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究竟要流多少血,才能获得这片土地”
看着源源不断崩溃的步兵,后排预备的刚定觉得自己心中的痛苦无以复加。每一个士兵都是格陵兰的种子,提哈不应该是希望的血『液』干涸的地方。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您和您的人不是好好的吗?”嗤笑声打断了老人的感慨“死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我真没觉得,你们诺德人多么值得团结。”
杜瑞斯有些想笑,作为一个带着群罗多克山区多余人口、退伍老兵、少量逃犯,到处南征北战的斯瓦迪亚雇佣兵头子,对这些扯到家国民族之类的问题,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在那些一无所有的罗多克北向山民眼里,杜瑞斯看不到希望的影子。简陋的棚窝、缺乏生机的村落,是罗多克越来越大的工商业群体,对村庄盘剥与挤压的恶果。
感觉像是在对牛弹琴的刚定,瞟了眼那些罗多克雇佣兵:“团不团结并不需要你来评判,斯瓦迪亚人。你的罗多克人真的能抵住这股洪流?”
其中前排有一个还是稚气未退的孩子,头上的锅盔快把他整个脸都包进了甲里。刚定很怀疑这个又瘦又小的罗多克娃娃,能不能支撑得起那根大树苗般的长枪。
“他们看上去,并不比麻杆结实多少,在那些铁皮骑士撞上来之前,这些罗多克人不会把p股撅给斯瓦迪亚佬吧?”刚定和他的侍卫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蠢蛋可做的相当不错啊!”
雇佣来的罗多克人枪兵,面对着质疑的嘲讽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大约八百人的数量,分成三列站在那里,举着密密麻麻的超长枪,并不携带盾牌,护甲率也并不可观。
两翼是两百多人的重装弩手,精锐的钢盔锁子罩衫一应俱全,背后是门板大的阔盾,装备着直刃大刀或斯瓦迪亚式短剑,看起来经常卷入近身搏杀,甚至作为精锐的攻击步兵使用。
看到这么刻板、模子般压缩的军队,刚定立刻想到了,那个非常招他喜欢的年轻人沃尔夫路西法。
听闻这个小雅尔在第一线作战,刚定只能暗暗祝愿奥丁保佑他或是得胜归来,或是死的光荣。
杜瑞斯并不反驳,只是耸了耸肩说道:“所有人,不管是诺德人、维吉亚人,还是罗多克人、萨兰德人。只要进过训练、条件允许,哪怕农民都有勇气手持长枪,面对重达半吨的斯瓦迪亚骑士但是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有这种勇气的。”
纺织业刺激着城市的壮大,越来越的地盘被新贵巨贾圈住。失去了土地的农民,要么选择成为工人,要么加入军队组成人数众多的罗多克自由之子这个名字来源于独立战争时期,那些勇敢的先驱。
长矛兵和弩手固然是由于罗多克地形与传统,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廉价、相对耐用,且非常容易补充。
只要有一口饭吃,能给家人留下点够活命的钱,北部无可奈何的穷苦山民,就会成为一名结实耐用的罗多克长枪兵。你不能指望他们拥有多高昂的热情,但也不要低估他们吃苦耐劳、为家庭与生存而战的品质。
对于那些掌握滔天财权、国家命脉的罗多克权贵来说,战争上,没有什么是比便宜够用更实惠的了。
毕竟商人的罗多克,不需要英雄。
“我需要你跟随我的步伐,阻止进一步的溃败。”刚定看着远处狼烟滚滚的城门,那里是战斗最激烈、最难解难分的地方“你的长枪兵应该开启枪阵前进,诺德溃退的士兵,我允许你们直接驱逐。我们需要最快的速度,把生力军送上去。”
被凿穿的右翼已经彻底完蛋,现在只能指望左翼能及时集合形成抵抗力量,以及后备队赶到控制场面。
“我还以为您会显得仁慈一点。”杜瑞斯耸了耸肩,斯瓦迪亚同胞的命和诺德人的命,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当然只要钱到位,黑『色』兵刃佣兵团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他向自己身边的几位轻骑兵传令兵说道:“马上去通知每个百人队的指挥官,向前推进!长枪先行,弩手殿后!谁阻拦我们,就用枪锋推过去!”
“告诉小伙子们,跟在罗多克人的后面。”刚定抽出了自己的日耳曼剑,直隶于他的部队三千左右,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不要被溃兵冲散。”
这支四千人的部队,如同一艘巨舰船从人群中逆流而上。那些自相践踏的诺德士兵,在长枪面前纷纷避退,来不及跑开的就撞死在长枪上,罗多克枪兵抖了抖枪尖,便冷漠地踏过友军的尸体。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刚定焦虑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但他知道必须有人要对此负责“我们诺德人明明有着最优秀的战士,这不是应有的结果你妈的雷克斯”
分割线
“哦,沃尔夫!顶住,不要看你的后背!”贾维的重军马顺着黑加仑军拄着旗子战死的班队长身边擦过,兵刃一样冷酷的外岛斯维亚安氏族骑手跟随着他们的领袖,朝着重新集结的斯瓦迪亚骑士侧翼冲过去“我们谁都不能崩溃!”
黑加仑军不得不和那些越来越可怕的斯瓦迪亚人作斗争,很多雅尔也像勇敢地并肩战斗,问题是狭窄的门口,并不允许来开二十人一排以上的战斗。
越来越多的尸体与垂死者,很快又把门口堵满。黑加仑军上下非常悲惨的发现,除了奥拉夫的斧兵对侧翼造成了压力,剩下的同胞基本处于在后排用力大吼的拉拉队角『色』。
“重新集结盾墙!”沃尔夫大声吼道,又一个身先士卒的中队长,被斯瓦迪亚轻步兵从后排拿长锥枪扎了个透亮。他努力『逼』迫着自己看向战场,哪怕那泪腺红的发烧“把他们挤过去,不要让他们发挥长枪的优势!”
第一旗队死伤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六个中队长一个扑街三个挂彩。但他们仍然是黑加仑军当之无愧的主力,斯瓦迪亚试图突击而上的双手剑士攻势,现在已经是脚底下的烂泥,即便还活着的也在这拥挤的城门无法挥舞武器。
第三旗队顺着伤亡的空隙向前巩固,一面面伤痕累累的臭豆子盾牌,顶着长枪与弩箭搭在了一起。
“推进!”隔着严密的盾墙,杜瓦克因嚎叫着拉开道缝隙,一剑刺出穿透了对面斯瓦迪亚剑士的膝盖“把他们按回他们的娘胎里!”
“推!推!推!”
黑加仑军大声叫喊着,盾牌照着斯瓦迪亚人的脸拍了上去,剑对盾牌的杀伤力非常有限,几只手臂试图拽开空缺,立刻被后排的黑加仑军削掉了手指。
罗瑞安看着利剑一般锋芒毕『露』的外岛骑手,打了个转弯的手势,那些斯瓦迪亚骑士和扈从立刻由前到后依次加速,将骑士团团长保护在中央,一位获得了备用骑枪的骑士光荣地策马奔腾在最前,整支部队如同一个巨大的钉子贯向贾维和外岛的骑手。
“看起来他们马骑得很烂啊!”丑陋的骑士发出洪亮的笑声“让我们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
骑士们哈哈大笑,沾满血污的骑士剑与钉头锤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血渍。马儿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气喘吁吁,但不代表这强烈的一击冲锋有所削减,勇敢的斯瓦迪亚骑士们扛着手半剑奔向势均力敌的对手。
“投掷标枪!”贾维大喝一声,那些外岛的猎马骑士立刻丢出了一阵漂亮的雨点,这些准头不稳的活力还是将不少措手不及的骑士抓下了马,或是不得不扔掉结实的扇形盾“抬枪!”
几乎能看到彼此面孔的斯瓦迪亚人和混血的维亚安氏族,只是经历了一个呼吸间的加速,便交错在那枪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