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真心喜爱这本书, 请一定要支持正版。若真爱别扼杀。谢谢。 他的惊叫声引来不远处护卫的注意,速度极快的围绕过来。
看云暮被云家护卫们保护起来, 闻人诀重新隐入小街。
云暮扭身想找他,可云家护卫们已片刻不耽误的拥簇着他坐进停在路旁的轿车。
黑色车子呼啸着离去。
闻人诀低头, 神色间所有的笑意已消失殆尽, 看着奶猫,若有所思。
被云暮的事情一耽搁, 他回去的就有些晚了。
别说去“偶遇”老仆了, 连给夕阳送药都耽误了。
这段时间他给夕阳买药,经常进出六楼, 来往的赌坊护卫们都熟悉了, 无人询问相拦。
赌坊一楼有三座上下的电梯, 闻人诀明显不够资格乘坐,如今只能爬着楼梯尽量抓紧时间。
但他回去的明显不是时候。
因为六楼靠近夕阳所居住的房间, 一个巡逻的护卫都没有。
这种情况只能是,那个男人来了。
赌坊的二把手, 天元。
闻人诀本不该继续靠近,但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放轻脚步,隐藏好了自己的身型。
夕阳住的房间空旷, 没什么家具遮挡视线,且现在大门开着, 毫未避嫌。
闻人诀到了门边, 听见几声忍耐的呜咽。
他在门口蹲下, 一手撑地,往房内看。
锁链的叮当撞击声中有皮鞭抽过的风声,“啪啪啪”一鞭鞭落在赤\\裸的人身上,几乎鞭子刚从肉上离开,道道血痕便清晰可见,交错蔓延,别添凌虐之感。
夕阳双手被绳子绑在一起,挂在床上头的钩子上,努力并拢的双腿不住摇晃,间歇抽打过来的皮鞭让他痛的呻\\吟出声,而原被挂在钩子上的银链子,则被握到了施暴的男人手心,不时拉一下,让本就只有脚尖着落在床上的人前后摇摆起来。
夕阳全身赤\\裸,而施暴的男人却衣裳整洁。
“不是还想着地下室那个窝囊废吧?你觉的他还能救你吗?你说,我把你拖下去艹给他看,好不好?”天元明明没有大动,只撕扯了衣服和挥动鞭子,却喘气如牛。
“怎么?还这么不愿意呢?”男人恶毒的声音肆无忌惮。
闻人诀看他转身到一旁的地毯上捡起什么,而后上前抓牢夕阳晃动努力并拢的双腿,强硬分开,一下把手中的物件从后插\\了进去。
“啊!”本低哑的零碎叫声一瞬扭曲刺耳。
收回前探的身子,闻人诀席地而坐,后脑不时轻碰墙壁,像在静候时间。
房内的声音没有停下,各种辱骂伴随着随后而起的肉搏响声。
闭眼等了会,房内动静却似还不准备停歇,闻人就又探头看了眼。
天元正动作粗暴的把人解下来,在床上摆出个高难度动作,再一次前后运动起来。
再等了会,房内动静终于逐渐安静。
闻人诀起身隐到一侧角落,不一会儿,房中走出个高大男人。
目视着他走远,闻人诀重新回到夕阳的房间。
地上铺着毯子,人走路本就发不出太大的动静,夕阳没在床上,正全身赤\\裸的趴在地上,身上只披着件早被撕烂的衣服,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压根没发出声音,可趴着的人却浑身一颤,似有所感应。
大概以为是天元回来了,不自觉的抖的厉害。
闻人诀走到人身前蹲下,趴着的人抬眼见是他,才停止可怜的抖动。
“我抱你上床。”
没有多余的话,平静的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很轻,抱着有些膈手。
凌空的时候,被扔在躯体上的破衣服就掉了,闻人诀没去捡,被他抱着的人也未在意。
把人赤条条的放回床上,从胸口掏出买来的药,闻人诀放置在床头,不经意间扫到床上人的样子。
夕阳睁着双眼,愣愣看着房顶一处,眼神空洞无比,像个死人。
不知道现在去堵那个老仆还来得及么,闻人诀暗自琢磨着自己的事情,准备转身。
可才迈出两步的身子一顿,微侧头,一条细瘦胳膊正拉拽着自己的衣摆。
这点力道不足以制止他的行动,只不过……闻人诀看床上人,分明还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空洞无比,那手确实是拉着自己衣摆的。
想了想,说:“对不起,我药买晚了。”
夕阳觉的手脚发冷,没去看被他拽着的人,也顾不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只觉的双腿间有让自己无法忍受的液体正往下流,可乐人被打发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却……片刻都不想再忍耐。
比死还难受的感觉,终于让他有些反应。
摇了摇头,他却说不出话,他本意是我不怪你买药的事。
闻人诀看他摇头,可半天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好耐心的等着,也没去挣脱对方拉着自己衣摆的手。
夕阳无神的盯着一处发了会呆,才慢慢扭过头来,对着闻人诀的方向,双眼依旧空洞无比,语气没什么难堪和耻辱,只麻木的让人不忍,他说:“你能抱我去洗洗吗?”
闻人诀静了会。
再去看床上浑身赤\\裸的人,少年骨架还未长开,雪白的身子却遍布了各种伤痕,新旧交错,刚经历一场“欢爱”身上斑斑点点密布,被捏的青紫的胸口让人看不出有怜惜,无力合拢的双腿就那么岔开着,任由不该有的液体往下流。
青涩的脸庞上满是僵冷。
自己初见夕阳时便说过他有难得的温柔,这话是没错的,这个人,只要换一个环境生活,应该会很温暖。
像是一朵即将衰败的花。
可很坚强。
闻人诀相信,只要有人能带夕阳出这个地狱,换一个环境,这朵“花”便能在太阳底下重新活过来。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是别人的救世主,就算遭罪的这个人异常温柔。
这朵“花”离开阳光过久了,马上就要死了,似可以预见花瓣凋零的样子,他无声俯下身,重新把人抱起。
房子最里面,看似平整的一面墙壁处却有个小把手,闻人诀一手抱着人,另外一手往外使劲拽那把手。
一扇小小的隐藏门出现,闻人诀走进去,把人放进浴缸,而后开始放温水。
跟着乐人帮夕阳“善后”过一次,如今再做这些,他显得很是熟练。
把人放进浴缸后,闻人诀又回床头拿回了药膏,而后就坐在浴室门口,等里面的人洗好。
他还得把人抱回去。
不然凭借夕阳自己,怕是难从浴缸中爬出来,若在水中泡的过久,怕这奄奄一息的性命,马上就要没了。
温水似乎给夕阳带来些暖意,他空洞的双眼逐渐恢复些神彩,慢慢的,动了动唇,开口说了声:“谢谢。”
听见他说话,闻人诀侧头看他,见他全无血色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些气色,启唇道:“你和他曾经是爱人。”
不是疑问句,说的很肯定,且闻人诀只说了他,却没说名字。
但夕阳听懂了,他盯着浴缸里的水,声音微弱,“你听说了……听谁说的?乐人吗……”
闻人诀没回答,他其实……并不肯定。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这几个月来,捕风捉影从杂七杂八的人口中,听到的一些零散语句,而后他顺着自己的逻辑组织了下,又从老仆那套出了不少,如今套得夕阳问这一句,便更是肯定了。
“算了,谁说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夕阳把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完全藏到水中,只留了唇以上的位置在水面。
“你后悔吗。”闻人诀问。
他这句问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就看夕阳想告诉他什么了。
这是个套话的好时机,果不其然,现在的夕阳很是配合。
他问:“后悔什么呢?后悔爱天元还是后悔答应了炎振的追求?又或者应该后悔背叛元天在先又背叛炎振在后?”
夕阳在苦笑。
闻人诀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自责到死又自我鄙夷。
明明在笑,却大颗大颗的往浴缸里掉眼泪。
许是尘封过久的情绪被揭开,夕阳一瞬哭的厉害,从他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中,闻人诀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见闻连接了起来。
夕阳其实无意像谁诉说,只不过大约是情绪的崩溃,让他糊里糊涂的开始哭,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断断续续中让闻人诀这个有心人,理清了一年多前所发生的全部。
之前就有提过,这个赌坊在一年多前,换过主。
而那个之前的主,就叫炎振。
夕阳原和天元是一对,而天元是炎振的手下,算是赌坊的高层,可谁知道炎振一见夕阳就喜欢上了,虽没下手强取豪夺,却也日日追求,热情似火。
可炎振其实是不知道手下人跟夕阳的关系的,他只隐约听见些风声却没太在意。
夕阳在世上已没什么亲人,唯一的妹妹却遭受不幸,被区内一个大家族的顽劣子弟劫走,要救人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一般人非亲非故又哪能伸这个援手,为了让炎振帮忙救人,夕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的追求。
然而这一切天元一开始并不知情,只道是夕阳攀图权势而背叛自己,怀恨在心,后来更里应外合精心策划了谋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夕阳察觉了,一直相劝却无果,只好帮着遮掩。
他怕天元事情败落会被杀。
老大的枕边人这个身份,让他做很多事情都不会被怀疑,手握了很大的权利,可以说炎振的失败被囚,有他很大的功劳。
可炎振有什么错呢?他付出惨痛代价帮夕阳救了亲妹妹,又待夕阳万分好,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夕阳对炎振抱有了越来越大的歉疚和自责。
最后,赌坊易主,炎振被囚,天元成了二把手。也知道了夕阳当初为何答应炎振的追求,本该破镜重圆皆大欢喜,就算两人间已有了莫大的隔阂。
一切本该这样,有情人最后终成眷属。
可哪里知道,看见天元毫无人性的开始折磨炎振,夕阳心中却越来越不忍,跟炎振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不可能全忘记,每次对方被天元折磨,夕阳便会想起炎振昔日对自己的好,而自己又是怎样一步步背叛了对方。
他过的很痛苦。
越来越痛苦。
直到最后,他做出了个决定,偷偷放走炎振,自己和炎振离开十七区,就算不爱对方,也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
计划当然失败了,否则夕阳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天元惨无人道的折磨炎振,本就有恨他当日夺妻之仇,夕阳的这个举动可以说彻底逼疯了他。
他觉的夕阳在骗他,他觉的夕阳是爱上炎振了,连最开始为了妹妹才答应炎振也是个谎言,他们两个早他妈勾搭在一起了!
一个扭曲的人很可怕,一个扭曲的昔日爱人更可怕。
短短一年,夕阳就遭受了无数的折磨和羞辱。
闻人诀探手去摸浴缸中的水,已经有些凉了,也没等夕阳叫自己,双手从对方胳膊下探过,把人从水中拎起,抱回床上。
没顾对方浑身的水,闻人诀转身,离去之前再看了一眼。
人就蜷缩在大床中央,姿势有些像他今天抱回的猫,已合上了双眼。
闻人诀挑眉,大步走出那个味道并不好的房间。
就算有爱,这一年……也该磨尽了。
至少,自己如今在夕阳眼中,再见不到半点情愫。
他想着……这就是爱情!
又有举着火把的男人从门外进来,大笑着把他从床上抓起砸向门口,拉着他的母亲摔到床上……
闻人诀只是看着,听着,像一个局外人,额上有黄色液体流下,视线变的模糊,他微抬了脑袋,是郑安石他们,在往自己脑袋上撒尿,有些漠然的扭过头去,可面前哪还有小屋和被欺辱的女人,他再转过头来,刚才站在他身边往他头上淋尿的飞龙他们也不见了。
似乎是大雾笼罩的清晨,那个衣裳破烂的女人被捆绑起来,架着木棍,被聚集地里的人们抬向茂林……
是了,是抬去做血蟒的诱饵了。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然后呢?……思绪到这儿似乎突然活络起来。
是谁?是谁让他再一次看见这些场景?
这些……应该早就过去了。
他自己不至于会去回想这些片段,因为无用而……无趣。
那么,怎么回事?
如有外人在场,就会发现诡异立着不动的少年,垂着的右手中指突然弯了弯。
红色眼珠子贴着少年的额头,眼瞳跟人类一般居然转动起来……
沉于悲伤,陷落怨恨……这是“维端”反馈设置的指令,可为何接触者没有,而且在思维震慑中,居然还能醒过来保存自己的思绪?
【异况出现!停止片段捕捉!放弃搜索物,抹杀!】
一系列指令在自我终端中闪现,眼珠子慢慢离开少年的额头,一丝极细小的丝线也从少年额头上分离。
闻人诀有些想笑,这种情绪出现的突然,让他想不明白究竟,他在刚才的过程中脑子里一直在抽痛,如被人拿针狠命刺入一般,他甚至觉的自己能看到自己脑子里那一片昏暗的空间和一点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物体。
这一次想要发笑的情绪就真实多了,只是透着十分的杀意。
那个小红点,应该就是不明物体吧?!
不明白怎么产生这种想法,他只好像凌空看着那个小红点一般,第一次,有这样被冒犯的感觉,让他想冷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毁灭的欲望。
就算是被飞龙他们欺辱都不曾起的被冒犯的不悦感,这次分外强烈。
毁了他!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能够看见的昏暗空间一瞬激荡起来,红色的点刚要脱离便被扑灭,如同蜡烛。
维持一个姿势僵立着的人突然一动,脚步前跌,直直跪了下去。
茂密的林中,有鸟类在上空互相追赶捕杀,带起树叶飘零而下,闻人诀撑着手,脸色苍白的跪趴着,身前是掉落在地的红色“眼珠”,刚还威慑十足的物体现在却一动不动。
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慢慢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片昏暗的空间,那个闪烁的红色小点,在他产生毁灭的欲望后瞬间激荡的昏暗空间……现在掉落在地一动不动的“眼珠。”
这一切太过诡异。
但不管如何,命…算保住了。
在思考了一会无果后,闻人诀放弃了这种浪费脑力的行为,从地上捡起“眼珠”,握在手心稍稍用力,冰冷而坚硬,那么刚才打斗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收紧掌心,闻人诀想着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眼珠”般的物体又一次从上下慢慢变成黑色,如同合上的眼皮,不一会儿居然连体积都跟着缩小了,在这个过程中,又慢慢软化,把手心的东西掂了掂,软趴趴的有些像……青蛙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