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生活在不算十分大的基地里,居然就从没有遇到过一次。
李丽华看起来还好,只是脸比以前更严肃了,鼻翼两端的法令纹越发的深。
卓文静看起来就不大好,她原本是家里的小姐,嫁给金鹏以后过得也是少奶奶的日子,忽然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她原本婉约的容颜变得有些苍老,两鬓甚至有了几缕白发。
她们两挎着篮子,看得出来是要去交易区买东西。
他们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从没有真发生过什么大矛盾,不过关系时钟是不远不近,到了后面,周杰迷恋上和余芊芊,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不好了。
说不上孰是孰非,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明明和他们相处过,对方人也不能算是坏,却很难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看待,金鹏他们一队人就是如此。
或许他们也是同样看待他们的。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两方人相处的还算相得益彰,可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都没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尤其是后期,周杰完全不知道事情原委,就帮着素昧平生的余芊芊来指责自己的时候,她实在是厌烦透了。
“小慕。”李丽华和善的打招呼。
应慕莀挺喜欢李丽华这个人,看起来虽然较为严肃,可是实际上性格却最是爽朗正直,她也曾为她的遭遇感到痛心,明明那么辛苦才能一起活下来在一起,张宏怎么就和伍夕媛弄到一块去了呢,那他当时寻死觅活叫金鹏快去就李丽华究竟是为了什么。
人的感情真的能变的那么快么。
明明这么多年的感情,明明是共过患难的青梅竹马。一转眼,他就能牵着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
人心真的十分复杂,两辈子了。她不是没有习惯,就是想不明白。
她上去和她们打招呼。
比起还算理性的李丽华。卓文静显得十分沉默,甚至是有些不理不睬,脸遮在厚厚的围巾后面,头也不抬。
这也可以理解,金鹏没了之后,周杰还曾把金鹏的死怪在他们身上,何况是当时并没有在现场的卓文静,还不知道都听说了些什么。
失去至亲。原本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应慕莀能够理解,却不代表她愿意看别人摆的脸色。
谁规定的他们该24小时保护金鹏了,他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互为利用,谁也不欠谁,非要说欠,如果没有他们,金鹏几人能不能安然来到基地都不好说。
发生了这么多事,应慕莀和她们也没什么话说。湛岑晳更是没话好说,李丽华见卓文静态度冷淡,也十分尴尬。打了个招呼以后,就此分道扬镳。
湛岑晳道:“哥哥还以为你会做点什么,你不是说过,觉得李丽华人还不错么?”
应慕莀笑了笑,道:“我原本是想问问她们过的好不好的,救急不救穷,叫我养着她们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李老师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我是愿意帮助她的,只是卓文静不是给我们脸色看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拿热脸去倒贴人家。”
说完又道:“哥。前几天我还看见张宏和伍夕媛了呢,两人手拉手去买吃的,就从我身边路过的,哥哥你说,为什么人能变得那么快,李老师人多好啊,张宏为什么就要和伍夕媛在一起呢。”
其实这样的感情问题,别说是湛岑晳,就是世上最懂爱情,最懂人心的专家,或许都不能说出准确答案。
“我特别为李老师不值,她哪里不如伍夕媛,哪里配不上张宏那种小流氓了,为什么她要变成被抛弃的那个。”应慕莀说完自己摇摇头:“算了,我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是当事人,这也不关我的事。”
虽是说算了,不过她的眉头还是轻皱着,她想,大概女人都有个共性,就是不喜欢看见薄情郎吧。
这种十分不相干的事,湛岑晳从不会多废时间去思考,见应慕莀一会皱眉,一会叹气,一会深沉摇头,不住轻轻笑了笑,牵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
或许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刚见了李丽华,转眼又见到了张宏,他倒是没和伍夕媛在一起,却是和李怀宁并肩走着。
世事怎么这么巧妙,张宏就这样融入了她上辈子的圈子里了,真是一个不落下。
他们在的地方挺远,并没看见他们,应慕莀也装作没看见,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主要是李怀宁在张宏旁边,前几天湛岑晳才旧事重提地说起李怀宁,如今又见到了他,她真是连恶心都没时间恶心,只想着自己明明也不算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心虚。
本以为走到那边的时候,处在异能去入口处的张宏和李怀宁就该走掉了,可是随着一步一步走近,他们不但没走开,反而站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无奈,不敢太欲盖弥彰了,应慕莀只能任湛岑晳牵着走了过去。
她心里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可是却也很想看看如今的李怀宁是个什么样子,过的是不是和她想象中一样不好。
她想看余芊芊李怀宁他们没有她的帮助后过的该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这样越发显得上辈子的自己之蠢,却也能给如今的她带来些许报复的快感。
他们过的越不好,这样的快感就越强烈。
不过事实却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
以往见到李怀宁的时候,他虽然清瘦了,衣服破旧了,可身上那股子温润地伪君子气息还是十分浓厚,如今不过几个月,他身上那种气质就已经消失了,看起来比上辈子的几年后还要成熟,像个男人,而不是刚出校门的男生。
或许这是生活磨练的结果,可是这个结果却和应慕莀料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来没有了她的帮助,他还就自强不息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十分优秀,成绩优秀,社交优秀,他的家庭不是政界和商界的权贵,却也不是余芊芊那样的普通之家。
她记得他家有自己的生意,经营的还算是不错。
他一直是上进的,什么方面都要挣个头筹,看起来如今也是如此,没有了她的帮助,他或许穿的差了点,吃的差了点,生活环境糟糕了点,可是不至于活不下去。
要知道,肯往上爬的人,无论在哪都不会活不下去。
可是他算在算是靠自己,自强不息,她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坦呢。
她想见到的是一个落魄颓废,郁郁不得志的学生会主席,而不是在逆境中勇往直前,不断成长的男人。
她眼睛有些热,也不假装没看见了,拉着湛岑晳走过个街角,就道:“哥,他怎么过的这么好。”
湛岑晳皱了眉,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在难过什么?”
应慕莀从墙角伸了个头,又看了李怀宁一眼,见他的侧脸确实是比以前坚毅,转头道:“我不是难过,我就是不高兴,我原本是高高兴兴等着看他们过的不好的,可是你看,李怀宁看起来还不错,他怎么能过的不错呢,这不公平。”上辈子靠着她当小白脸,等她失去一切的时候翻脸不认人,尽帮着余芊芊,如今她不做那傻子了,人家也没穷困潦倒,反而快长成个成熟男人了,这实在不公平。
可有些人不就是这样的,能靠着别人,也能靠着自己,甚至那些有人可靠的人,难道就不是有本事了么,如果他没有点本事,余芊芊没有点本事,她又怎么还会这么不计报酬地去帮他们,而不是帮别人。
她上辈子能自己报仇,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却很踏实,如今她呆在湛岑晳身边,靠着他,生活过的安逸又幸福,难道又不是她的本事吗,虽然看起来很无能,可愿意有人对她好,不也是她的福气吗。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看见一个成熟了的李怀宁,她还是不高兴,她甚至想打听打听,看看余芊芊如今怎么样了,如果她也过的不错,那么到底怎样才能给自己一个公平。
可是这世上又哪来的绝对的公平。
她想起上辈子的时候,快到末世之前,任家的女儿国外研究生毕业后,到自家公司里帮忙,帮家里谈了一比还算不错的生意,因此举行了个舞会庆祝。
因为身份,她后来都不太喜欢参加这些名流舞会,可是任家这位大小姐和她有些交情,她便也就去了,她还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诚心相邀的帖子,她从来都会去的。
舞会很成功,不过任小姐却不是很开心,喝了点酒后,正好在屋外遇见躲清闲的她,就开始和她大倒苦水,说的就算关于公平的事。
原来她毕业后空降到了任家的公司里,成了总经理助理,流言蜚语一点不少,虽说溜须拍马的人挺多,可是在背后重伤她,说她依靠家里关系白白占了公司一个重要位置的人也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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