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萱看着景曜有些俊美的面容,只觉今晚的他有股妖异之气。晶亮的眸中水雾点点,入眼是他深邃的墨玉黑眸,此时正专注地看着她,甚至能看到其中她小小的倒影,心跳不觉加快。
景曜见她琉璃目中闪着朦胧雾气,小脸娇艳欲滴,只觉心里一热,当即低头含住了她的樱桃唇。这是景曜第一次吻她,有些小心翼翼的,仿佛手中捧的不是她的小脸,而是精致易碎的瓷器。心中喟叹着,她的味道甜美纯净的不可思议,柔嫩的唇瓣更是让他沉溺不已。
两人正自缠绵不已,只听一声巨响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嘈杂的人声。
傅瑾萱立时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正对上景曜的黑眸。
景曜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光,低叹一声,将她扶起,轻声说道:“走吧,去看热闹。”
他的心中自是气怒非常,第一次逮到机会一亲芳泽,却生生被打断,怎能没有怒火!心中不禁想到,傅瑾梅果然是个扫把星,什么时候来不好,偏挑此时!
景曜低叹一声,牵着傅瑾萱走至窗边,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
此时,天色已擦黑,正是楼外楼客人最多的时候,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只见大厅正中,众人正围着两队人马,一方是老鸨和院里的护卫,另一方则是傅瑾梅和家里的护卫,都是气势汹汹,丝毫不退让。
傅瑾萱嘴角勾起一抹笑,好戏开始了。
“姑娘,我知道你是傅尚书的千金,身份贵重。我们这里是青楼,虽说敞开门做生意,但却是不接待女客的。”老鸨扬着手里的团扇,一边说,一边摇。
傅瑾梅估计是被气得很了,满脸红晕,涨如猪肝,大叫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我也不是来这里摆尚书府千金的谱,但是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弟弟之前就是因为你们这的茹雪出的事儿,现在她竟敢勾搭我夫君,你说我该不该管这事!”
老鸨又摇了摇团扇,笑得花枝乱颤,脸上敷的粉随着她的摇摆,扑簌簌地往下掉,“哎呦,姑娘,您这话就说的就没有道理了。且不说之前你弟弟嚣张跋扈来我们这里闹事,还伤了我们的贵客。就说你这夫君,腿长在他身上,可不是我们请来的。再说,茹雪从未出过我们楼外楼的门,又怎会去勾搭你夫君,你说,你这话是不是很没有道理?大家也给评评理,我说的可有道理?”
周围看客皆纷纷附和,把傅瑾梅气得七窍生烟。这次也不打算讲道理了,她直接吩咐家里的护卫,开始找人。
要说那老鸨既能成为上京城最大青楼的主事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边让护卫阻止,一边大叫道:“哎哟,尚书府的姑娘打人了!尚书府的姑娘打人了!”那声音真是洪亮,声震全楼。
这边老鸨刚喊完,那边茹雪的门就被推开了,萧如晦大步走出来,脚下还踉跄了一下,估计是没少喝酒。
傅瑾梅看到萧如晦和一个美貌的女人一同走出来,更是气得睚眦欲裂,对着他张口就骂,“好你个萧如晦!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来青楼狎妓!”已经完全没有了尚书府千金的矜持。
萧如晦刚踉跄走出来,看清来人,心中也是怒火中烧。许是酒喝多了,脑子也不是太清醒,心里就只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害死了妙菱!就是因为她!倘若不是她要和他成亲,傅尚书也不会来威胁他,那他也不会抛弃妙菱,妙菱也就不会死!
许是借酒壮胆,他张口就骂了回去,完全忘记自己是个读书人了,“傅瑾梅,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喜欢的姑娘就不会投湖而死!若不是你爹仗势欺人,我根本不会娶你这个母老虎!”
傅瑾梅听闻此言,心中怒火更是无处可发,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好你个萧如晦,到现在还对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你既答应我爹娶我,就该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对你既往不咎,你反倒好,还来指责我!当真是猪狗不如,活该人家姑娘弃你而去!你若是有骨气,你就自我了结,去黄泉路上陪她!”
萧如晦大笑三声,“我自会去陪她,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拆散了我和妙菱,会有报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是什么样的人,他干的那些好事儿,我都会给抖出去的!当年你娘就是靠着这招进了尚书府,现在又用这招逼我就范,现在不是已经遭报应了!你且等着,早晚有一天就轮到你了!傅瑾萱和傅瑾兰的母亲也不会放过你爹的!你们一家狼心狗肺,都会不得善终的!”
傅瑾梅此生最讨厌有人提她娘当年是如何嫁入尚书府的事儿,此时又是在青楼中,人多嘴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如何能忍?!
傅瑾梅当即拨开护卫,三两步跑到二楼,开始与萧如晦撕打,又是扇耳光,又是拽头发,那真是一个泼妇,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端庄样儿。
刚开始萧如晦因为酒醉的原因,还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也开始拳脚相加。
茹雪刚刚是跟在萧如晦身后走出来的,她心知收网的时候到了,就是要让傅瑾梅看到她才是,否则又怎能激发她的怒气。想到此处,她故意走到萧如晦身侧,假装拦着傅瑾梅,却又故意挑衅地勾起唇角。
傅瑾梅一边躲避,一边还让护卫抱着萧如晦。那边有空闲的手了,竟去扇茹雪的耳光,扯她的长发,抓她的脸,眼看白嫩嫩的脸上,就被挠出了血痕!她刚刚明明看到这个女人挑衅她了,还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却说萧如晦一看茹雪那张和杜妙菱极为相似的脸,被抓的都是血痕,心中惊痛,怎么肯依!当即挣开护卫,上去就与傅瑾梅又扭到了一起,还用身体护住了茹雪。
傅瑾梅眼看他这做派,更是气得没了章法,只知道硬拼,两人扭打片刻,竟到了楼梯口。正打得难分难解,一不小心,两人就那样一起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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