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水。小楼熏被。春梦笙歌里。
一吻结束,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冰寒之气,“婳儿,你好没良心,你说我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除了你,我还会为他人如此操心吗?嗯?你个小没良心的。”
李婳吃痛,心底却涌上一股难言的满足,那时刻折磨着她的饥渴感也被那清凉一吻缓解了。她并未松开他的唇,而是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细细地描画他的唇型,慢慢地舔舐他的舌尖。
当心底的饥渴感彻底消失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看着他深沉的眸子,低声说道:“琛哥哥,你果真在吃醋,但是我好喜欢这样的你。为我吃醋,说明你心里也是有点喜欢我的。”
展其琛看着她艳红的唇,好似水洗的樱桃一般,让人垂涎,听到她如此说,心中低叹,或许以前是有点喜欢,如今却是爱已入骨了吧。
李婳见杜允之微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又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小心说道:“允之哥哥,我知道你们定是因为沐潇阳而不开心,你们放心好了,稍后我就会去父皇那里,请他收回成命。就像我刚刚醒来时所说的,从今往后,公主府只会有你们两个男主人,再不会多一个人进来的。我既给了你们承诺,定然会遵守的,还请你们相信我。”
话音刚落,杜允之和展其琛都满脸惊讶的看着她,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难道仅仅因为一个梦,她就什么都改变了?
杜允之看着她,总觉得其中必有什么玄机,难道那个梦里面还有沐潇阳?或者说沐潇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他心中百转千回,小声说道:“婳婳,你的那个梦里面还有什么?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是谁?”
李婳听他提起那个人,心神一震,有种浓烈的窒息感,她用手捂着胸口,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银龛里掺着香料,整个大殿中弥漫着一种温暖和煦的醉人气息,却被后来的血腥气完全遮盖住了,满眼都是血红色,鼻尖充斥着血腥味。
她到大殿的时候,看着满地的死尸,早已跌坐在地,她艰难地抬头看向大殿正中,那金漆雕龙宝座上正坐着熟悉的人,而那人的下首正站着沐潇阳。
当时的她还有些不解,瞪着一双流泪的眼睛看着沐潇阳,他却始终低垂着头,从未看过她一眼。她死死地盯着两人,恨不能在他们身上灼出一个大窟窿。一个人如果真正到了悲痛之时,并不会失声痛哭,而是默默地流着泪,整个身体都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瘫软在地,眼泪无声地流着,她看着龙椅上的人,声音说不出的沉稳,“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那所谓的至高无上的权力?难道就是为了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你都有啊,为何还要为了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狠心杀了父皇和太子哥哥,他也是你的父皇啊,你何其狠心!”
那人右手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剑,左手靠着龙椅的扶手,阴森森地看着她,听到她的话,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满是讽刺意味。
她眼睁睁地看着长剑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早已染红了龙椅下的金砖地。她撇过头去,心中害怕,那剑上沾的也许就是父皇和母后的血。她的心脏好似被毒藤蔓束缚住了,越发的痛得不能呼吸。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艰难地呼吸,鼻尖涌入的是血腥气。
那人看着她的狼狈模样,不可抑制地大笑几声,冰冷而毫无温度的话飘荡在大殿中,“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就算我吃喝不愁,权力无忧,但终究比不上帝王。所有人都觊觎这个皇位,能者争之,我有什么错?父皇虽然爱我,却远不如太子大哥,同样是皇子,为何要厚此薄彼?再说了,我早就看不惯这李氏王朝了。他若是知道我的身份,可就不会如此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定然要为我自己考虑,要为我母妃考虑,不可能坐以待毙,等着他来杀我。”
李婳听了他的话,脑子里都是问题,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父王为何要杀他?难道他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怎么又牵扯到了他的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着那人狰狞的表情,好似一只嗜血的豺狼,只觉一桶水从头上直灌到脚底,呼吸越发困难了。
“婳婳,你怎么了?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要为难你自己。”杜允之见她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惊惧,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忙拉住她的手,小心说道。
李婳被他拉住,从那段痛苦的记忆中抽身出来,恍惚回神,看着两人,眼中似有挣扎。缓了一会儿,方说道:“你们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们那人是谁。”
杜允之和展其琛对视一眼,靠上前去,屋内有窃窃私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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