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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深秋,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迅速晕染了整个天空。

徐家老宅的客厅里,一盏昏黄的老式吊灯摇摇晃晃,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安小筱站在客厅中央,高挑的身材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引人瞩目。

“阿成,合同!”

徐家人签好断绝协议书后,身旁的王成迅速递上几份合同。

“哥,燕子,我早已准备好了这些合同,本来想在你们订婚的时候送给你们,想不到这群不长眼的东西竟敢看不起你们,现在你们把它签了吧!”

安世福接过安小筱手中的合同一看,震惊道:“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京都别墅一套、还有城区西街四间商铺的产权,妹妹,你要把这些东西送给我们?”

闻言,徐燕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小筱,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况且这些都是安小筱辛苦经营的,他们不能不劳而获。

“这些东西价值至少百亿,我们不能收这些,筱筱,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这些年跟在你身边,我和阿福也存了不少钱,足够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是啊!妹妹。”安世福也附和道,他没有想过要这些东西,这些年他也积攒了不少经验,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他也能过好日子。

【百亿啊!!完了,这下我们是彻底错过了一位大金主啊!】

鼻青脸肿的徐强在心中暗自衡量。徐家人面面相觑,纷纷懊悔自己对徐燕的所作所为。

“都说了是自家人,还把我当外人呢,难不成我哥打算结了婚就不要我和母亲了。”

“自然不是,你们待我恩重如山,我和燕子永生难忘。”

安世福连忙否决,只是他觉得安小筱帮助他们实在太多了。

“那就收了吧,再说了这是你们应得的,我可没有把你们当外人,可没有感谢你们照顾母亲,替我打理公司。”

见安小筱如此坚持,安世福拿起合同签了字,徐燕也在这些房产上签了字,以后他们都是有资产的人了。

“姐姐~姐姐~一直对你不好的人是爸妈,我可没有欺负你啊,你看你现在这么有钱了,能不能帮我还了那高利贷?三百多万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只要你帮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徐强舔着脸,跪着爬到徐燕的脚下,恳求道。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这一家子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还真是毫无下限,他是怎么有脸说没有欺负徐燕的。

“你这脸是钛合金做的吗?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我跟你毫无关系,更无感情可言。”

徐燕冷若冰霜,站着纹丝不动,犹如她的心,丝毫未曾动摇,她的心早在一次次被他们利用和伤害中,已经支离破碎。

“放开你的脏手,再碰我夫人,你这手也别要了。”

安世福目光清冷,既然徐燕跟他们没有关系,那就不必再给他们面子,反而妻子的苦都来源于他们自私的交换人生。

闻言,徐强被震慑的连忙拿开手,这下是真的完了,车子房子都被冻结了,再过几天,高利贷的人就要收钱了,他只剩下这条命了。

安小筱的眼神比窗外的秋风还要冷冽,目光如刀般扫过徐家三人:";最后一件事,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徐燕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空气瞬间凝固。老旧的座钟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徐父的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裤缝,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母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微微颤抖着。

只有徐强梗着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张声势:";她当然是我姐!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不是亲生的?";

";啪!";安小筱突然拍案而起,麻将桌上的麻将子被震得叮当作响。

徐母吓得一个激灵,慌忙用手肘撞了下儿子,声音细若蚊蝇:";不...不是...";

站在安小筱身后的徐燕身子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多年来萦绕在心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证实——她果然不是亲生的。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时母亲冷漠的眼神;

想起弟弟总能得到新衣服,而自己永远只能穿补丁摞补丁的旧衣;

想起父亲醉酒后那句";赔钱货";的咒骂...

安世福连忙扶住重心不稳的徐燕,柔声道:“燕子,我们应该庆幸,他们不是你的父母,说不定你的父母这么多年也在找你。”

是啊!!她有什么好失落的,应该庆幸她没有这样的父母,说不定她的亲生父母是很好很好的人。

";说!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安小筱的声音像淬了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徐父徐母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最终,徐父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其实...二十五年前,我们在南城第一医院确实生过一个女儿...";

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应和这个迟来了二十五年的真相。

";但那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了...";徐母接话道,眼神飘向墙角。

";当时他爸正在分职工房,必须有孩子的家庭才能申请...我们...我们就...";

";就偷换了别人的孩子?";

安小筱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人心,";继续说,那对夫妇是什么人?";

徐母绞着手指:";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同一天生产的,住在隔壁病房...那女人很漂亮,说话轻声细语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徐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想起自己从小就有的那块羊脂白玉佩——温润如脂,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中间还蕴含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小时候每次洗澡,母亲都会盯着它看,眼神复杂得让她害怕。

";既然是有钱人,你们怎么没去讹一笔?";安小筱敏锐地抓住关键。

徐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们...我们怕事情败露...而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家人第二天就转院了,根本找不到...";

安小筱突然转向徐母:";关于她的亲生父母,还留下什么线索?";

徐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道:";有!有!那块玉佩!我们抱她回来时就戴在脖子上,一看就很值钱!";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小时候我们想拿去卖,但这丫头护得死紧,有次差点从二楼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