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一度僵凝。
尹简把手伸向长歌,“来,陪朕坐会儿,我们好好聊聊。”
长歌脾气倔,偏不听话,甚至扭头不想多看他一眼。
尹简十分无奈,“丫头,你的急性子几时可以改一改?方才灵儿在场,朕不好言明,现在朕想说的是,你带走灵儿,是大罪,但如果朕带灵儿去宁州私访灾后重建……”
“什么?”长歌惊怔,她一步跨近,满目不可思议,“你亲自送三公主去宁州?你是……欲擒故纵?”
尹简嘴角抽了抽,“如今朕想拔掉尹哈一族,还需欲擒故纵么?孟长歌,朕不是慈眉善目的政治家,朕全是为了你!”
长歌呆滞。
尹简握住她皓腕,眉眼泛着柔情,“朕不是对你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朕都会陪着你么?既然你忠人之事,那朕便陪你履行承诺,我们一起去宁州,然后赶在春节之前回京。”
“你……没有骗我?”长歌讷讷地问,语气里明显透着怀疑。
“君子一言!”
“我不信!这不是你一惯的行事风格,你肯定计划着怎么把三公主弄回京城问罪,同时又让我傻乎乎地认为你是为了她着想!”
“朕可以发誓,若有一丝一毫欺骗你,天打雷劈!”
“不行!你是皇帝,想反悔便反悔,谁奈你何?”长歌一口回绝,然后袍子一撩,从里衣上撕下一块白布,“你必须写下来,并且落款盖印,等同圣旨!”
尹简彻底折服,“好,全听你的。但朕有一个条件,日后但凡与前朝有关之事,你不许自作主张,必须与朕商议。”言及此处,他大掌轻抚她脸庞,如鲠在喉,“长歌,从现在起,你记住一句话。不论你从哪里来,你出生至今经历过什么,你真正姓什么,你都是朕认定的姑娘,朕宁可丢了皇位,也绝不会丢弃你。”
“你……”长歌心跳如擂鼓,是感动,亦是忐忑,她红唇颤了几颤,才轻吐出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么?”
尹简看着她笑,“你是谁不重要。在尹简心里,你只有一个身份。”
“什么?”长歌发怔。
尹简一字一顿,严肃且认真,“民间称为夫人,皇室称为皇后。”
闻听,长歌一张脸渐变成酡红色,从眼角眉梢到纤颈耳廓,无一处不显羞赧。
然而,情意绵绵的话,从她的口中出来,竟完全变了味儿,“谁是你夫人?你那破皇后我才懒得要!”
“真不要?”尹简薄唇噙笑,作势起身,“那朕现在便把灵儿送回皇宫关起来。”
长歌粉拳一扬,“你敢!”
“朕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尹简嘴上说着话,却猛然拉下长歌的脑袋,在她唇瓣猝不及防的吻了一下,她顿时娇嗔,“流氓!”
“小混蛋,你敢悔婚的话,朕用一只伤残的手,也能对你做出更流氓的事,你信么?”尹简不许她逃,薄唇贪恋的贴着她娇软的唇,呼吸逐渐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