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件事……”
苏鸿渐说，就在将军令会所楼上的红枫酒店第十八层。
一位男性于当晚从走廊窗户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事后证明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天晚上参加过江蓝生日宴的方颂。
江诚的拳头微微捏紧，他突然想起苏爵一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看书喇
一旦他离开，龙王社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清场。
这不是意外，不是巧合，这是一场屠杀。
“江司长。”
苏鸿渐道：“你跟我哥是那么多年的战友，彼此十分信任。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在打压，是谁在一手遮天……”
江城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拉长远，直至走廊尽头，黎安妮的病房。
苏鸿渐咬咬牙，继续道：“两个卧底一旦同时被对方怀疑，那么他们两人必须要跳到相对立的立场上，一个只认另一个，一个保住另一个。我哥说，即使这一次，他回不来了，他相信江司长也一定能够大义灭亲……是不是？”
说完，苏鸿渐从他肩侧擦过：“我去看看安妮姐。”
……
日月光启大厦，顶层。
乔岚息一瘸一拐地走上天台，一个男人的背影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
“事情怎么弄到这么狼狈？”
男人没有转过身，声如洪钟。
“牵扯的线太多了。”
如同瘟疫一样呈点线面扩散的失态，一旦失控到这个状态，就只能硬生生断腕。
乔岚息不卑不亢地说：“不过赵长官请放心，虽然过程十分凶险，但最后总算是不留任何痕迹。”
“一个晚上，死了那么多人，连江诚的妹妹江蓝都被牵扯进去，你告诉我不留任何痕迹？”
赵剑锋冷声道。
“抱歉，赵总司长。”
“抱歉？你对我抱歉？”
赵剑锋飞起一脚踹在乔岚息之前受伤的左腿上，“你对我抱歉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暴露了我还能独善下去？你以为碧月湾下面的实验基地，是给你拿来练手的么！”
虽然赵剑锋已经快有七十岁了，但长年军旅戎马，打造他一身铮铮体质。
乔岚息那只能在实验室里的作业的文弱身体，对付关悦那样的女孩，或者程奶奶那样的老太太还绰绰有余，在赵剑锋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我真的没想到……陈沫也……也跟杨子晴认识。我们虽然笼络到了方颂，拿到了方正药业的技术支持，但我真的不知道陈沫也被杨子晴拉下水了。方颂对陈沫一往情深，他这样的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必然是很大的威胁。”
“所以你就联系了日方的分帮，把云山千禾也拉了进来！你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段有多狠毒？”
赵剑锋气得双颊一阵抽搐，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的结果。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到肯尼亚当地那个被用来人体试验的小村庄的惨象，他到现在还是噩梦连连。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要怎么对上层交代，当时只是因为押运的一批生化物资出现了泄露。
大量对人体有害的毒株弥散在整个村庄上方的阴霾里。
一时间，荼毒生灵，尸横遍野。
有些错，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一些错。
他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重则，于是在上述报告的时候，把这件事归进了“龙王社”的反社会行动。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用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而上天带来的报应，每一步都踩着死神的魂点在靠近。
他的亲外孙陆逸尘作为艺人，在一次救助非洲苦难儿童的公益活动中，无意中接触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