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真相终现，荣耀归族
青铜碎屑凝成的卦象轮盘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方极右肩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他盯着怪物复眼里跳动的星火，舌尖抵住上颚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下——高考那年觉醒的武道真意正在颅内震荡，与洗髓池底拓印的《大韶》残篇产生微妙共鸣。
"；坎为水，艮为山..."；方极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嵌在青铜墙壁的血珠正沿着卦位流淌。
三天前他在昆仑镜里刻下的三千六百道剑痕，此刻竟与六十四卦形成奇异的拓扑结构。
五气朝元境的真气在十二正经里沸腾，他想起在帝都武大藏书阁看到的《洛书残卷》，当时嗤之以鼻的谶语突然清晰起来。
怪物六对节肢同时震颤，虚空中的乐符化作金色锁链。
方极的左腿胫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武道真意却在剧痛中愈发通明。
当第三条锁链缠上脖颈时，他终于看清那些青铜溶液流淌的轨迹——这分明是昆仑镜核心的星轨投影，三天前他用剑锋触碰镜面时，曾见过同样的星辰脉络。
"；原来如此！"；方极突然松开握剑的手，任凭问天剑坠入卦象流转的阴影。
青铜怪物发出类似编钟的嗡鸣，十二道复眼同时亮起刺目白光。
就在死亡光束即将洞穿胸膛的瞬间，他屈指叩击自己眉心，将三天前烙印在昆仑镜中的剑意尽数释放。
洗髓池底的《大韶》残篇轰然炸响，那些渗入青铜墙壁的血珠突然倒卷。
方极佝偻的身躯在血色中挺直，五气朝元境特有的五行罡气竟在体表凝成龟甲纹路。
当怪物节肢刺穿他右腹的刹那，他终于抓住了卦象轮盘逆转时产生的刹那空隙——正是三天前镜中世界与现实交叠的微妙节点。
"；开阳位，破军！"；方极染血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膛，从心窍中扯出昆仑镜的虚影。
镜面倒映着高考秘境里供奉的青铜鼎纹，与怪物伤口流淌的溶液产生诡异共鸣。
那些束缚他的金色锁链突然转向，反而将青铜怪物缠绕成茧。
当最后一缕星光没入镜面，方极的武道真意终于突破某种无形桎梏。
他浑身毛孔都在渗出混着青铜碎屑的血珠，掌心却亮起比三天前强烈百倍的镜光。
濒临崩溃的视线里，洗髓池底见过的《大韶》乐符正与昆仑镜的星轨完美重叠。
青铜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六对复眼同时射出璀璨星芒。
方极却在死亡光束临身的瞬间露出微笑——他终于看懂了那些血珠在卦象中写就的密码，这是三天前自己留在镜中世界的后手，是穿越时空的武道意志在与此刻共鸣。
当星芒吞没整个甬道时，方极的身影突然虚化成镜面涟漪。
他的指尖点在怪物第三对复眼中央，真气沿着三天前刻在昆仑镜上的剑痕轨迹流转。
洗髓池底的韶乐突然变调，化作他高考那年觉醒武道时听到的晨钟轰鸣。
青铜怪物破碎的复眼中倒映着方极染血的面容，那些嵌在节肢缝隙里的星芒如同融化的金箔，沿着卦象轮盘的凹槽缓缓流淌。
方极的指尖还残留着昆仑镜的余温，他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龟甲纹路——那是《洛书残卷》记载的"；玄冥罡气"；，此刻正裹挟着青铜溶液里析出的金色光点，顺着经脉涌向丹田。
"；喀嚓！"；
怪物甲壳崩裂的脆响在甬道里荡开层层回音，方极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刻满卦爻的青铜墙壁。
那些渗入墙体的血珠突然悬浮而起，在他眼前交织成高考那年觉醒武道真意时的场景：暴雨中的训练场，十八柄断剑插在花岗岩地面围成星斗阵列，而浑身湿透的自己正跪在阵眼中央，听着颅内回荡的晨钟声第一次叩开洗髓境的门槛。
"；原来从那时起..."；方极的瞳孔微微收缩，看着血珠幻象中的少年突然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与此刻镜面涟漪中的自己完美重合。
丹田处传来冰川开裂般的轰鸣，五气朝元境的五行罡气突然蜕变成暗金色，那些游走在十二正经中的真气里，隐约浮现出《大韶》残篇的乐符纹路。
青铜怪物的残躯开始风化，六对复眼化作流淌的星砂渗入地面。
方极突然单膝跪地，右手重重按在卦象轮盘中央。
掌心传来的灼痛让他想起三天前在镜中世界刻剑时，昆仑镜核心突然显化的龟甲裂纹——此刻那些裂纹正在青铜地面上蔓延，最终汇聚成帝都武大藏书阁里见过的《河图》阵纹。
"；坎水归元，离火焚天..."；方极的武道真意突然与阵纹产生共鸣，洗髓池底的韶乐变调成浑厚的战鼓声。
当最后一片青铜甲壳化作尘埃，阵眼处升起半截断裂的玉圭，表面蚀刻着与昆仑镜背面相同的星轨图案。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玉圭，就看见高考秘境里那尊青铜鼎的虚影在眼前浮现，鼎腹处的饕餮纹竟与怪物甲壳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人族圣器...竟是来自..."；方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玉圭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
武道真意构筑的精神世界里，突然多出九座倒悬的青铜祭坛，每座祭坛中央都悬浮着与昆仑镜相似的器物残片。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遗迹穹顶的裂隙，他终于明白那些嵌在卦象里的血珠密码——这分明是穿越者前辈留下的时空道标，是人族在灵气复苏时代遗失的文明火种。
晨光为方极镀上金边的轮廓，他低头看着掌心缓缓旋转的星芒，忽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惊醒了沉睡在遗迹穹顶的荧光苔藓，亿万光点如星河倾泻而下。
三天前在镜中世界挥剑三万六千次的疲惫，此刻都化作了奔涌在经脉里的炽热洪流——他能清晰感受到，那些来自玉圭的传承正在重铸自己的武道根基，就连高考时留下的暗伤都在星芒中消弭无形。
当方极踏出遗迹时，朝阳正将他的影子拉长成剑的形状。
他抚摸着怀中温热的玉圭残片，眼前浮现出帝都武大开学典礼的场景：白发苍苍的老校长站在青铜鼎前，用戒尺敲击鼎身发出清越鸣响，说人族武者当以鼎纹为鉴，承先祖遗志。
彼时自己站在新生方阵里，还觉得这些不过是激励人心的空话。
"；原来鼎纹里藏着星轨..."；方极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勾勒，残留的真气竟在空中凝成微缩的八卦阵图。
他忽然很想立刻返回帝都，把玉圭按进武大正门的青铜鼎——当星轨完整对接的瞬间，鼎内尘封的传承定会让人族武者少走百年弯路。
穿过遗迹外围的迷雾森林时，方极的靴底碾碎了半截刻着怪异图腾的兽骨。
他驻足俯身，发现那些图腾竟与青铜怪物甲壳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些暗红色的血渍。
武道真意突然自发运转，眼前闪过某个血腥祭祀的场景：披着兽皮的先民跪拜在青铜鼎前，鼎中沸腾的溶液里沉浮着与昆仑镜相似的器物。
"；看来要重新考证灵气复苏的起源了。"；方极直起身时，袖口扫落的露水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南海秘境找到的龟甲残片，当时怎么也破译不了的铭文，此刻对照玉圭传承竟隐约能拼凑出"；星门"；二字。
或许当年灵武世界捕抓蓝星的真相，远比议会公布的研究报告更惊心动魄。
当人族边境的了望塔出现在地平线上，方极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晨雾中传来熟悉的晨练号子，那是边境军正在演练他改良的"；天罡北斗阵"；。
三个月前离开时，这些武者还只能勉强催动三成阵势，此刻隔着数里远，他都能感受到三十六道气息完美交融成的凛冽剑意。
"；方宗师！"；
把守关卡的年轻武者突然立正行礼，胸甲上未擦净的血渍显示这里刚经历过战斗。
方极的视线扫过对方左臂新增的绷带，发现包扎手法并非军中医官常用的"；回春结"；，而是带着帝都黑市流通的"；九连环"；特色。
更奇怪的是，当他递出身份玉牌时，这个向来健谈的边境守卫竟避开了他的目光。
晨风送来了望塔顶破碎的旗帜猎猎声，方极的武道真意突然捕捉到某种不协调的波动。
他假装整理衣襟，指尖悄然弹出一缕星芒——当星芒掠过城墙新修补的缺口时，残留其上的真气痕迹让他瞳孔微缩。
那分明是帝都世家秘传的"；沧浪劲"；，但据他所知，掌握这门功法的三位长老此刻都应该在东海前线。
"；方宗师请快些进城。"；守卫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紧绷，"；统帅部今早连发十二道金羽令，说是要为您准备凯旋庆典。"；
方极颔首微笑，掌心却悄然握紧玉圭。
经过城门甬道时，他故意让脚步带起的气流掀动墙根处的浮灰——那些本该刻着守军代号的青砖上，此刻竟多了些陌生的符咒刻痕。
当一缕阳光斜射进城门洞的瞬间，他借着角度变换看清了某个刻痕的全貌，后背顿时沁出冷汗。
那是三年前他在昆仑山脉见过的"；锁龙纹"；，而当时绘制这个符咒的，正是被他亲手斩杀的血月教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