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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姑娘看花离吃的差不多:“是的,你吃饱了,应该活动活动经络,我们这里有一片后花园,里面种花了,我们去赏花吧。”

花离向来不会拒绝美人的邀请,跟着添香姑娘去到了天香楼的后院,这才发现别有洞天。

一片桃林,桃林上桃花开。

花离惊讶:“这个时期,怎么会有桃花?”

添香道:“这些桃花是从天山移植过来的,特别利用了琅琊坊的玻璃技术固定住,故而一年四季都能够不败谢。”

花离心头一动,看来添香姑娘领着她来逛桃源是别有用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要对我说什么?”

“主子对花离君的一片用心,我相信花离君肯定能够感受到,即便我不知道花离君原先经历过什么事,作为女人,直觉最准,你也喜欢主子,对吗?”添香微笑问道。

花离道:“然后呢?”

添香微微叹息:“在花离消失的三个月的时间里,我第一次见到主子消沉,那时候,他眼中几乎寻不到生机,我听闻他差点命丧火山。”

花离心头咯噔一沉。

“想必花离君知晓其中缘由。”添香看了一眼花离,再望着桃花,抬起手轻轻地触摸桃花:“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离别,最难过的事莫过于生死离别。”

花离想起她醒来,身上的火灼伤,一时之间,心思复杂。

添香笑道:“相逢相知太难,且行且珍惜。”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几朵桃花,花离的腰间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小红莲咿呀咿呀地叫着。

花离苦笑了几分,摸着小红莲的脑袋,顿时领悟到,“你爸爸真傻,而我终于明白,情劫这东西,一点也不打折扣。”

情劫,绝对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云深。

小红莲听不懂花离说什么,只感觉到妈妈很悲伤,似乎有种无力改变命运的无力感。

添香以为这是在为主子的感情加分,却不知道花离透过现象看本质,见识到情劫的力量,绝对不会放过云深与她。

花离不禁感慨,前世的自己跟神有什么过节,导致他们纠缠着无法斩断。

过了小半天,云深回到天香楼,便见到花离跟添香在院子里品尝着花茶。

添香看到云深来了,毕恭毕敬地告退。

花离看他动作迅速,“这么快就审问完了?”

云深道:“嗯。”

花离给他倒了一杯花茶,笑道:“情况如何?”

云深嗅了嗅,是桃花茶,还有绿豆糕:“有人在利用吴秀泊,放大了他内心的执念,而且吴秀泊病入膏肓,在我审问过程中,服毒自尽。”

“你是怎么看?”

“事件比较复杂。”云深之前怀疑,受害人都是一条线。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估计拥有两条线。

花离道:“郭晓香的死是被人利用了,幕后人有两个,一个是谋害袁夕儿与十一娘,另一条线是吴秀泊的。”

现在说不清楚,吴秀泊是受害人,还是凶手来着。

云深道:“直接凶手,还有一个间接的凶手。”

“案件越来越复杂,原以为大魏会比大楚安逸一些,原来都是错觉。”依照花离之前对大魏的印象,觉得大魏实力强劲,否则无法在大楚与大晋之间耸立百年之久。

当初食人魔事件中,大魏资源是最丰富的,因为他是处于内陆,人口不算多,但是经济富足,让大楚与大晋眼馋,却碍于它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大魏也擅于隐藏自己,绝对不会轻松将自己的实力展露出来。

所以,花离认为大魏是不同于其他国度,闲杂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有帝位争斗,有难以破的案子,大家吃吃喝喝也一样。

云深道:“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大魏也是如此。”

“是啊。”大魏也拓宽了版图,花离皱眉:“我在意的是,有人盯上了你的身体,看来是来者不善,野心勃勃。”

云深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离儿,是个很温柔的人。”云深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深得我心。”

花离盯着云深的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看着我的手做什么?”

“听说,我死的时候,你替我殉情。”花离亲启丹唇,声音低沉。

云深道:“所以说,你别不爱惜自己。”

花离为云深殉道,云深为她殉情,究竟是谁欠谁多一点,时间越长,越是分不清楚。

她一把揪住了云深的领子,仰起头吻上了云深的唇。

云深瞳孔一放大,望着花离的容颜,缓缓的闭上眼睛,将她搂入怀中,瞬间夺回了主动权,将所有无法言语的情感都融化在这个吻里面。

添香端着新的糕点进来时,便见到了云深与花离紧紧相拥相吻的画面,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

就在这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羡慕吗……嫉妒吗……想要得到你主子的另眼相待吗?”

添香手中的托盘掉落。

“哐当”一声,破碎声,惊扰到花离与云深。

他们偏头望向了添香。

添香尴尬地望着花离、云深,脸红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将残渣收拾起来,不小心被碎掉的陶瓷割破了手指,流出了鲜血。

花离差点忘记了这几乎是公共场所。

云深只能恨这里不是房间里,否则时间能够维持长一些。

花离听到添香姑娘的吃痛声,迅速赶过去,看到她手心流血了,抓住她的手:“你没事吧。云深,添香受伤了。”

云深心里头还膈应着,这个添香毛手毛脚,在关键时刻打扰他的好事,毕竟花离主动啊,太男的了。

他道:“受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花离瞪了他一眼。

添香姑娘将受伤的手放在身后,陪笑道:“花离君,没关系。只是小伤而已,你和主子继续。”

将残渣收拾好,添香匆匆离开,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她回头笑道:“我不会再来了。”

花离:“……”

云深搂着花离的腰身,笑道:“离儿,她走了,我们继续。”

“继续你个大头鬼。”花离没了兴致,推开云深:“先办正事来着。”

“我也是这么觉得。”

“你在想什么。”

“想你。”云深总是能够一本正经的说着撩人的话,让花离差点招架不住。

好在花离明白云深的一些套路,转身的时候,看到地上遗留着一茶残渣,上面的鲜血浓得发黑。

花离道:“添香似乎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丫头,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看到我们这样还能沉得住气吗?”云深笑问。

花离道:“她受伤了,应该为她处理伤口。”

“我只为你处理伤口。”云深想着添香服侍花离尽心尽力,“我会安排人为她治疗的。”

花离道:“这还差不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你有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你身体还不舒服?”云深检查过花离的身体,发现她的魔毒基本上被喷出来,大约是跟她的体质有关:“是不是余毒没有清理干净。”

花离摇头,“不是。”

她明显能够感受到这股不舒服不是来源于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

会不会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她有点小题大做呢?

花离与云深还在讨论案情的细节时,天香楼的厨房中,添香摇晃着步伐,好不容易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额头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很爱你的主子吧。”

“你是不是很羡慕花离呢,羡慕她能够得到你主子所有的爱?”

“你很想要得到主子的重视吧。”

“……”

添香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总是嗡嗡作响,感觉那源于脑海的声音要将她给逼疯了。

她不停地反驳:“不是!不是!”她只是很敬重主子,对主子没有非分之想。

那道声音再次出现:“没有非分之想?那么当初他救了你之后,你为什么要对他献身呢?”

“他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对你,所以更加喜欢你主子,不是吗?”

“你渴望留在他身边,并不是无处可去,而是希望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希望能够偷偷隐藏这份情感,祈求着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不是吗?”

添香的心思被轻松的揭开了。

“你羡慕嫉妒着花离,花离有什么能力,为什么能够得到你主子的爱呢?”

“为什么是花离,为什么不是我?”

“如果我是花离的话,那该多好!”

“如果我是花离!我就能够得到主子了。”

“所以,我变成花离君就好啦,对吗?”那个声音一直都在诱引着添香绽放出内心黑暗深处的秘密。

一瞬间,添香的眼睛变得猩红。

……

……

花离休息过之后,与云深趁着夜幕降临之前入宫。

魏帝等了他们好长时间,听到云深花离归来的消息,马上邀请他们一起吃晚膳。

花离想着魏帝应该是想要跟云深好好吃饭,毕竟年纪大了,越会感到孤独,故而他们希望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有花离活跃气氛,云深与魏帝关系也没那么僵硬。

魏帝将花离与云深的关系看在眼里,想着这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反而是他最亏欠的,也能够心安留他在身旁。

他笑道:“离儿,你喜欢文深哪一方面啊?”

“文深?”

魏帝看了一眼云深:“文深是云深的本命。”

花离连这个都不知道。云深道:“我还是希望父皇称呼我为云深。文深在很早之前就不存在了。”

听到云深这样说,花离不禁踹了云深一脚,给他使眼色——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是一个老人。

魏帝苦笑:“也是,我从来没有尽责过,难怪文深……不,云深与我是有隔阂的。离儿,这样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

花离望着这个老态龙钟的魏帝,不同于楚国皇帝的迂腐,魏帝算是活得精明又通透的人,能放松的事不强求。

面对云深,他也能够放下皇帝的身段,自称为我。

大约是想要拉近跟云深的关系。

父子面前,花离始终是个外人,云深有云深的想法,她也不好干预。

吃过晚膳后,云深的情绪不咸不淡,花离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花离自然知晓他的忧虑跟魏帝有关,血缘关系就是这样子的,斩不断,理还乱,即便再怎么折腾,最终还是血浓于水。

如果爱情是最不能抑制的羁绊,血缘是天生的羁绊。

花离拉住了云深:“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们可以搬出去,住在天香楼。”

云深的确感到了不自在,“我……”

花离道:“只要你不后悔,便好。如果有难处,可以对我说。”

云深说出了令他感到难堪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当初因为要对付楚天阔,一脑门回到了大魏,他的头脑是不冷静,浑身充满了戾气,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现在,他将花离给找回来了,大约是目的性丧失,反而有点不知道面对这些亲情。

云深的性子寡淡惯了,看得上的人会在意,看不上的人,对他来说,跟陌生人也没多大区别。

花离笑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相处吗?”

说来说去,的确是这个问题。

花离笑道:“看来我们的问题一样。”她原以为花家是她的家,后来才知道花家从来都没有将她当成女儿看,她只是一枚棋子。

当这一枚棋子失去原有的作用后,就被被舍弃。

花离跟母亲的接触尽管多,母亲时常在磨练她,给她灌输着凡事要靠自己的思想,后来母亲消失不见,她也能够从容面对,毕竟她从小到大也说着,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要怎么办?

云深不太能够理解那种情感。

花离道:“你也知道,小时候,我过得不快活,所以当母亲说假如有一天消失不见,我当然觉得开心了。事实上……”

云深看着她面露惆怅,“你不开心。”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近在眼前,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可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能挽回的时候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你没有想过去找你的母亲吗?”

“天大地大,她若知道我出事了,会来找我。”花想容与楚天阔大婚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花离不敢太深想了。

云深沉默了,又问道:“如果让你再次遇见你的母亲,你要同你母亲说什么?”

花离道:“谢谢她。”

尽管她的道路很苦,至少她能够选择苦中作乐的方式方法,尽管遇见云深,遇见的麻烦比较多,但是该遇见的人始终逃不过。

云深笑道:“我也要谢谢她,也要埋怨她。”

“为何?”花离道:“你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云深道:“谢谢她。是谢谢她生了你,培养了你,埋怨她是没能在楚天阔遇见你之前遇见我,她应该听过我的名号,为什么不将你指婚给我。”

“去你的,你真会往脸上贴金。”

云深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笑道:“尽管时间迟了一世,好歹我赶上了,也握住了与你的缘分,貌似不差。”

听着云深这么说,花离不禁想着,如果按照云深的说法,没有母亲的话,她与楚天阔会不会没有上辈子的纠缠。

母亲为什么要指婚楚天阔?

母亲从来不会做什么无用的事。

花离越想越心惊,难道母亲早知道她跟云深的劫数,跟楚天阔在一起,是希望她斩断跟云深君的孽缘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母亲应该知道什么,但是为何又要让她上天机书院呢?

花离想不明白,母亲的意图,她参不透。

云深见云深愁眉深锁:“怎么啦?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在想什么?”分明苦恼的人是他,为何到了现在,花离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花离原本是想要说没事的,“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母亲知道我们会纠缠上,不希望我们纠缠上,她会怎么怎么做?”

“你在说什么?你母亲都没有看过我,怎么知道会知道我们的未来纠缠?”云深看她焦虑:“我师父的占卜术几乎天下无敌,也没能测算出我的未来情劫会降临在谁的的身上。”

玄启子的话,当初在云深身上闹了不少笑话,希望花离与云生在一起,私心是花离的能力,能为云深抵御天劫。

还说什么阳阳结合,说不定有违天道伦理,情劫不小心自功破了。

花离听到云深这样说,非常没有舒展眉头,反而更加惊讶地望着云深,脑中灵光乍现。

云深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花离心虚了,额头溢出冷汗:“我母亲的占卜术也厉害,甚至能够将我伪装成男子那么多年,几乎能够瞒骗清平君,即便玄启子也没有看出来,她从来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

后院里的争斗,玉璇玑就算过得再清贫,也不会参与。

因为不屑。

花离知晓母亲有她的骄傲,有她的抱负,以此培养着她,希望她同楚天阔在一起,希望她能够改变命运。

为什么要改变命运?

花离心头一惊,或许她的母亲跟玄启子一样,知晓她的命中有大劫,所以提前想要规避,终究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云深吃惊:“你的意思是说,璇玑夫人与我师父都算过我们的命数……所以想要改命。”

花离与云深纠缠在一起是必然,璇玑夫人与玄启子都在努力想要扭转乾坤。

事情有太多的不可操作,该相遇的还是会相遇,该纠缠的还是会纠缠。

即便玉璇玑布了完美的局面,想要花离能够按照她布下的轨迹度过一生,到了最后,反而遭到更加悲痛的下场。

花离的成就造诣,云深对玉璇玑不敢小视,说不定她的修为远远超过花离,至少她超越了清平君,否则如何能够施法瞒骗天下人。

云深双手紧紧抓住花离的胳膊:“花离,看着我。”

花离抬头望着云深,眼神里流露出不安与诧异,毕竟细思极恐,她对母亲的了解不够,起初她认为自己是花家人,故而很多事情不会去深究,当初经历的事情也少,唯我独尊惯了。

现在不同,她能够察觉到母亲的不平凡,来的时候神秘,消失也毫无踪迹。

花离的身世,也因为的母亲,添上了几分神秘色彩。

于是,不安与困惑的问题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甚至因为陷入太深,无法自拔。

听到云深的声音,她不禁抬起头来,望着云深藏着星海的双眸,倒影着她一张陌生的焦躁表情。

云深道:“花离,不是说要斩断过去吗?说未来我们一起吗?”他弹动了手指,紧接着花离的无名指也跟着弹动起来。

他注入灵力在红线上,灵力通过花离的无名指,渗透进入了她的心房,就像暖流将她内心的恐惧寒冷颤栗给驱散了。

花离一时之间被过去给困住了,不禁笑了起来:“不小心钻牛角尖。”

“每个人都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而且你怀疑的问题,并不是没有道理。”云深心想,如果有可能,他也想要拜会璇玑夫人。

既然他们都能够算得到命运,为何还要这样苦心阻扰,害着花离吃这么多苦。

花离道:“你也觉得。”被认可。

她怀疑地望着云深:“你是不是在哄着我呢?”

“我觉得很有道理,大约你的母亲知道一些什么,而且你从来不乱怀疑。”云深笑道。

花离不禁笑容更满了,“真是奇怪啊,明明是想要开导你的,现在反而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是啊,不过你的话很有用。”云深心头一动,跟着花离慢慢地漫步在小道上:“尽管我还是不知道要如何跟父皇相处,至少明白了一点,遗憾随时存在,重要的是不要将遗憾减少。”

花离道:“怎么减少?”

“有很多事情必须沟通。就像我和你在一起,有难处就要说,憋着对彼此没有好处。”云深上辈子如果不克制,与楚天阔争夺一下,也能够改变花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