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斯看到了新客人造访,笑道:“新面孔啊,你就是那个抛弃花离的负心郎吗?”
楚天阔面色不悦。
“生气了吗?”阿维斯问道。
楚天阔听说过这个阿维斯的性格恶劣,却比想象中更加恶劣:“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人会开心吧。”
阿维斯狐疑地望着楚天阔:“你明知道花离君喜欢的人不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尽力救她。”
“我喜欢她。”
“可是,就算你救醒了她,她还是不会喜欢你。”阿维斯说。
洛天依吓一跳,看着阿维斯这么调侃楚天阔,怕楚天阔突然变卦来着,放弃花离君,那该怎么办呢?
他不满道:“阿维斯!”
阿维斯湛蓝色的眸子淡淡地望着楚天阔,是一双看穿红尘的眼睛,里面有不解,更多是好奇,还有试探。
楚天阔道:“你说的对,就算我救醒了她,她也不会喜欢我,但是,正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无法看着她眼睁睁死去。你能救她吗?”
阿维斯问道:“如果我要以救活她带走她为代价,你还愿意让我救她吗?”
“你要带走她。”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楚天阔:“……”
洛天依:“……”这个阿维斯总能一本正经地中二。
楚天阔摇头:“不行,她必须留在我的身边。”这是他的机会,机不可失,好不容易盼她来到自己身边,这一次他要赎罪,更要留住她。
“你离开吧。”阿维斯闭上了眼睛。
“你只要救活了花离,你就能够离开这里。”楚天阔认为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阿维斯笑道:“你以为我是被这里的禁术困在这里的吗?我知道食人魔没有了,花离受伤严重,侧面说明云深也遭受了重大的变故,说不定已经死了,如果花离与云深君都死了,我再出去又有什么意义,你知道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吗?”
楚天阔差点要掀了水晶棺盖,这个装逼装得闪亮:“你出来!你出来!!”
要不是洛天依及时拉住了楚天阔,不停地劝阻道:“皇上,皇上,冷静冷静!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楚天阔恨不得将这个装深沉的小屁孩拉出来痛打一顿,被洛天依这样一劝阻,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洛天依看他逐渐冷静,才松开了手:“你不用激将我们,这个禁术要是没有外面的人打开棺盖的话,你魔术再高强,也无法从里面出来。”
阿维斯说:“真的如此吗?”
洛天依笑道:“当然。”
阿维斯轻笑:“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云深死去吗?”
“你胡说,我师弟具有神格,他是不死之身,怎么可能会死呢?而且他早在一年前,一只脚踏入了神途。”洛天依拒绝相信云深君死去,尽管花离君受伤了,云深君下落不明。
阿维斯轻轻一笑,透着轻蔑:“人啊,总是这样,擅长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自我欺骗的精神。”
“什么意思?”楚天阔意识到不正常。
阿维斯伸出了一只手,手中出现了一团黑色,黑色的光芒开始撼动水晶棺盖。
洛天依与楚天阔双目僵直地望着阿维斯的手,缓缓地将棺盖打开了。
他说:“这就是答案。”
洛天依震惊,看着棺盖上的封条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这血符是师弟用自己的血书写的,故而跟师弟有心灵相通的作用。”
“血迹没了,字迹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团黄纸。”阿维斯优雅地拿起了那张黄符,打了一个响指,黄符在黑火炎灰飞烟灭。
洛天依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师弟……师弟!你说师弟怎么了?”
阿维斯笑道:“当然是死啦。”
“不可能!”
“如果你想要自我欺骗的话,请继续自我欺骗吧。”阿维斯望向了楚天阔,笑道:“带我去见花离君。”
楚天阔知晓再也奈何不了他了:“你不能带走她,她是我的妻子。”
“是吗?如果我要带走她,你又能奈我如何,对了,大楚百姓有多少,天山派又有多少弟子,大魏对大楚貌似虎视眈眈,要不要我顺道灭了大楚呢?”阿维斯用特别天真特别善良的口吻说道。
洛天依后悔将楚天阔带来见阿维斯。
楚天阔面色一沉,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阿维斯碰花离半根寒毛。
可是不等楚天阔出手,阿维斯根本不屑跟楚天阔一战,转瞬消失在空中,再没有痕迹可寻。
洛天依依然深受打击中,楚天阔下意识布下阵法,要回到皇宫里去,却发现从天山到皇宫的传送带被毁坏了。
术法施展不出来。楚天阔愤怒:“阿维斯!!!”
他只能靠着御剑飞行,迅速赶往大楚皇宫。
大楚皇宫。
阿维斯利用了反攻略,顺利地进入了大楚皇宫,推门而入,见到高耸的红木建筑之下,四处透着阴森与宏伟,烟雾袅袅。
花离躺在床上,只剩下吊着的一口气,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也显得透明,跟死人无疑。
他心想,这个世上还能将花离伤得这么可怕的对手吗?
阿维斯忽而听到外面有了奇怪的动静,他隐身闭气,紧接着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进来。
张子游见四处无人,冲到床边,将花离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之后,便见到了一团影子从旁边走了出来,渐渐的,虚影散去。
阿维斯闪现在张子游的面前。他尽管人小小的,气场可是一点都不弱。
张子游进来之前,特别用他的魔力勘察过了,没有感受到有人,突然见到一个异族打扮的长相也偏奇怪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令他微微一愣。
他道:“你是谁?”
“世间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是你杀的云深君吧,”阿维斯如果不仔细看他,几乎感受不到他的魔力:“你的身上跟我一样,有贤者之石的气息。”
张子游面色一变,冷笑道:“你就是来自西洋的阿维斯。”
阿维斯绅士地鞠躬,笑道:“没想到你也听过我的大名,你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张子游道:“让开。”身体处于警备状态,随时准备跟阿维斯开战。
阿维斯却没有想要跟张子游打的意思,反而让开了道。
张子游狐疑地望着阿维斯,唯恐这个小西洋人会背后偷袭。
阿维斯说:“我要多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杀了云深,我定然不会这么早脱身,因此你算间接救了我一命,我也应该还你一份人情的,请走。”
阿维斯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张子游这才知道他是被云深给困在了天山。
只是张子游刚刚迈出一步,感觉后面一道锐利的冰针袭来。他迅速闪躲,如果再迟上一秒钟,就怀疑要被偷袭中。
张子游愤怒:“你不是说我救你一命吗?”
阿维斯笑道:“我说了,我可以放你离开,不代表愿意让你带花离君离开。留下花离君,你可以离开了。”
“怎么可能?”张子游此行过来就是为了带走花离君,他原以为花离死了,如今即便不死,却也丢失了快一条命,他相信他能够救活花离。
阿维斯与张子游意见不合,开始争夺花离君的身体,那架势是要将皇宫给拆了,来了一场紫禁城之巅的强强对决。
张子游为了避免阿维斯伤害了花离,故而将她背在了背上。
阿维斯也毫不示弱,故意攻击花离。
张子游大骂他卑鄙,显然也意识到了阿维斯的棘手。
阿维斯差一点就夺走了花离君,张子游只能使用暗器,特别抛下了烟雾丸,里面是特别呛人的味道,让人的眼睛觉得辛辣,宛如切割洋葱时的遭遇,模糊人的视线。
趁着阿维斯中招的时候,张子游背着花离君溜之大吉,消失无踪。
楚天阔赶回皇宫,见到阿维斯拆了皇宫,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擦眼泪,再看到空空如也的大床,花离不见了。
楚天阔愤怒地拽起了小小的阿维斯,质问道:“她在哪里?!!”
阿维斯再不说个所以然来,必然要被楚天阔碎尸万段:“被人偷走了。”
“什么!”楚天阔将皇宫弄得戒备森严,再看到皇宫里的狼藉。
洛天依也追着上来,见到皇宫这幅模样,便问道:“什么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他特别厉害,修为能力在现在的花离之上。”阿维斯被呛得眼泪鼻涕一大巴。
洛天依道:“你跟那个人打架了?”
“我是想要阻止他的,可是他招数险恶,既然拿洋葱来偷袭我。”阿维斯也委屈:“原本我以为世上没了云深君和花离君,我就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世上还隐藏着高手。”
楚天阔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阿维斯话中的真假。
阿维斯笑道:“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洛天依倒认为阿维斯不怎么说假话,因为不屑与没必要说谎:“你记得他什么长相吗?能画出来吗?”
阿维斯被这样高大的楚天阔单手拎着,实在太失体统,也有损她的形象来着,清了清嗓子,擦了擦眼泪:“你先松手再说。”
楚天阔松开了阿维斯,“你最好画出他的样貌来,否则我一定将你送去洋葱堆里。”
阿维斯:“……”
洛天依:“……”
阿维斯余光一扫,忽然见到了什么,特别将手指指向了一出地方:“那个是什么人?”
楚天阔与洛天依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特别要将那个人传唤进来。
阿维斯说:“对啊,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
“你说什么?”楚天阔诧异地望着阿维斯。
如果穿着官服的话,则说明是朝廷人士,洛天依说:“我们不是问衣服,我们要的是长相。”特别拿来了纸和笔,希望阿维斯将嫌疑人的容貌给画出来。
阿维斯鄙夷地望着楚天阔与洛天依:“你们这样也算修真士吗?”
他们还没理解阿维斯这句话的意思,突然见到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晶球,紧接着他默念了咒语。
紧接着水晶球亮了起来,里面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上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抱着花离在沙漠里穿梭。
楚天阔看到他的长相,微微一惊。
突然,水晶球里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目光紧接着扫视了过来,与楚天阔隔着水晶球撞上。
“咯吱”一声,便听到了水晶球出现了裂缝,啪嗒的一下,水晶球碎裂了。
阿维斯内心一惊:“早知道这个人能力非同凡响,却没有想到拥有更厉害的反攻略能力。怎么样,你们认识他吗?”
洛天依没有见过张子游,当然谈不上认识,楚天阔是震惊地望着那个看似羸弱的书生:“怎么可能?”
阿维斯看他们是认识:“他能力非凡,而且跟我一样,不对,比我更有战斗力,又擅长隐藏自己的能力,你们会被他欺骗,也是很正常。”
洛天依说:“这哪里正常啦?!”他转过面:“皇上,此人是谁啊?”
“张子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隐藏的实力在阿维斯之上。楚天阔问道:“你说他跟你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维斯笑道:“秘密。”
楚天阔试图再掐住阿维斯的脖子,却被阿维斯转身逃走。
阿维斯调皮笑道:“其实,你应该这样想,被一个能力强的男人带走,至少说明你的花离君多一分生还的能力。这样不是很好吗?”
洛天依说:“我师弟呢?我师弟怎么啦?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如果他成神,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肯定是我啦。”阿维斯能够活着,恰是云深能力不够,如果他能力足够强大,必然会为天山除去他这个后顾之忧:“他的气息消失突然,就是在一刹那的时间。”
阿维斯与云深在棺木中灵力与魔力对决那么多次,早早对彼此的异动了如指掌。
洛天依道:“这个世上,谁还能做到呢?”
阿维斯回答:“未成神,始终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必然有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