不是这样的。”
“管你是不是,你别想和我抢栖云!”带土忍不了一点,冷冷地看着宇智波带土。
死气自他身后升起,就连脚下的神树都无法承受得被腐蚀,代表死亡的黑色在脚下蔓延。
“带土哥,冷静冷静。”止水连忙说道。
“你在混淆我的意思。”宇智波带土冷静了下来。
“呵。”栖云笑了一下,说道,“我能明白你的感觉,自腐朽的梦境中苏醒,目之所及都是血淋淋的真相,然而众人皆醉我独醒,明明被敲骨食髓,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但人们却依旧甘愿如此,因为……他们从不曾看见过光明,认为现在的生活生来就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栖云的蓝眸有些溃散和朦胧,似乎是在回忆。
“人民是蒙昧的,就像盲从的羊群,所以他们需要有人化身火炬,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他说道。
听着栖云的话,宇智波带土的表情柔和了些许,但栖云随即又说道,“可你现在在做的事,无疑是在羊群的脸上蒙上一块布,你没有叫醒人们,而是让他们陷入了更加虚幻的梦境中,即使……那梦境比原先更美好,但那依旧还是梦境。”
“既然这世间生来黑暗,何不以身为炬,照亮前方的道路,总有人会接过这份职责,然后继续引领人们向前,这就是领袖的职责。”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
而更多的人则注视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银色的身影,目光闪烁着,仿佛看着照亮前路的火炬。
“栖云……”带土率先开口,黑眸中满满都是栖云的身影,“这便是你眼中领袖吗。”
他闭上了眼,当再度睁开时,已满是坚定之色,“那么我会做到……我必须做到!”
栖云偏过头,嘴角上扬,“我一直相信你能做到。”
他从来不觉得让一个世界的人们觉醒是他一个人的职责,尽管会受伤,尽管会痛苦,但人们总得试着自己站起来,冲破这些曾经禁锢着他们的枷锁。
他所要做的,便是指明一条路,一条通往更好的未来的路,仅此而已。
“说得太好了!栖云哥!”止水眼睛亮晶晶的,“这些话我已经全部记录到圣言录之中了,值得所有的联盟人民瞻仰!”
栖云:……?
“圣言录是什么?”他不禁问道。
这种中二到爆表的名字是谁想的?
“我……我就是觉得栖云特别棒,说的话也值得让所有人知道,所以才……”带土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就知道。
栖云叹了口气,说道,“可以在学校的思想课中加上去,不用特地出本书,个人崇拜不可取。”
虽然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他确实是最适合作为领袖的,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种事情已经做了成百上千遍,已经不想再干了,所以才选择了最能理解他想法的带土。
“我还是喜欢低调的生活。”他说道。
“是这样吗……但是栖云哥你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低调不了了啊。”止水小声地说着大实话。
“谁说做不到。”带土说道,“只要是栖云的愿望,我一定会做到。”
“量力而行就行。”栖云摇了摇头。
虚空之律者,联盟最强,领袖之子,以及未来领袖的伴侣,就这些称呼和头衔在身上,就注定他会被注视,所以栖云倒也不执着。
“你……说了那么多,终归只是发生在你那个世界的事罢了。”宇智波带土终于开口了,他复杂地看着栖云,似乎在透过这副皮囊,注视那个璀璨的灵魂。
“而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自救。”
宇智波带土看着己方世界的人们,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他们不理解自己,但没关系,他不需要理解。
“忍者不是把自己都当成工具吗,那就继续当一个工具好了。”宇智波带土说道,“无法诞生自我的工具,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梦境中,起码不会给我添乱。”
他可不想自己对付着来自天外的大筒木,然后啪地一下,地球上有个绝望的人变成律者了,把基地给炸穿了。
“如果没有你们的介入,经过我修改之后,没有副作用的无限月读,将会是一个完全理想,不存在任何破绽的……彼岸天堂。”
“反正人类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那么比起待在这个丑恶的世界,看着自己的一切分崩离析,在无法逃避的死亡中陷入永久的寂灭,在美梦之中迎来永恒,难道不好吗?”
“啊……原来是这样。”栖云明白了,怪不得他无法用未来说服宇智波带土,因为和斑不同的是,宇智波带土已经彻底陷入了悲观,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拥有未来。
……简直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啊。
“你这家伙……”漩涡鸣人终于忍不住,他握紧了拳头,冲着宇智波带土大吼道,“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自说自话吧!根本没有人想要在梦里死掉吧!什么天堂!虚假的梦境,想要醒来却醒不来,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他的蓝眸因怒火而熠熠生辉。
“漩涡鸣人,你从来就只能只代表你自己,也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答案而已。”宇智波带土带着些许恶意说道,“就像……当你拼命拉着佐助想让他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不想回去呢?”
提起这个,漩涡鸣人的身体就僵住了,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他不顾一切想要把佐助带回那个让他失去一切的村子,是不是真的伤害了佐助,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在自以为是而已。
“啧。”见宇智波带土针对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不爽地说道,“这是我和吊车尾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是,宇智波佐助确实不想回木叶,但这和漩涡鸣人一直追着他跑有什么关系,起码……在失去了哥哥之后,依旧有人那么执着于他。
听了宇智波带土的话,止水觉得自己也应该站出来说两句,作为深入人类意识的律者,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人类的思想。
“嗯……这个世界的带土哥,你觉得大家都很迷茫,无法相信,可是正是因为迷茫,所以才追寻,因为追寻,所以才执迷,又因为这必然痛苦的过程,才能实现创举,制造奇迹,突破那桎梏于自身的枷锁。”
止水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都是他从栖云身上观察到的,再辅以自己的思考得出的结论。
“渴求,贪婪,或者说……不可预测?这才是人类啊。”止水嘴角带笑。
宇智波带土看着止水,最终拍了拍手,“……你还挺会能说会道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他们两个的小跟班。”
“就算你是异世界的带土哥,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止水不轻不重地抱怨着,“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好吧。”
“罢了,就算你们再怎么想说服我,想要让我放弃无限月读,这个世界也已经被崩坏的意志注视了,大筒木也同样会降临此地。”宇智波带土轻轻地说道,“我们早就已经没有未来了。”
栖云皱起眉头,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宇智波带土总是那么悲观呢?既然已经成为了律者,他总该对自己有点信心,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宇智波带土却觉得人类要完,难道他掌握着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报?
“你……知道什么?”
“终于意识到了啊。”宇智波带土垂下眼帘,“既然你们来找我,想必是已经知道终焉之律者是最后的考验,这个位置早就有人了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大筒木之神。而我从侵蚀之律者这里知道了一件事,终焉之律者的权能是……时间。”
栖云微微睁大眼睛,“时间?”
“没错。”宇智波带土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你要如何战胜一位掌握着时间的律者,祂甚至可以穿越到你刚出生的时期,然后直接把你干掉,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反抗呢?”
“这样啊……”出乎宇智波带土意料的是,栖云只是稍一愣神之后,便已恢复了镇定,随后就面色如常地对自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带土。”
“……哈?”这下换宇智波带土懵逼了,“你真的听明白了吗?我刚刚说,终焉之律者掌握着时间的权能!”
“我听到了。”栖云说道,“然后呢?当然要想克制和应对的方法,难道像你一样直接不战而败,消极地沉溺在梦境之中吗?”
宇智波带土:……
带土毫不犹豫地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人永远无法与自己和解,宇智波带土也一样,他顿时脸色难看地冲着另一个自己说道,“你又在笑什么!若你面对与我相同的情况,你不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是这样没错,可我有栖云啊。”带土耸了耸肩膀,弯着眼眸痴迷地转头看向支着下巴,低头沉思的银色身影,“只要能看着栖云,我就永远不会迷茫。”
与此同时,栖云抬起头,“我想到办法了。”
带土向宇智波带土投去了炫耀的目光,“没办法,谁让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宇智波带土呢。”
“利用我的冰之权能和空间之权能,可以从概念上冻结空间,而这种冻结,就连时间都无法影响。”栖云说道。
如此一来,就算大筒木派出什么能回到过去的时间刺客,也只会撞上一堵无法撼动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