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
安悦溪(安小筱)是南宫浩(陈浩南)的挚爱,她活泼善良,深受宫中众人的喜爱。
然而,她的存在却成了蒋婉清的眼中钉,在安小筱怀孕后,蒋婉清的嫉妒达到了顶点。她暗中收买了太医,密谋在安小筱生产时下毒手。
那一夜。
暴雨如注,东宫的琉璃瓦在闪电下泛着冷光,檐角铜铃被狂风撕扯出凄厉的呜咽。
产房内,安小筱躺在锦被之中,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床褥,指节泛着青白。
“娘娘,你坚持住!!太子已经在从边关八百里加急回来的路上。”
每一次宫缩袭来,她的身体便绷紧如弦,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
门外。
“殿下!产房污秽,您乃万金之躯,不可——”
门外太监阻止道。
“放肆!”
一声怒喝如雷霆炸响,陈浩南一身戎装未卸,铠甲上还凝着边关的风霜,眼底杀意翻涌。
“拖出去! 待太子妃平安生产,即刻斩首 ! ”
他踹开朱漆殿门,狂风裹挟着雨丝卷入,扑灭了半室烛火。
安小筱涣散的瞳孔在看到他时骤然亮起,染血的唇瓣微微翕动。
“……殿下……”
他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悦儿,你受苦了,坚持住,我们的孩子就要来了··”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气若游丝:“为了……我们的孩子……”
此时,宫缩再次来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婴儿的啼哭划破雨夜。
然而,新生的喜悦尚未蔓延,太医已悄然将一包洛神花粉混入参汤。
殷红花末在琥珀色的药汁中舒展,如血丝般蔓延。
“娘娘,止血汤……”
太医躬身递上青瓷碗,袖口暗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与蒋婉清帕子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安小筱饮下汤药,脸色骤然惨白如纸。
她猛地抓住陈浩南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掌心:“殿下···我怎么觉得要血崩了……”
安小筱深通药理,可刚经历生产的她虚弱无力,就连嗅觉都弱了。
鲜血自她身下汩汩涌出,顷刻间浸透锦被,如盛放的曼珠沙华,妖冶而绝望。
“太医,怎么回事?”
陈浩南嘶吼着,声音几乎撕裂。
太医跪伏在地,声音颤抖:“殿下,太子妃产程过长,撕裂严重,失血过多……恐……恐怕无力回天……”
“没用的东西,你刚才不是给她喝了止血汤吗?不行再多熬几副,若太子妃有什么不测,你提头来见。”
安小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目光涣散,却仍死死攥着他的手:“·····孩子·····照顾好他……”
“悦儿! 别睡! 看着我 ! ” 陈浩南的泪水砸在她苍白的脸上,声音哽咽。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别丢下我……”
她的指尖渐渐冰冷,最终无力地滑落。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陈浩南的心仿佛被掏空一般,他抱着安小筱的尸体,悲痛欲绝。
殿外,蒋婉清站在廊下阴影处,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她知道,她的阴谋已经得逞,陈浩南与安小筱的悲惨命运,全是拜她所赐。
【没有你,太子表哥就会娶我】
陈浩南在安悦溪身边耳濡目染,他虽然不专业,但是基本的药材作用,还是通晓的。
一碗止血汤中掺了大量活血化瘀的洛神花粉,这才是导致太子妃血崩的真正原因。
太医被灭九族,询问无果的情况下,并未供出幕后之人。
从那以后,陈浩南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仇恨,他发誓要找出害死安小筱的凶手,为她报仇。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他曾经最信任的表妹蒋婉清。
千年后的今天,酷似蒋婉清的蒋倩再次出现在陈浩南与安小筱的生活中,她的阴谋与仇恨,依旧在继续。
而安小筱与陈浩南的命运,似乎又一次被推向了悲剧的深渊。
蒋倩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认识我,那就更不能留你了。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她迈着无声的步伐靠近病床,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冷冽的寒光。
安母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一只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被单,另一只手胡乱的抓着蒋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突然,她剧烈抽搐起来,几口黑血喷溅在雪白的被褥上,像极了千年前那场血崩。
“看来,连老天都要你死。”
蒋倩轻笑一声,指尖抚过注射器上冰冷的液体,得意的甩开被安母抓住的衣角。
她转身离开时,白大褂下摆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收起的镰刀。
接到安小筱电话的陈浩南,匆匆赶来,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踉跄着跪倒在床前,颤抖的手握住安母冰凉的手指。
那只布满皱纹的手突然回光返照般收紧,安母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最后的光彩:“浩儿......”
“你叫我什么?......母妃......”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安母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你做到了......你永远......是母妃的骄傲......”
她指尖突然用力,染血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保护好她......这次一定要......";
陈浩南的泪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红着眼睛哽咽道:“儿臣......一定会照顾好她。”
安母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容凝固的瞬间,监护仪响起刺耳的长鸣。
安小筱推门看到的,就是那只枯槁的手从陈浩南掌心滑落的画面。
“妈——!”
凄厉的哭喊穿透走廊,惊飞窗外栖息的乌鸦。
陈浩南将痛哭的安小筱紧紧搂在怀中,抬头时,门外窗上一闪而过的白衣身影。
太平间的白炽灯下,陈浩南掀开尸布的手突然顿住——安母紧握成拳,像是护着什么东西。
他用力掰开,一颗纽扣清脆响亮的落地,身旁泪雨婆娑的安小筱,顺着声音捡起一枚金色纽扣,两人从彼此的眼眸中都嗅到了一丝背后的阴谋。
这枚纽扣是安母在胡乱抓着蒋倩的时候,不小心扣下的,被她紧紧拽着。
陈浩南染血的拳头砸在停尸柜上,整层楼的声控灯次第亮起,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母亲至死都不愿放手,这纽扣之主想必就是祸首。”
“我母亲生平为人和善,此人是冲我来的,可秦浩和李心悦已经......不可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