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权宴最终还是选择乖乖的去找她那窝囊废弟弟。
珠珠家的山庄别墅她不常来,所以还得拜托珠珠亲自到山脚下接她上山。
“大姑姐,我不是跟爸说了让你别来嘛,你怎么就来了呢!”珠珠一脸郁闷的走在前头,时不时地还踹两下铺在地上的鹅卵石。
权宴这时候才发觉她其实是被她亲爹给坑了,但是她一向高冷又不好直接在珠珠面前爆粗口,只能在心底狠狠地揍权远一顿。
“权远怎么样了?”
说起权远的身体状况珠珠有点赧颜,总不能说她爸爸为了帮她报仇惩罚大姑姐的弟弟把人冻病了,然后现在还高烧昏迷中吧?
“对了,我爸说你爸让我提头来见,还有你姐姐、满满?是谁?”权宴不想一会儿见珠珠她爸爸的时候搞不清楚状况,然后被这不安好心的老油子算计一通,眼下这个小妮子知道的情况指定比她多,所以她才必须在到珠珠家里之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珠珠面有不郁,突然停下来扭头瞪她:“你不知道我姐姐是谁?!”
“眼睛瞪那么老大准备瞪出来给我当球踢?”权宴漫不经心的挑挑眉,“我怎么知道你姐是谁?”
被好损了一通的珠珠气冲冲的往家里走,丝毫不想跟她大姑姐再多说一句话,也不打算在她爸爸面前帮她解围了!
哼!负心汉!
不对,负心…女!
眼看着珠珠莫名其妙的跑开权宴也没强求,只希望到时候她亲爹这个老对头别那么奸诈,她只能见招拆招了( ̄∠ ̄)?。
这气氛莫名有些尴尬,权宴换棉拖进去的时候虽然没指望这家人能给她一个好脸色看,可是也不用这么现实吧?
各自占领一片区域就是不理她?
干嘛呀?
让她自己唱独角戏?
珠珠妈妈到底还是有点不忍心看见自己医院的同事/女儿大姑姐孤零零的坐在客厅没人理会,客客气气但是绝对不和解的态度让权宴倍感受宠若惊!
“谢谢阿姨。”
珠珠爸爸撑着报纸气呼呼的瞪着珠珠妈妈,心里呐喊:眼皮子浅!心太软!没气骨!
珠珠妈妈给抛了一橄榄枝,权宴也就不想气氛一直僵硬下去了,她啜了一口热茶,暖暖的热流顺着食管淌进肚子里,很舒服。
“叔,前几天权远也出面发声声讨那贱人了,现在舆论场上风波渐平,事情晾到今天总算是没造成太大损失。叔,你今儿叫我来是还想拿个什么章程?”
珠珠爸爸冷哼一声,猛地把报纸拍在木质茶几上,除了气定神闲喝着热茶的权宴,漫不经心的珠珠和想着小心事的珠珠妈妈都下意识的震了一震。
“爸爸,你干什么?!”
“让他俩离婚!”不理会珠珠的发问,珠珠爸爸直奔主题要求道。
“我不要!爸爸我不跟权远离婚,你别在我大姑姐面前说这件事!”珠珠严重抗议她爸爸的独裁,这事情闹到大姑姐面前她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万一大姑姐一个气不过直接唆使权远真的跟她离了婚,她上哪儿哭去?
权宴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不看要翻天的珠珠,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珠珠妈妈眼神巴巴的盯着她,她顿了顿,没发话。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珠珠爸爸很不满意珠珠的违抗,以前他随着珠珠这个宝贝闺女怎么闹,可是今天不行,不能便宜了权家这帮小人!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不能一意孤行的替我决定!”珠珠铁了心要跟她爸打抗击战,一点也不顾她爸的脸色难看到下不来台。
权宴觉得自己今儿来得不是时候,说着就要起身,“要不然等您俩达成一致再找我谈?”
“你坐下!”珠珠爸爸怒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跟珠珠讲理。
权宴也不急也不恼,慢悠悠的起身走到珠珠妈妈跟前,“阿姨,我弟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他。”
在丈夫和女儿谁重要这个问题上,珠珠妈妈一向是坚定不移的偏心女儿,眼前女儿的大姑子是她宝贝闺女婚姻的唯一救命稻草,她得把她哄好喽!
“好,你跟我来吧。”珠珠妈妈带着她上楼。
“权远怎么样?”
珠珠妈妈笑得有点尴尬。
权宴隐约猜到了一点苗头,但是这事情的确是权远一个人的错,也不好怪人家他岳父不讲理,“您放心,该是他的错我肯定不会包庇。”
“啊,没有没有。”珠珠妈妈连忙摆手,打开权远客房卧室的门,让给权宴进门。“女婿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一个小时前高烧现在已经退了。珠珠爸爸做得不好,让女婿得了伤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骗你,女婿真的没事!”
珠珠妈妈闭口不提权远是怎么发病高烧,说的病历又笼统,不过权宴没有太大心思去追究。在床前站了一会儿,见弟弟实在是没有要清醒的意思,自己提出下楼了。
她现在要人,甭管是珠珠爸爸或者珠珠妈妈,就连珠珠本人,都不可能放的。
她在那个年代心心念念的弟弟终于见到了,心里的执念也放下了。珠珠爸爸又是权远长辈,不可能像她对外人一样对女婿赶尽杀绝,现在她要去做另一件事情了。
珠珠妈妈跟着权宴下楼,发现她径直向玄关走去,一点也没有要开口帮忙的意思,顿时慌了,“权宴,你要干嘛呀?要走了吗?别走啊,那个权远和珠珠,他们俩的事情——”
一边吵得不可开交的两父女终于一致对外,“不准走!”
珠珠趁着脚快哭唧唧的跑过来抓着权宴的胳膊不撒手,“大姑姐!狮虎~我不要跟权远离婚!你帮我跟爸爸求求情,我以后肯定不给你惹麻烦了!”
权宴一边被珠珠哭唧唧的撒娇,一边又被珠珠妈妈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瞪着,整个人都懵了,“不是。”
“我又不是当事人,珠珠跟权远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决定。权远现在又没醒,要不要离婚你跟权远自己决定就好了。”
( ̄^ ̄)权宴的甩手掌柜当得很nice。
珠珠反驳:“不行啊。你走了不管我们,就算我跟你的宝贝弟弟不离婚,我爸爸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大姑姐你想想你的窝囊——你宝贝弟弟那么老实他怎么可能躲得过去?你一定会乖乖的上去被我爸爸打,然后伤痕累累瘦骨嶙峋#%&……¥¥%#……¥*”
权宴跟珠珠妈妈扶额,她们真的不知道珠珠为什么对她爸爸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么严重。
“老子有那么无聊嘛!!!”珠珠爸爸忍不住抓着沙发暴喝。
权宴深深地感觉到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看来如果不彻底解决权远的事情她是没办法离开了。于是她识相的拖着树袋熊似的珠珠,重新坐回沙发跟珠珠爸爸谈判。
“叔,您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也不知道医院那边她爸给她请了几天假,弄不好她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阳城。
珠珠爸爸被她的直言直语噎得不轻,随即龇着牙哂笑道:“你不食言?”
权宴丝毫不了解情况,她皱眉,并不肯轻易许诺什么。
“满满,你下来!”珠珠爸爸仰头朝着二楼叫人。
权宴第三次被谈起这个满满,却不知道对方何方神圣,表情很是不好。
半开放空间的二楼小二厅晃晃悠悠飘下来一个人影,等她在沙发不远处站定,权宴透过厚重的刘海,看见这个女孩子亮起一排白亮的牙齿,喊了一声:“爸爸~”
权宴内心一片惊悚,脸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名为满满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森女风的薄毛衣配不知面料的半身裙,黑长直的头发配着剪得成一条直线的厚重刘海,一大半的脸被遮掩在刘海的阴影下面,唯有甜美的笑容看起来有点熟悉,跟她身上这个树袋熊差不多。
“我大女儿满满,想必你也认识。”珠珠爸爸嘲讽的的笑了两声,满满姑娘晃晃悠悠的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权宴:(?Д?)ノ
“等一下!我不认识她!”
珠珠爸爸气得脸黑。
那个名字叫满满的当事人却不怎么在意,依旧眼睛直直的看着茶几上的果盘,微微笑容。
“什么鬼?”权宴再也忍不住莫名惊悚,伸手把珠珠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什么叫我认识她???我明明都没有见过她。”
“我姐姐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居然不认她?!”爱打抱不平珠珠开始气愤:“她幼儿园午睡睡你隔壁,小学当了你六年后桌,初中跟你同路回家三年,高三跟你同班两年,大学宿舍在你楼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居然说不认识我姐姐?!”
权宴淡定地瞥了她一眼,嘴巴依旧很毒:“看你这样你是巴不得跟权远离婚?”
珠珠默默的闭上嘴。
珠珠妈妈轻轻的拽了拽忿忿不平的珠珠衣服,示意她大局为重。
“行了!”珠珠爸爸才不管那么多,脸色沉沉,“我女儿喜欢你那么多年,只要你答应照顾她,我就不追究你跟弟弟的责任了。”
“哈,我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