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周围虽然只有一片石林围绕,但若问宫里那里防守最为严密,那非此地莫属。
别看这片石林貌不起眼,但却坚不可摧,蕴含着精妙绝伦的机关阵法,变化多端,掌握此阵法者是每一代的天神圣使,即便是皇上,若没有圣使的允许,也是无法进入的。
穿过石林,能看到守护神庙的圣使们,个个都身着统一的白袍,走近时,纷纷弯腰向国师皇上以及景王行礼,等看到跟在后面的梁午一家子的时候,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如临大敌,张口想说什么,只见国师冲他们挥了下手,他们只得又闭上了嘴巴。
进入神庙,沿着楼梯,一层层往上走。
其实,一踏进神庙之内,梁午就感觉到了,灵力压制没那么严重了,越往上走,状态越好,约莫走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国师等人停下了,朝着这层的中央位置走去。
这一层没有额外的建筑物,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在四周的墙上镶嵌有许多璀璨的宝石和夜明珠,使得大厅内,金碧辉煌,亮堂至极。
随着越走越近,抱着媳妇的梁午便看到,位于正中央的一个白色大理石圆台,圆台周围的地上放置有不少的蒲团,而圆台的上面,却放置着一个鼎样的东西,五尺长宽,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只是有九足。
通身散发着柔和圣洁的白光,如此物件很难让人相信是凡物。
国师皇上景王一进来就冲着那鼎恭敬地参拜行礼。
在他们参拜行礼的时候,梁午抱着媳妇走了过去,大麦抱着二猫牵着老爸的衣服,也跟了过去。
等看到鼎里的东西,父子两都不由讶异出声。
鼎的半空中竟然虚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孩子,七八岁年纪,光头,白衣,一脸的祥和,像是睡着了般。
父子两你看我,我看我,大概都没想到神农鼎的人形会是这般模样。
“是个小和尚!”大麦咦了声。
“我的小祖宗啊,什么和尚?这是天神,可不能对天神不尊。”景王听到这话,差点没跌个跟头。
“我没有不尊重他,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大麦拿手指着鼎里的那位,“你看他那模样,明显就是小和尚的造型吗?”
不光嘴上不敬也就罢了,你还拿手指,明显一点崇拜之意都没有,景王也不说他了,说太多他也不会懂。
“梁公子,你要见的也见到了,请问,你要如何救人?”国师行完礼后,起身看向梁午。
皇上也说,“天神在沉睡,也没办法救人,除非他能醒来。”
“谁说没办法?”梁午的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你没看到她的神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吗?”
几人忙朝程玉看去,见还真是如此,脸上的灰败之色的确消失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皇上嘀咕了句,神情中却是透着几分喜色。
“肯定是天神神力的作用!”景王哼了声,看吧,天神都帮着你们治病了,你们居然还不敬他?!
梁午瞥了他一眼,拿出一条厚厚的毯子,铺在地上,小心地将媳妇放了下来,“我媳妇身上的伤,还不到要别人来疗伤的地步,只要力量不被压制,她自己就能自我疗伤。”梁午边说着边掏出一枚丹药塞到了媳妇嘴里。
景王看到不由说,“你有药?那为什么之前不用?”
梁午扫了他一眼,没理他,他倒是想用,可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灵力受压,储物空间打不开,他拿什么用?
见梁午不理会他,景王冲他不忿地撇了撇嘴。
皇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声,冲景王使了个眼色。
景王只得又问,“她要多久才能醒?”
梁午摸了摸媳妇的腕脉,“一两个时辰吧。”
听到还需要一两个时辰,三人都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了下来。
大麦知道老妈很快就会醒来,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一放松,肚子就紧跟着饿了,自打老妈受伤后,他这几天光顾着伤心去了,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于是,小家伙就拿出了一盒酱排骨开始啃起来,跟二猫两个,你一块我一块,顿时把室内吃的香气四溢。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来这儿也不忘带吃的,只是你藏那儿了?路上我怎么没发现?”景王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大麦光顾着吃呢,没理他。
景王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这态度,真不愧是那人的种。
刚开始大家还不觉得,可紧接着,就发现这孩子的不对劲,这孩子吃完一盒,又拿出了一盒,一盒都很难藏得住,更何况是两盒了?
三人同时露出惊讶之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孩子和那猫一连吃了五盒酱排骨,要不是他老爹阻止,他可能还会继续吃下去。
那些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不吃酱排骨了,那孩子改吃苹果了,又大又红又水灵的苹果,仿佛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三人敢保证,这绝对不是宫里头的,宫里头的没这么好。
大麦抬头,仿佛这才看到三人的表情,“你们也肚子饿了?要吃苹果?”
小家伙又拿出了三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还处在惊愣中,没反应过来。
大麦以为他们不喜欢吃苹果,忙又从储物袋中,端出一盘洗好的红澄澄草莓,递了过去,“那你们吃这个。”
“你这些东西都放在那儿了?”景王吞咽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颤巍巍地问道,难不成这一家子也是神仙?
“储物袋啊。”大麦拍了拍腰间挂着的袋子,“我以为你们连神农鼎都拥有,应该知道这些的。”
“储物袋?能装很多东西?神仙储物用的?”景王不由张大了嘴巴,眼睛盯着他腰间的一个小袋子。
“一间房子的东西应该能装得了。”大麦比划了一下。
一个跟香囊大小的储物袋,居然能装一间房子的东西?三人惊的你看我我看你,再看这一家子的目光陡然就变的诡异起来,一个孩子都有这样的宝贝,那大人更不用说了。
梁午看到他们的眼神,不由叹了口气,“我们不是什么神仙,我们只是修行之人,巫术其实也是,我们那里也有,只是我们那里的巫术已经没落,远没有你们精通。”
“程玉也是?”皇上忍不住问了句。
“自然。”梁午看向他,他忙移开了些目光。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们的地方离我们这里远吗?”国师突然问道。
“远近没法估量,来去要靠特殊渠道。”梁午说,“我媳妇是被坏人陷害到这里来的,而我和儿子是追着她来的。”
三人都在琢磨梁午的话,并在脑海里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需要靠特殊渠道,以及特殊渠道又是什么?
经过这么一出,这一家子在他们眼里,即便不是神仙,也是高不可攀,带着浓厚神秘色彩的。
景王边吃大麦给的水果,边觉得这一家子越神秘越好,这样就更能帮他们对付国舅爷了。
可皇上心里就多了几分悲凉和失落,之前即便是没想过要跟她怎么样,但那时还觉得大家都还是一样的人,可现在却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两人之间是天差地别,永远无法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