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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癸乘着马车,在祁六注视中,离开临江城。

她原打算骑马,觉得那样还能快一些。

但祁六没有同意。

这得归功于冉闯。

后者曾极为详细的,汇报过那日,如何被女侠榨干身体的经历。

祁六可不愿宋癸的翘屁,被马鞍磨出老茧。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拿出手的地方。

待回到住处,张聘前来求见。

大将军这段时日,别的没干,一心扑在编整军队上。

田狗儿的匪军,胡泰的亲信,被他彻底打乱,安置在不同队伍中。

除此外,募兵一事也始终进行着。

穆挞王的兵马,在四十万左右。

萧桓律虽被灵一道,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大军回援后,也得在三十万左右。

这给张聘带来浓浓的危机感。

尽管祁六从未表态,要与他二人开战。

但身为苏国兵马统帅,张聘认为自己,有必要提前预备。

募兵初时并不顺利,应北的百姓,多持观望态度,觉得祁子陆的到来,只是昙花一现,这天下,迟早要归入真龙囊中。

但新政的施行,却改变了百姓们的偏见。

之前在萧桓律治下,士绅就是士绅,百姓就是百姓,双方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而现在,高门贵族,与寒门子弟的界限,变得模糊了。

靠着土地,兜里有了银子,吃得起,也穿得起。

满街人来人往,尽着长衫,一眼望去,谁辨得出出身高贱?

他萧桓律即便是降世真龙,又如何?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真的对他们好,为他们考虑,完全能感受得到。

一想到若萧桓律攻来,击败了苏王,刚刚得到的土地,就要转手还回去,且要重新过起以往的苦日子,他们打心眼里不愿意!

正如那日,祁六去马场考核时,百姓们拍胸口保证的那样。

或许他们不会为苏王拼命,对苏国也没那么大的认同感。

但为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自己的富裕生活,他们并不介意抛头颅洒热血!

“一切华丽辞藻所要遮掩的,均是搬不上台面的私心。”

这是申相寺对祁六说过的一段话。

臣子的尽忠、仁义,君主的造福万民,说白了都是空言,是为了好听,上得了台面。

身为人王地主,眼睛一定要看的清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所追求的。

要想地位稳固,就要将所有人,拉到自己的船上,将他们牢牢与自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这才是新政的根本目的。

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

手法要精妙,用料要恰到好处。

以为别人造福为名,行巩固自身之法,可谓双赢。

“末将前日赶回前,已募兵三万众,现正加紧操练,至多三月,便可上阵杀敌。”

庭院中,祁六带着几人坐在廊桥上,持杆钓鱼。

廊外下着淅沥小雨,清芬沁人。

祁六嗯了声,沉思片刻说道:“虽说四面环敌,正是用兵之时,但规矩就是规矩,军中若有役满者,便发放银两,让他们返家吧。”

这是当初胡泰遇到的问题。

他的解决之法,是勾结萧桓律,欲强行对幽赢之地用兵。

一旦起了战事,哪怕役满,也要留在军中,为此惹出不少怨言。

如今兵马全被张聘收编,又征召十万新兵,那些年龄偏大,久未归家者,也是时候荣归故里了。

张聘点头应是:“末将待回去后,就着手安排,保证钱粮到位,不出差错。”

祁六心中一动,想起了身形佝偻,一把年纪还要从军的肖老头,遂问道:“先前兵役是多少年?”

张聘答:“通过招募来的,是四十年,因获罪来的,终身服役,父死子替。不过由于战事频发,只要身体硬朗,还能走动,军中轻易不放人。”

“四十年……”祁六喃喃道:“太久了,难怪他们思乡……至于父死子替,岂不永远没有希望?”

张聘不以为然:“行军打仗,经验最为重要,越是老兵,用处越多。”

“说是这样说,但本王觉得,既推行新政,军中兵卒,也理应得一份保障。你回去与将领们商议商议,拟个章程出来,争取将兵役限制在三十年……不,三十年也太久了,还是二十年吧!以往获罪充军者,同样适用,役满恢复原籍,也好领一份田产,安享余生。”

“二十年?!”张聘惊讶起身,差点把鱼竿碰落水中,“不可啊,苏王!如此一来,军中要离开大半,新兵难以填补!若没有老兵带着,单是旗令都无法认全,更不要说排兵布阵了!”

“你的意思是,老兵的存在意义,就是为新兵传授经验?”

“是!”

“那这样……”祁六想了想道:“役满二十年者,可返乡,但不退军籍,编入各城卫军,同时负责操练新兵,待役满三十年,再恢复原籍,脱离兵制,如何?”

张聘想了想,这回倒是眼睛一亮:“如此也好。偌大军队,若于一处操练,颇多不便。先化整为零,待用时再征调之,军费粮饷,由各城均摊,倒是能省下不少!”

“各中细节,你回去再慢慢研究,尽快推行。”

“末将遵命!”

几人继续钓鱼。

也不知是池塘里的鱼被喂饱了,还是水太清澈,一眼就能瞧见廊桥上的人,竟是无一咬钩。

直到晌午,唯有邓夏钓上一尾,旁人皆无收获。

见祁六面上过不去,会来事的冉闯,一把抢过邓夏的鱼,然后跃入池塘,挂在了祁六的钩上。

如此明显而又拙劣的献媚之举,自然惹得众人白眼。

就连祁六都没有好气,斥其溜须拍马。

“那什么,你们都回去吃饭吧,冉闯你留下,本王要边吃边批评批评你!”

冉闯只是笑,点头答应。

初时,张聘、邓夏、董千诚几人,还在笑话他。

可随着冉闯,跟着祁六一起去用膳,他们才回过味来。

这哪里是批评啊?

明明是留下吃饭了!

“焯,早知道老子也跳下池塘挂鱼,至少还能蹭顿饭!”

脾气率直的武御风骂骂咧咧。

“不,你做不到。”张聘、邓夏均摇了摇头。

“呵,老子又不是不会游泳,如何做不到?!”武御风不服气。

张聘:“因为你要脸。”

邓夏点头。

武御风笑了:“小看人是不?脸这个东西,咱说不要就能不要!”

“是嘛。”张聘悠悠道:“那你敢不敢,拎着两桶粪便,跑上大街?”

“呃……”武御风头上见汗。

邓夏再度补刀:“还要抓一把出来。”

“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不就信冉闯他……”

“他敢。”张聘、邓夏语气肯定。

武御风愣住。

一旁的董千诚捋须讶道:“某也听人说过,冉将军身怀绝技,莫非就是……”

张聘、邓夏同时点头。

董千诚不说话了,抬手比划个大拇指。

“冉将军真乃神人也!难怪苏王喜欢他。”

武御风却是翻个白眼:“挨得着吗?!你这意思,是苏王喜欢看人玩屎?!”

张聘、邓夏、董千诚三人面色一变,看他的眼神相当不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在背后蛐蛐苏王,实乃大逆不道!”

“晌午这顿饭,你要是不安排好了,我们仨这就过去告状!”

武御风瞠目结舌。

尤其想到,这四人里面,就属自己俸禄低,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可不等他反驳,张聘便开口问:“武将军,你也不想被苏王厌恶吧?”

邓夏:“张大将军远道而至,你该不会没什么表示吧?”

董千诚:“我可不是挑拨离间啊,张将军,但我觉得他有点瞧不起你!”

武御风唯有举双手投降,从腰间拽出钱袋,咬牙道:“好!这顿饭我请了!”

另外三人立马眉开眼笑,开始议论起临江城有哪些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