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风将宝宝接过来,放到赵缨络怀中。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刚刚出生的宝宝,总觉得好小一只,哪里都小小的。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碰了一下孩子肉肉的小脸,心中一片柔软。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沐言风在旁边看着,嘴角从未合拢过,只觉岁月静好,人生完满。
赵缨络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夫君,宝宝的名字起好了吗?”
沐言风也摸了摸那肉肉的小脸蛋,笑着说:“之前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就各自取了一个。女孩的名字叫沐芳蕤,‘播芳蕤之馥馥,从青条之森森’,我想让她永远都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一生;男孩的名字叫沐景铄,‘铺鸿藻,信景铄,扬世庙,正雅乐’,他生在国师世家,注定了要一生为国为民,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忧其君。”
赵缨络点了点头,这国师大人一出手,就是不一样啊,连名字也这般不同凡响。她又问道:“你让人去宫中给母后还有皇兄报喜了吗?”
沐言风回道:“早就让人去说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咱们再一起入宫谢恩吧。”
赵缨络伸过头去,吧唧在国师大人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两人在床上哄着两个小家伙,甜甜蜜蜜,正是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
转眼又是一个月,此时已入秋,插花褪春红,日日云清,浮沉飘零几落桐。国师府内种了很多桂花树,风一吹,满院都是丹桂香。
赵缨络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整日里被国师大人盯着吃各种补品,加之刚刚生产,看着着实是丰腴了。
而在沐言风眼中,这样的赵缨络刚刚好,体质肥壮,滑泽如美玉,温软如吴绵,妙不可言。
这一日是两个宝宝的满月酒,国师府大开宴席,朝中文武百官,有些头脸的都来了,王公贵族也纷纷前来道贺,都想借此机会巴结一下国师,难得抓到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啊!
要知道沐言风从小到大,二十多年,可从未办过什么宴席,平日里想要巴结一下,都没有门路!所以众人今日都早早地就来了,准备了各种礼物齐齐登门,只愿能跟国师大人说上一句话,心中也满足了。
国师府从一早开始,就格外忙碌,香焚宝鼎,花插金瓶。因平日里从未如此热闹过,府里的下人也不是很多,太后和皇上还特地拨了些人过来帮忙。
但见水晶盘内,高堆火枣交梨,碧玉杯中,满泛琼浆玉液。
因为国师府世代单传,此次永嘉公主却生了一男一女,老夫人当真是高兴,还特地着人请了梨园戏班,早早地就在府中搭了戏台子,但见梨园子弟,簇捧着凤管鸾箫。
坐上众人品着国师府的珍馐美味,喝着玉露琼浆。炸子蟹,烧鸳鸯,果然下箸了万钱;烹大肉,爆肚仁,酒后献来香满座。碾破凤团,白玉瓯中分白浪;斟来琼液,紫金壶内喷清香。
这满月酒办得甚是闹热,宾朋如云,吵嚷若市。
赵缨络和沐言风抱着两个宝宝出来的时候,更是引得众人高呼。
但见赵缨络头上戴着金丝翠叶冠儿,身穿沉香色遍地牡丹鹤氅,大红宫锦宽襕裙子,丰容盛翦,光彩照人,明珰翠羽,艳丽如仙。
国师大人仍是一身宽大白袍,发如黑漆,目秀神清,气质清贵,皎皎若天上神仙。两人站在一起,就是神仙眷侣啊。
沐言风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高冷地坐下了。赵缨络无语地看了看他,国师大人,你这样真的好吗,人家可是为了跟你说上一两句话才来的啊。
今日太后、靖王夫妇都来了,简直是朝中最高规格的宴会了,给足了国师府面子。
萧茹云早就坐不住了,一直在东张西望,此时看到两人抱着宝宝出来,仿佛小狗看到了肉骨头一般,直接跑过去,从沐言风手中接过一个宝宝,和赵缨络一起落座在女眷席中。
太后坐在赵缨络的另一侧上首,也从她的手中接过一个宝宝,小心地抱在怀里。
赵缨络看着这一左一右,真是家有一老一小,如得二宝啊。
萧茹云刚刚坐下没多久,突然开心地叫道:“络儿表妹,你快看,宝宝睁眼了,正在看我呢,他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宝宝早已睁眼,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不时地盯着人看。肉嘟嘟的小脸,红红的嘴唇,当真是粉雕玉琢,让人爱不释手。萧茹云脸上的笑越发明艳动人,仿佛在看着天下至宝一般。
赵缨络笑着点了点头,“嗯,定然是爱惨了你这个舅母。”
萧茹云闻言,越发开心,眼角眉梢都是笑,又凑过头来,小声问道:“络儿表妹,我抱的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啊?”
赵缨络扑哧一声笑出来,柔声回道:“你抱的是男娃儿,名叫景铄,女娃儿的脸上有小小的酒窝,名叫芳蕤。”
萧太后闻言,也笑着说道:“我抱的这个原是孙女,果然有对小小的酒窝,真是可爱的紧。”
萧茹云笑颜如花,咯咯逗着,“我特地让人给他们做了长寿锁,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可以挂在脖子里了,跟年画娃娃一般,精致可爱。”
赵缨络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定给他们挂上,以后还要告诉他们,他们的舅母有多疼爱他们。”
萧茹云面上一红,她看着萧太后和赵缨络,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赵缨络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打趣道:“表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平日里可没见你如此害羞过,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啊,我和母后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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