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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说的倒是,论起打仗来,我墙都不服,只服赵长官,他指挥战斗,就是这个级别的!”
杜云杰给赵永亮翘死了大拇指,杜云杰是赵永亮的老部下,一直追随着他征战南北,对赵永亮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唉,天赐啊,咱们在司令的眼皮子底下,这一仗可必须要打赢啊。”
这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问题,这关系到他们哥俩未来的前途和命运。
尤其是他杜云杰,更是感觉身上的担子千钧重,这么多师长里边,唯独就他自己上任以来没有打过像样战役,存在感最小、最弱。
鄂军的师长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打出来的赫赫声名,唯独他,没有什么经典的战役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也是最令杜云杰郁闷的地方。心思缜密的柏天赐也明白这位师长所郁闷之事,鼓励道:“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面包会有的,鸡蛋也会有的,司令来督战,这不叫压力,这是促使我们展示出真实实力的动力,师长,把握住机会
,我们便可登入名将行列,一朝成名天下知,这叫机遇。”
对于即将进行的皖鄂长沙之战,柏天赐的心中没有丝毫怯意,对此信心满满,他相信,以第五师的能力,击败张敬尧这支孤军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柏天赐期待着用一场漂亮的战役来打出他的赫赫威名!
尤其希望在校长的面前看见他为自己挑起大拇指,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准将不是浪得虚名,不是走后面得来的!
……即便是身陷险境,也要固守本心,即便是遍体鳞伤,也要勇往直前,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永不回头。四面楚歌的状态之下,张敬尧没有选择向鄂军投降,不屈服,不撤退,他要留在长沙,同袁兆龙决一
死战!
死扛到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张敬尧肯定不想投降,他仍对皖系抱有信心,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皖军一定可以击败反皖联军的!坚持到最后,一定会等到胜利的曙光……
因此,张敬尧选择决战长沙城,誓死扞卫皖系在湘地最后的尊严!
不过,他的对手是整编的鄂军第五师,总兵力不下一万人,还得算上袁兆龙亲自督战,部队官兵肯定会在最高长官面前尽心尽力的作战,所迸发出的战斗力是不可估量的。
可张敬尧手里的部队又是如何呢?长沙常备部队不过才区区两千人而已,再加上皖军协防的一个旅,这才是正规的作战部队,总兵力一共才五六千人的样子,面对兵强马壮,还有重火力的鄂军,怎可能会是对手呢。外面的援军进不来,张
敬尧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兵员问题了。
张敬尧将城中的警察通通给武装了起来,编入到作战部队中,可这依然是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兵力来补充。
只能抓壮丁了……长沙城一间酒楼的雅间里,四个手上带着手铐的年轻小伙子围在一个穿军装的中年老兵身边,这中年老兵嘴里叼着烟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衣服扣子解开着,活脱儿的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无赖,哪有
一个军人的做派。老兵抽一口烟卷,慵懒的说道:“其实嘛,抓你们来当兵,也不是我的本意,可这也是没办法,上边下了死命令,招不够人,就得军法从事,这倒霉催的,谁愿意去吃那几十军棍啊,别说二十棍子了,就是
一棍子下去,打屁股上都得骨折了,没办法,只能抓你们来充充数了。”
一个青年从兜里掏出来十块大洋,双手捧着,交给老兵。“大哥,一点儿小意思,您先收着。”
“别介,别介啊!兄弟,你这可就见外了啊!拿回去,拿回去,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影响多不好啊!”
老兵看着大洋,眼睛就冒金光,大洋可是硬通货,十块大洋够仨月的饷钱了,怎么会不稀罕,要是放在以前的话,有这种送上门来的钱,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要么招够人数,什么事都没有,要么收了钱把人给放了,回去吃军棍,估计落到军法处这帮黑了心的手里,给不够贿赂,用不着二十军棍,一棍子就能要了自己小命了!
所以说,老兵眼馋这笔钱,却又不敢伸手去拿,心里就像是猫爪子挠似得。
“大哥,您把钱拿着,这点钱不成意思,算不了什么,能不能假装没看见我,放我一马啊?说实话,我家里就我这一根独苗,还指望着我来传宗接代呢,不能上战场上去把命给送了啊!”
送钱小伙子企图用钱来买命。
见他如此,另外三人,恍然大悟,也纷纷从兜里掏出钱来,不过都没这第一个人有钱,拿出来的钱也有多有少。
甚至还有一大把陆军部印发的军用票,虽然也是通用货币,可流通范围有限,出去别的省份,有的地方还不认,等同于废纸一样。
“来来,军爷,把这钱收着,我们孝敬您的心意。”
都指望着行贿他,好放过他们一马。
“别啊,别这样,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都拿回去!”
老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但还是遏制住了自己伸出去拿钱的那只手。“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不是我不想放你们,放过了你们之后,可长官就要了我的命了,都没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所以说,把钱收回去,乖乖的跟我走得了。再者说了,就算是,我把你们给放走了,我
打赌,你们一出这个门口,就会被别的当兵的给捉走,到时候,你们还有多余的钱去孝敬吗?”
四个人扑通的跪下了。苦苦哀求道:“军爷啊……求求你了,别把我们抓走啊,我们真的怕死,不想去当兵啊,求你了,军爷啊,放过我们吧……”“唉,你们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为难啊……我是真的没办法啊。”看着跪了一地的四个人,老兵摇摇头,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