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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哲在穿到另一个世界的梦里做了个梦。

噩梦。

他梦到自己被女鬼给抱住了。

在那个世界,他知道他就呆在他的卧室里,就坐在他的电脑椅上,他甚至知道他正在睡觉,正在做一个不知道算是噩梦还是春梦的怪梦。

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在本能的挣扎,试图让自己从梦中惊醒,试图摆脱那莫名的恐惧和压迫。

只可惜,他办不到。

一片黑影覆盖在他身上,金敬道锁住了他,八爪鱼似的把他缠了个严严实实,捆绑似的禁锢让他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连口大气都喘不过来,只能从鼻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哼,活像一头被宰杀的快要断气的猪。

那片偌大的黑影,应该,可能,大概,是个人吧,是个,女人,或者确切点说,女孩子?

他现在的姿势,应该是被一个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孩子,给死死地压在了电脑椅上?

有淡淡的香气在鼻子下面萦绕,撩拨得他心里直痒痒,似乎很熟悉的味道,能让他莫名的放松,偏偏想不起在哪儿遇到过,呃,那个啥,所谓的处子幽香?

细细的呼吸近在咫尺,痒痒的很是暧昧,长长的的头发扫在脸上,千丝万缕纠缠不清,让他第一时间想起了聊斋里披头散发的女鬼。

那什么,聊斋艳谭,传说中香艳而诡异的鬼压床?

貌似不大像,左哲现在的情形,是坐在椅子上被女鬼抱着,而不是睡在床上被鬼压着,不过这种情形,好像更加暧昧,更加的香艳。

他很想抬起脚把压在身上的混蛋给踹下去,管她是女鬼还是女人抑或是女孩子。

好歹哥我是个大男人,就算想干点什么儿童不宜的破事儿,也该是我主动才对,这么倒转阴阳颠鸾倒凤,太伤自尊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丫的强势无比准备倒采花,想要来个男下女上观音坐那个什么的,好歹也得动弹一下不是?

不熟悉流程没关系,电脑里有真人示范的教学片啊,要不自个儿摸索着尝试一下也行,这么不吭声不出气的不动如山,也太特么伤天害理了。

可是,那黑影幻化的身子沉重得超乎想象,把左哲压迫得浑身僵直,整个儿就成了五行山下的孙猴子,跟挺尸似的。

别说抬脚踹人这种高难度动作了,就连动动手指头都办不到,有心无力到了极点。

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子就像被万能胶水粘了个结结实实,哪怕眼珠子在眼皮子下面骨碌乱转,也没办法睁开眼睛看看压在他身上的是哪个缺德鬼。

“亲爱的小弟弟,人家很快就来侍候你,记得洗白白了在床上等人家哦!”

这么几句话突如其来,倩影幽魂般掠过左哲的脑海,就像恐怖片里划破坟场夜幕的惨白闪电,让他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该不会真的就是这个世界失之交臂的初恋吧,学生时代的女同桌,“据说”已经死于见义勇为的姐姐大人,那个不叫梁青霞的梁青霞?

强烈的恐惧伴随着强烈的期待,左哲觉得自己的身体莫名的亢奋起来。

明明知道这是个梦,明明知道这是场梦魇,明明知道只要能睁开眼睛或者动动手指,就能摆脱梦魇从梦中醒来,可他就是动不了。

或许,是不愿意动,是不舍得醒?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压在身上的黑影渐渐变得鲜活而生动,左哲能清晰的感觉到紧紧压在胸口上的那对饱满,甚至,他能发现那对饱满上渐渐发硬的小小凸起。

黑影开始蠕动,八爪鱼似的缠紧了他,开始轻轻的,柔柔的,暧昧而生涩的蠕动。

柔腻的低吟若有若无,湿漉漉的温柔泛滥成灾,水波一样侵袭着他的感官,酥麻的奇异感觉蔓延全身,让他软得就像溶化了骨头。

除了某个很男人的部件坚守了火热滚烫的强硬之外,他的全身上下,软得有如一滩烂泥。

汗,一滩烂泥什么的,左哲不止一次的用过,不过都是在他的小说里用来形容女人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词儿会用在他自己身上。

还好,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不知道算是噩梦还是春梦的怪梦。

梦中梦。

既然是梦,放纵一把又何妨?

被温柔侵袭乃至于吞噬的左哲,不再抗拒,不再挣扎,任由自己在亢奋中沉沦,坠入比十八层地狱还要黑暗的无底深渊。

在火山爆发似的释放中惊醒,左哲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晓曦那红苹果似的脸蛋,近在咫尺,细细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和那千丝万缕的头发纠缠不休。

她趴在他身上,八爪鱼一样缠紧了他,而他的双手,抱紧了某个挺翘的柔软的所在,让她和他的身体亲密无间的紧贴在一起,形成了惊心动魄的零距离接触。

还好,这零距离接触并不那么确切,她穿着睡裙,他也没有脱光光,虽然都是衣裳不整,却算不上赤裸相对,甚至说不上肌肤相亲。

只是,搂着她做了个带颜色的梦,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那个所谓的梦魇,那个疑似女鬼的梦中人,不过是白晓曦压在他身上形成的意识投影,确切的说,她才是在梦里让他亢奋让他沉沦的那个人。

从大梦初醒的怔忡中彻底清醒,左哲唰的一下就惨白了脸色,尤其是彻底清醒的他清晰感觉到了身体尚未消散的异样,一时间羞愧欲死,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她终究不是现实世界的白晓曦,在这个世界,不叫白晓曦的她,和不叫左哲的他,是亲兄妹。

完全是这个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左哲想都没想的抬起了手,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了脸上。

这可不是现实世界,她可不是他的童养媳,真要那个啥的话,在这个世界这个梦里,可就真的是那个啥了。

难不成想去德国骨科不成?

“哥哥……”

耳光那清脆的炸响惊醒了白晓曦,她睡眼惺忪的蠕动着在左哲脸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哼哼两声,就跟撒娇的猫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