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间,凤栖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眼珠子转了几圈,披了件单薄的外袍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心里还在暗暗想着,这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竟敢跑到离思殿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边刚出了主殿,就看到大门外的聚集了好些人,当先一人身穿白色花朵裙,正是几天前才见过面的江疑神女。
她身后站着水香和水梦,身旁还跟了好些人,其中有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尤为显眼,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凤栖站在主殿大门前,远远地看着她们,眉心不禁蹙起来,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来打架闹事的,心底没来由的一颤,有种不祥的预兆。
也许是因为神君不在殿里的缘故,总觉得少了主心骨,江疑肯定是故意的,专挑神君不在的时候来找事,也不知这次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竟然都亲自出马了。
钦木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站在凤栖身边,低低问了一句,“公主,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动静,就赶过来了。”
凤栖还未回话,空中响起一声鸟鸣,她抬头一看,正是当扈,他背上还坐着駮骞。
哎,大晚上的都不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离思殿要召开晚间会议呢。
当扈和駮骞在她的另一侧站定,脸上满是戒备。
駮骞紧张地站在她身侧,身体稍稍前倾,想要将她挡在身后,早已做好了防御姿态。
当扈靠近凤栖耳侧,低声问道:“公主,这讨人厌的女人怎么在这里?老子刚刚在天空飞翔,准备做个晚间运动,然后就看到她们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吓了一跳。
她这是来找你的茬吗?公主。大晚上的不睡觉,四处乱溜达,真是吃饱了撑的。最主要还穿了一身白,要不是她们人多,我还以为是白无常呢。”
凤栖原本也是一脸严肃,此时听到当扈的吐槽,忍不住轻笑出声,白无常?这比喻真是恰当啊,江疑那白莲花整天吊丧一样,就喜欢穿一身白,这大半夜的一看,可不就是白无常。
凤栖也是满心的疑问,低声道:“我怎么知道江疑神女大半夜的跑来干嘛,要么是脑子不好,要么是吃饱了撑的。”
钦木眉头早已皱起,他看着江疑身边的男人,眼眸越发幽深了,只凑到凤栖耳边,低声道:“公主,你要小心,江疑神女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西王母座下左护法耆童,神力非同一般。”
连钦木都惧怕的角色,看来是个狠角色啊,一看那样貌,就知道不好惹。
只是不知江疑神女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自己一个上神还不够,如今又特地找了个帮手,来者不善啊,十有八九是为了报仇。
至于是什么仇?凤栖冷笑一声,定定地看着江疑,她的脸上依然戴着薄纱,隐约可见麻风病特有的红斑,应该就是为了这张毁容脸来报仇的吧。
一看到江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就莫名很开心呢,如果有鞭炮,真想庆祝一下呢。
凤栖心中暗暗想着,江疑这人还真是白莲花中的翘楚,之前用尽心机利用他人算计我,害得我受伤又中毒,还不准我要点利息么?好笑!
难不成左脸被打了,右脸还要伸过去么。
凤栖轻嗤一声,特么的,就你的脸娇贵,我的命就活该不值钱了么!
也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还好意思来报仇,真是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的节奏啊。
思及此,凤栖抿唇浅笑,双手作揖,问了声好,“原来是江疑神女,只是不知,这大半夜的,江疑神女不睡觉,来离思殿所为何事啊?”
江疑见她这般没事人一样,眼底闪烁着隐忍的怒火,再加上脸上若有似无的红斑,在月光下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她一脸愤恨地盯着凤栖,眸中似有飞雪,射出寒冰箭,冷冷注视着,压低了声音,“公主,你可知罪?”
咦?上来第一句就是问罪,有没有搞错啊,我到底哪里又得罪这黑心白莲花了?难不成是因为脸毁容的事?
不对啊,我当时做的那么隐秘,江疑怎么会发现呢?
凤栖虽然有些做贼心虚,却依然站得笔挺,脸上更是一丝畏惧也无,装的很是无辜。
她正气凛然地看向江疑,声音亦是冷冰冰的,“敢问江疑神女,凤栖何罪之有?我左思右想,似乎哪里都没得罪神女呢。”
江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眉倒竖,目光越发冷寒,“公主,我念你是离思殿的人,才会如此客气地问你,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为好。
我可是看在神君的面子上,才会亲自来压你,否则早就直接派人把你抓了,又怎会大半夜的折腾。”
这是在套我话呢?我又不是傻子,会上你的当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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