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跑到车头右侧看了看,踢了几下,车胎瘪瘪的,他拿着工具走到车尾,从后面滚出备用胎,用扳手把爆胎的螺丝一一拧松,用轻便千斤顶把车身微微顶起。
他接着把螺丝卸下,取下爆胎,把备胎装上,可是在紧螺丝的时候发生了怪事,任他怎么拧,就是拧不紧,就感觉那螺丝和螺口根本不配似的,拧来拧去都是松垮垮的。
我说:“会不会轮胎不配?”
“怎么可能。”白杨说着,又蹲下身捣腾了一阵,还是不成,后来干脆把扳手一扔,骂道,“真服那个疯女人了,不配套的东西扔在车上!”
“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
这大晚上的,开了两个多小时,在这山沟子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而且附近有没有修理站。我们站在路边想等一会儿,可是等了半天,这山村里大晚上的,根本就没有车。
往四下看,夜色里黑压压的大山层层叠叠,也是路痴,尤其是晚上在山村里转悠,也不知道去林家还要多久。
白杨看旁边的山腰有灯火,应该是一个村子,白杨想了想对我说,你先留在这里,我从这上土路上去,问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合适的。
我有点不情愿,小声说道,“那村子里,有越野车的零件吗?”
其实在这个夜里,乌漆麻黑的山林黑的吓人,我有点害怕。
白杨说只是找一个八号螺丝,一般木匠家里应该有的,配上了就行,让我留这里看着车子,要是害怕把车灯开着。
“好吧。那你快点啊。”我不情愿的说了句。
白杨走后,我在冷风里哆嗦了会儿,打量四周,只觉得阴森森的,黑得吓人,想上车吧,看看那根细不拉唧的千斤顶,还真怕它顶不住。
算了,熬一熬,我抱着双臂在冷风里来回转悠,连蹦带跳。风越刮越大,被卷起的尘土扑面袭来,打得我隐隐生疼。呸,呸,我边吐口水边擦脸,这时一张纸不知怎么的被吹起到半空,打着飞旋儿,居然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嘴里嘀咕了两句,把纸抓下来,借着车灯一看,差点吓得我元神出窍,也不知哪儿来的妖风,居然把张纸死人钱吹到了我脸上。真晦气,我赶紧把纸钱揉成团扔掉,忽然想到上两天去林珞珈时候,在路上遇见的出殡队,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天棺材落地,那些人一哄而散的场景,越想心里越觉得发毛。
我猛地打了个冷战,觉得毛骨悚然。
不行,我必须得上车,管那千斤顶能不能顶住,我拉开车门,钻进了车,车身微微晃了晃,没事,我稍稍放了点心,把收音机打开,里面传来一阵杂音,嗤嗤喇喇的,大概是山村信号不太好,我调了会儿,依旧没有信号,杂乱的电波声让人越听越发麻,我关掉收音机。
我想到了能联系白杨的办法,赶忙掏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平时信号都没问题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被旁边的大山给遮住了信号,发出去显示的是线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