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最终决战
时间是相对的，命运也是相对的，但永恒轮回却从不变易。
它是人们即使从头再活一遍人生，也依然会如此决定的选择。
正如时间本身，从次元的一侧，一遍又一遍地体验着他们的人生。
对时间来说，或许一切生命都是虚妄……但即使是虚妄，也会在时间的心头留下一道影子——无关时间自己的影子。
故事从永恒轮回中来，从次元的另一侧绽放异彩，又最终回到永恒轮回中去。
而这些故事，这些人生——它们最终为时间所留下的，正是祂的青春。
我从过去一路走来，然后终究走向未来。
栖云缓缓睁开眼睛，银色睫毛下的眼眸星光流转，仿佛蕴含着无垠的星空。
但如此瑰丽的模样只是维持了一瞬，澄澈的蓝就覆盖其上，好像从神回归了人。
“这样……就算成功了吗？”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栖云。
风之律者的权能在勘察方面有着其独一无二的优势，但此刻即使栖云就站在鸣人面前，眼睛能看到，感观却告诉自己那里空无一人，他的老师好像完完全全地融入了自然之中，眼前的只是一缕空气。
“……嗯，算是吧。”栖云说道。
当他开口时，似有无数人跟着一起开口，男女老少的声音层层叠叠交杂在一起，直到尾音落下时，才变回青年清朗的声音。
“栖云。”回过神的带土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栖云，手下温热的身躯以及抬至腰间的手，让他微微放松了下来。
太好了，栖云还是栖云。
“别担心。”
几个呼吸下来，栖云已经完全控制好了自己身上的力量，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还是我。”他轻声保证道。
卡卡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止水，任劳任怨的宇智波确信地点了点头，这才让卡卡西放下心来。
栖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感到来自遥远的天外，有一道视线看向自己。
他顺应地抬起头，与那道视线的主人相对视，无需自我介绍，他们就已明了各自的身份。
“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然后在这里决一胜负吧。”栖云下了战书。
“刚刚那家伙在看着我们。”宇智波带土皱眉道。
他当时就是因为这一瞥而失去信心的，但是现在，他忍不住看向浑身散发着微光，宛若天使的栖云，或许是因为有他，他又觉得可以打了，完全没有先前的绝望。
只要看着这个人，希望就从心底涌上来了。
“我希望，这就是最后一战。”栖云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抬起手，随后握紧，“我们已经准备好，把所有人来说最后的结局，带给这个世界。”
“嗯！”
所有接触到栖云视线的人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走吧，前往月球去，抵达我们最后一战的战场。”栖云说道。
月球的改造已经完成，由扉间研究的，可以对律者造成巨量伤害的灵子光炮已经藏匿在月球之上，那里便是最好的战场。
大筒木芝居来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这位活了不知道的大筒木缩小至人类模样，一双宛如星空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栖云。
“多少年了……竟然真的有人能跟我抵达同一层次。”无数声音伴随着祂的声音共振，好似此刻说话的不仅仅是祂一人，而是背后的无数灵魂。
栖云抬起手中的刀刃直指大筒木芝居，质问道，“你是靠着吞噬着星球的生机抵达这个层次吗？”
“自然，这是弱小之物唯一的价值了，成为强者攀登向上的阶梯，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大筒木芝居说道，“如今他们都成为了我的一份子。”
祂话语中的重音愈发嘈杂，这是那些被吞噬的灵魂发出的声音。
栖云的蓝眸因怒火而熠熠生辉，“这是什么歪理？你觉得那些还活着的人是自愿被你吞噬的吗？”
“呵，因为弱小，所以才受人宰割，这便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大筒木芝居淡笑着，“更何况，挑战者，你不也是靠着这些生机才能站在我的面前吗？”
栖云面无表情地看着祂，“不，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他并不是靠着夺取世界的生机晋升到这个层次的，这是来自先人的馈赠和数千次的轮回下打磨出来的灵魂厚度，以及身边同伴的支持，让他站到了崩坏面前，堂堂正正地获得了祂的承认。
“我和你这个小偷完全不一样。”
栖云已经完全确定了，这所谓的大筒木之神根本就是窃取了终焉的权能，祂是站在尸骨累累之上，摘下了天上的星辰。
“你是在用一个个星球的未来，成就你自己，而且你还放任你的族人做着相同的恶事。”
栖云上前一步，眼中的光芒愈盛，“这次，我会将你从王座上拽下，将你霸占的生机还给这个世界！”
“哼，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的大筒木芝居自然不会为了短短的几句话而破功，祂转过身去，“既然如此，那便战吧，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血红色的触手自祂的脚下升起，一只难以描述，看着就令人生理性犯恶心的怪物将祂包裹其中。
“这是你自己争取到的机会。”祂的身影消失在怪物的身体中。
瓷白的骨爪一把拍在月球表面上，道道沟壑裂开，迅速蔓延至栖云脚下。
“这是……”栖云一个后撤步，稳稳地落在了一块平稳的地块上，皱着眉看向这个怪物。
“看着像十尾。”宇智波带土在思维链接中说道。
卡卡西：“恐怕这个才是原版吧。”
尾兽的查克拉常常被认为是不祥和暴戾的，毕竟它们本来就是十尾，或者说是神树的一部分，而神树的能量就是来自被掠夺走的世界生机，世界意识将自己的怨恨融入其中，这样合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鬼东西可想而知。
而眼前这个融合了数以千万世界生机的怪物，身上透出来的暴戾和怨恨都已经具象化了，血红色的雾气在它身边聚集，随后降下了血雨，淅淅沥沥的雨滴在地面上晕开，很快大地都变成了血色。
栖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这些血雨隔绝在外。
血肉汇聚，变化成一个个小怪物，往众人扑来。
“你们要面对的是……生命进化的历程。”
“啧，真是麻烦。”带土咬牙道，“这里就交给我吧！”
大范围的死气自他身上蔓延开去，这一招迅速清出一块场地，但随后产生的小怪物似乎有了抗性，并没有第一时间倒下。
带土见势不对，眉头一皱，“这些怪物竟然在快速进化……”
他谁碰谁死的权能第一次受到了挑战。
“没问题吧，带土？”
听到栖云的问题，带土当即挑眉，“当然没问题了！”
深沉的黑眸黑黢黢地盯着这些不断再生的小怪物。
“要是连你们这些杂鱼都对付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栖云身边……”
“一切生命皆为笼中之鸟。”
伴随着大筒木芝居的这句话落下，无声的次声波从祂身上传播开来。
眩晕，幻听，头疼等症状在众人身上出现。
“笼中鸟这种封建糟粕的来源果然是你这家伙啊。”
“让我来吧。”止水把手指放在太阳穴上。
止水向来靠谱，他的权能效果拔群，众人恶心和晕眩的感觉顿时好了不少。
“我有个问题。”宇智波带土懒懒地在心灵链接里问道，“你在用的权能前，必须做这个小动作吗？”
“嗯？不需要啊。”止水奇怪地回道。
“这叫仪式感。”栖云一跃而起，他与大筒木芝居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他与大筒木芝居同样拥有终焉的权能，空之律者的权能无法在祂附近开传送门，所以他需要久违地用自己的双腿，靠近战接近大筒木芝居。
“……这种仪式感是不需要吧。”
“啊啊，这样……给大家造成麻烦了吗？”止水担忧地问道。
“没有。”栖云偏头躲过射过来的能量炮，发丝在空中逸散，“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结印的时候，为什么要喊出忍术的名字，这不也是多余的步骤吗？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对哦，好像是这样……”宇智波带土恍然大悟，然后无语道，“现在是聊这些的时候吗？”
“不是带土你这家伙先开始的吗！”卡卡西冷声道，“别在这个时候干扰哥哥。”
“卡卡西，你是不是借着他的由头骂我呢？”带土幽幽地说道。
“切，自作多情。”
“哈？！”
“不不不，动作我不做了行吧！你们别吵了！”止水有些崩溃，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耍帅的小动作，都能让这帮人自己吵起来。
不过，吵归吵，骂归骂，手上该干的活一样没少干。
带土和卡卡西负责清理无穷无尽的小怪，止水负责串联各个战场和清除大家所受的精神负面状态，而宇智波带土则已经悄悄溜到了先前布置好的转生眼大炮的所在地了。
“哈哈哈……”宇智波带土看着血红色的怪物，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经历令他极为兴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狰狞的笑容，“我要开炮了，你们自求多福！”
这话刚说出口，心里链接里就充斥着对宇智波带土的友好问候，其中就以带土为主要代表。
以白眼堆积起来的转生眼大炮，原本的宇智波带土是很难催动的，然而现在他所持有的可是侵蚀之律者的权能。
宇智波带土将手放到转生眼装置上，在红黑色的崩坏能的侵蚀下，原本安静平和的转生眼装置运转了起来。
随后澎湃而巨大的能量化作一道足以撕裂空间的光炮，在这种近距离的打击下，甚至不需要瞄准，直接砸向了怪物的身躯，可怖的能量甚至将可怜的其他人都覆盖其中。
由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对付律者的光炮，超高强度的能量吞噬着怪物的外壳，这外壳甚至都开始融化了。
好在带土，卡卡西和止水并不在光炮的打击中心，只是在打击的外围，三人各用奇招，虽然狼狈，但好歹都活下来了，不得不暂时撤离了战场中心。
“蝼蚁的挣扎。”就算挨了这一炮，大筒木芝居的声音还是如此平静。
“渺小之物创造了文明，自以为在统治星球，但这不过是他们的童年而已。”
怪物终究只是大筒木芝居的外置装置罢了，就算这一炮轰开了怪物的外壳，在体内的祂依旧毫发无损。
“而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从摇篮中苏醒，为何不让它们融于己身，就让我，带着它们看到它们从未看到的风景。”
“谬论！”栖云奋力一跃，跃至空中，蓝眸在光炮造成的爆炸中闪闪发光。
“你说得好听，究其本质不过是剥夺了他们的未来，用以成就自身！”
他握紧手中的剑，在空中旋过身子，以强大的爆发力带动腰身，锐利的剑锋划开了空间，随之产生的剑风彻底撕开了怪物的外壳。
栖云漂浮在空中，与怪物中的大筒木芝居对视。
此刻，他们已处于同一个高度。
“呵。”大筒木芝居勾起嘴角，这是祂露出的第一个表情，“很好，恭喜你度过了第一个考验。”
祂从那已然无用的躯壳脱离。
祂抬起手，随手划破虚空，“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祂从虚空中取出一把金色的光剑，时空的波动在上面律动。
“终于让你认真起来了啊……”栖云勾起嘴角。
他以普通人的身份轮回了无数次，纵然身体孱弱，他也从未对所谓的命运妥协，他曾做过无数不同的选择，也获得了不同的人生，然而，在文明毁灭的车轮下，他与螳臂当车无异。
在拥有数万次的死亡经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笑容中没有恐惧，唯有对抗强敌的兴奋。
“好啊，就让我们将各自的性命压入枪膛，看谁能获得一切，然后……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