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攻城略地，佘野的命运走上了正轨。
潮湿的洞穴中浮动着幽蓝磷光，千万缕菌丝在石壁上织就惨白的茧。
那些半透明脉络像活体血管般有规律地鼓动着，将捕获的猎物牢牢嵌进黏腻的菌毯。
苏无罔苍白的脖颈正被菌管缠绕，细密菌丝自他锁骨钻入皮下，在皮肤表面隆起蛛网状的青紫色纹路。
鲛人尾鳍扫过满地羽毛，月白绡纱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
灵汐摘下苏无罔头顶的面帘时，还是痴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游弋到俘虏面前，鳞片覆盖的手指抚上那张染血的面孔，指间半透明的蹼在触碰时泛起血色。
“清冷的像是海上的月亮。”
冰凉指尖划过苏无罔眉骨，在他眼尾长睫处流连。
那些细鳞随着他的触碰微微翕张，分泌出带着海腥味的黏液，“可惜偏生裹着异端的骨。”
菌丝突然剧烈收缩，苏无罔喉间溢出闷哼。
他闭着眼，三瞳不能暴露在这鲛人眼下。
白色的菌丝在他皮肤下蛇行游走，被金箭贯穿的胸口不断渗出黑血，那些粘稠液体沿着腹肌线条蜿蜒而下。
他忽然低笑起来，狐耳在乱发间颤动，
“神金，真有傻子信那种东西？”
“祂帮你解决什么了？你又付出了什么？”
鲛人猛地掐住苏无罔下颌，冰蓝长舌舔过溢血的唇角，舌面细密倒刺刮下带着剧毒的血珠。
菌丝包裹的墙壁传来窸窣响动，更多乳白菌管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挣扎的树影钉死在壁上。
那些菌丝的侵袭，携带着无数的病毒和细菌，试图从内部瓦解苏无罔的身体。
“我幸福就好了，谁痛苦都无所谓。”
鲛人灵汐贴着俘虏耳畔呢喃，发间垂落的珍珠链坠晃出细碎光斑。
指尖划过青年心口金箭，漆黑咒文立即在皮肤表面灼烧出焦痕，“等血肉被菌种融化，我会好好收藏这张皮囊的。”
苏无罔在剧痛中仰起头，被压抑的长生树的力量在血脉中沸腾，不死、再生与寄生菌丝撕扯出灼烧脏腑的痛楚——
这种真实的、濒临崩溃的濒死感，让他染血的唇角扬得更高了。
“那不行，你这种鱼就该成为剁椒鱼头。”
羽风：直男震惊，不是这气氛是不是不对啊！
“你踏马在干嘛！放开我兄弟！”
闭着眼的苏无罔不明白羽风反应这么大干嘛，他现在外神力量被削弱又闭着眼睛不让三瞳暴露。
舔血很正常，毕竟外神血肉是力量的载体，他也很想吃鲛人灵汐。
羽风越是吵闹，鲛人灵汐越是兴奋，他又慢悠悠地舔了苏无罔一口。
“卧槽！你他妈在干什么！”羽风的咆哮在树洞中炸响，就算被菌丝束缚着，这憨憨穿越者依旧活力十足。
“放开我兄弟！这他妈是能随便舔的吗？！”
苏无罔依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他对自己被轻薄毫不在意。
他正极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饥饿感——鲛人血肉散发出的灵力香气几乎让他发狂，
但他不能让眼睛睁开，三瞳会暴露不该暴露的身份——李妄生。
“吵死了。”
灵汐慵懒地甩动尾鳍，鳞片刮擦地面的声音令人牙酸。
羽风越是反应激动，她越是故意放慢动作，冰蓝长舌沿着苏无罔颈侧缓缓上移，舌面倒刺刮过喉结时带起一串血珠。
“你兄弟的血...很香呢。”
羽风额头青筋暴起，这狗屁的菌丝，束缚他的行动。
“劳资警告你，再碰他一下，我就——”
“你就怎样？”
灵汐突然转身，竖瞳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果然羽风一下就怂了，在苏无罔到来之前，他没少在灵汐手里吃苦头。
苏无罔笑出了声，这么怂，真是为难羽风当时鼓足勇气来跟他同生共死了。
灵汐的舌尖那种恶心触感让他烦躁。
如果不是射日箭压制，苏无罔真想现在就撕开这具皮囊，让鲛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进食】。
“你笑什么？”
灵汐眯起眼睛，手指掐进苏无罔胸前伤口，“被菌种侵蚀很舒服是吗？”
“还行”
比被长生树分解舒服多了。
苏无罔哑着嗓子回答，黑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灵汐的指尖正凝聚出水珠，准备让这傲慢的狐狸尝尝蚀骨之痛。
突然，洞穴外传来急促的羽毛扑腾声，一条满身蘑菇的鸟卫滑入洞中。
“国师，王上急召！鸦族前线……出事了。”
灵汐指尖水珠“啪”地碎裂。她猛地转身，尾鳍拍打地面，一大片鸟族绒毛飞了起来。
“那群陆地畜生又搞什么鬼？”
“据报……”侍卫的声音颤抖起来，“鸦族全军覆没。”
洞穴中的空气瞬间凝固。
苏无罔依旧被菌丝缠绕，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能感觉到，胸口的金箭封印出现了细微裂痕，尘世莲真是什么都能共生啊。
不愧是堕仙祖师爷。
“算你走运，有苏望。等我收拾完那群妖庭的乌合之众，再来慢慢料理你。”
苏无罔懒洋洋地抬头，黑血顺着下巴滴落：“随时恭候……不过建议你多带些人手，毕竟……”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佘野是天定的妖皇。”
灵汐的鳞片因愤怒而竖起，但他已经没时间耽搁。
转身时，尾鳍重重拍在苏无罔胸口，把金箭又打入其中几分。
“看好他们。”她对侍卫吩咐道，“尤其是这只狐狸，别让他……玩什么花样。”
洞穴外传来集结的鸟叫声，幽蓝磷光在菌丝密布的树洞中摇曳。
苏无罔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根据天命，佘野可是暴虐的妖皇，没了他管束……苏无罔很是好奇。
会不会筑京观？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来取金鹏族的梧桐木的。
……
金乌山脉上一座巍峨的城池矗立在山巅，城墙高耸入云，与天相接。
这里是鸦族的最后堡垒——黑羽城，也是靠近金鹏族领地建木的入口。
城墙上火光点点，守卫的鸦族战士严阵以待，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山下的动静。
佘野率领的妖庭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缓缓向山顶推进。
佘野立于阵前，身形修长，黑袍猎猎，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身后，数千名妖修整齐列阵，杀气冲天。
“攻城！”
随着佘野的命令，妖庭大军瞬间行动起来。
前排的妖修手持巨盾，结成坚不可摧的盾墙，缓缓向城墙推进。
后排的弓箭手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墙，压制着鸦族的守军。
城墙上的符篆投石机轰鸣作响，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向妖庭的阵型。
豹头早有准备，他挥手间，一道巨大的灵力屏障在空中展开，将石块尽数挡下。
“破城吧，俺们这边符修已经准备好了。”熊仔向上级传达着进度。
妖庭的先锋部队迅速逼近城墙，云梯架起，战士们如同蚂蚁般攀爬而上。
狼族战士顶着盾牌，冒着箭雨爬上城墙，刚一露头，便被一名鸦族战士用长矛刺中肩膀。
狼妖怒吼一声，反手一刀斩断长矛，顺势跃上城墙。
攻城略地，为了荣耀！
另一处，一名熊妖战士挥舞着巨斧，硬生生劈开了城墙的一角，为后续部队打开了突破口。
鸦族的守军试图堵住缺口，却被熊妖一斧一个，杀得血肉横飞。
救出狐仙大人！
一开始妖庭的攻城策略并非蛮力硬拼，纯狐耀提议运用了兵法中的“声东击西”和“以逸待劳”。
毕竟他在稷下学宫兵家也学过几年兵法。
先以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守军，吸引鸦族的注意力，同时派出一支精锐部队从侧翼突袭，成功打开了城墙的缺口。
“我还等着有苏大人回来以后再教我点东西，上次那叫枪的东西真的好厉害啊！”纯狐耀不好意思地挠头。
“肯定回得来！不可能死的啊。”昀泽让小孩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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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头一听这话，立刻不安起来，总感觉不能让黄三毛（昀泽）说话。
……
此外，妖庭还利用地形优势，将大军分成数股，分别从不同方向进攻，迫使鸦族的守军分散兵力，无法集中防御。
“全军压上！”佘野的声音如同雷霆，响彻战场。
随着他的命令，妖庭的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攻势愈发猛烈。
鸦族的守军虽然顽强抵抗，但在妖庭的猛攻下，防线逐渐崩溃。
随着最后一名鸦族战士倒下，黑羽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佘野踏入城内，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四周。
“传令下去，整顿城防，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新一轮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