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花离可不愿意糊糊涂涂的过去,上辈子,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她要搞清楚。
就算天命不可违,她也要搅和迷雾阵阵,看清楚她的真身?
不同于之前带领着周念巴,江飞筹的道法与修为,还有心智与阅历,皆不是亚于花离的存在。
当天晚上,他们制定了策略。
璇玑夫人如果是山鬼的话,很有可能是神使的分身。
江飞筹问花离:“你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璇玑夫人是山鬼分身的话,那么神使是女人,也没有你什么事了。”
“什么意思?”
“按照璇玑夫人说的,夏娃是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做成的,那么你可能也是云深君的分身。”
花离反应过来:“如果神使也是云深君的分身的话,神使是女人,有可能是被他制造出来的”
“是的。”江飞筹说:“你觉得神使是男人,还是女人?”
“它不是人,依我说见,好像是女人。”花离回忆起来有关神使的一切,记得的是他跟山鬼一样的黑色斗篷,斗篷下也是一片虚无。
江飞筹打了个响指:“看来宝贝没有押错地方。”
“什么?”
“你才是这一切的关键。”江飞筹在凡尘,基本上踏遍五界,去寻找所谓的真相。
花离:“……”
江飞筹说:“我想要解开关于神的秘密,凡尘有六道,六道之中,神最为神秘,因为什么?”
“上官婉儿。”
江飞筹:“……”
花离道:“因为爱情?”
江飞筹嘴角抽搐,想着花离的想法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花离笑道:“难道不是因为爱情?”
江飞筹汗颜道:“好吧,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我想要知道道术的奥妙玄机是什么?神为什么能够站在主宰凡尘的顶端?还有我们运用的道术起源是什么?”
花离沉默,垂下头去。
江飞筹看聒噪的她突然沉默了:“怎么啦?”
“我觉得这些话好像是在哪里听过,或者看过。”
“在哪里?看来世上有一些人的思想是跟我们一样啊。”江飞筹流转凡尘太多年。
花离搜寻过记忆,想起来了:“我曾经领略西方宗教的玄谜,一个小屁孩对这件事情非常执着。”
江飞筹与花离就算坐在这里,也不会有答案从天而降。
花离的自由受阻,调查大晋的事情只能先交给他了,让他务必小心,对手是极为强大与神秘的山鬼,不能打草惊蛇。
江飞筹说:“明白。”
花离也不知道明文事情办得怎么样,眼下的她只能演戏去骗过众人的耳目,天微微亮起,江飞筹消失,就像一抹鬼魂,来无影去无踪。
梵音进入院子,见到花离坐在冷冷的院子,盯着桃花看,下意识的要去确认眼前的人是傀儡,还是真人。
花离说:“我是真人。”
“谁说你不是?”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会再来找我。”花离微微一笑,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梵音的容貌分明在她之上,面对花离,反而像一个复制品,无法硬气起来:“我的确不想要来找你,大人说你生性不安分,肯定不愿意当大祭司,让我看着你,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
花离看她的年纪跟现在她的一般大:“你是怎么遇见山鬼大人?”
梵音道:“关你什么事?”她将东西丢在她面前:“快点吃!”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成为大祭司吗?你肯定不服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质问。”
“你不了解山鬼大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深思熟虑,尽管我不待见你,但是你有你的魅力。”梵音冷冷一笑:“我相信山鬼大人的判断。”
“你若真的相信的话,肯定不会这幅表情。”
梵音:“……”
花离撑着下巴,慵懒地笑道:“就像被人掠夺了关注,你钦佩山鬼大人,她对我与众不同,你很好奇,虽然说我是花离,可是花离算什么,你在想如果你早生十年,或许能够创造出比花离更巅峰的奇迹。”
梵音皱了皱眉头,与花离交手数次,现在的花离跟传闻中有差距,甚至曾是她的手下败将,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会变成传奇,的确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不能理解是一部分,梵音更快地意识到了花离身上不同的部分:“你,的确不一样。我,没办法跟你相比。”
花离愣了一下:“你承认我的厉害?”不对啊,她明明是一种很不服气的表情。
“你是第一个拒绝被我色诱的女人。”梵音坐在她面前,媚笑如丝。
花离:“……”看来梵音是个自恋狂。
两个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花离吃过饭:“你去跟山鬼大人说,我愿意当大祭司了,不过有前提条件。”
不足三日,花离就同意了璇玑夫人的意见,梵音表现诧异,没想到花离这么快就屈服了。
梵音通报了山鬼大人,并且提醒道:“小心有诈。”
璇玑夫人自然也知道花离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即便她的嘴上说着可以,实际上却是另一番打算。
花离再次踏入了星空宫,浩瀚的星空里,花离即便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幻术,依然为这种波澜壮阔的景象而惊叹,拥有何等超凡的灵力,才能够营造出如此逼真的幻想像。
星空宫里,唯有她们两个人时候,璇玑夫人会流露她本来的面目,白衣飘飘,宛若仙女下凡。
尽管璇玑夫人居住在内院里,她的美貌与才智传遍天下,尤其花离出名之后,璇玑夫人的名号更加响亮。
关于璇玑夫人的传说很多,有人说花离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与此同时,传出了别的声音,说璇玑夫人是超越花离的存在。
花离后来拥有那样的成就,也源于璇玑夫人的手笔。
在得知真相之前,花离将璇玑夫人视为母亲,尊敬她,不忤逆她。
璇玑夫人与花离行走在画卷之上,星空开始幻化,记忆中的过往,缓缓地浮现,是小时候,璇玑夫人训练花离的场景。
冰天雪地里,她跪在地上,被大雪覆盖,如同一个雪人。
热带丛林中,她与猎豹共同赛跑,每一次都惊险逃脱,最后能够骑在猎豹之上的速度。
她也曾下海捞鱼,与鲨鱼搏斗。
恍然发现,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却历历在目,像昨天发生过的。
璇玑夫人没有开口,花离知道她在等待自己主动成为大祭司。
花离不再问为什么了,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别人口中阐述的不客观的有偏激的想法,并不是她所需要的。
花离说:“我可以当大祭司,但是我想要自由,适应大晋的风俗。”
璇玑夫人笑问:“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花离说:“母亲想要做到的事情,没有一件会失败的。”
璇玑夫人笑容越发灿烂,停住了脚步,看着花离的容颜:“你会不会记恨我?”
“会。”
璇玑夫人愣了愣,转瞬依然是笑:“你总是这样坦然,让我非常喜欢。”
花离道:“可以吗?”
璇玑夫人说:“你要的一切,我都会尽力满足,就算你不能理解我,不明白我,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你是我的希望。尽管你非我亲生,却是我创造出来,我让你拥有三世的记忆,就是让你铭记一点,你的未来掌握在你的手中,即便是命运的羁绊,也不要相信。”
这些话,在花离听来,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怀疑。
花离道:“母亲~”
璇玑夫人握住她的手:“无尽的轮回,无尽的神劫,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虚幻倒影,你不懂啊。”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爱上了云深。”璇玑夫人失望地说:“你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难道应该跟楚天阔在一起吗?还是跟楚天阔在一起的人……”是我吗?花离必须坚定思想,不要被表面给迷惑。
璇玑夫人莞尔,眼睛要看到她内心深处:“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花离浑身一震。直到出了星空宫,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见到梵音站在门外等候。
她刚迈开脚步,踏下阶梯,就感觉双腿无力,梵音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梵音皱眉见花离面色惨白:“你怎么回事?早上吃了那么多,白吃了吗?走路怎么还是没有力气?”
花离脑袋瓜疼,笑道:“谢谢,大概是你们这里的伙食不合我的胃口,你们送过来的菜,少油少盐又少肉,活的太养生,我这个人无肉不欢。”
梵音:“你是修道者吗?”
“我是个凡人。”
“鬼信。”
花离回想起璇玑的那个笑容,毛骨悚然,似乎什么都被她洞察到了,不过他们现在处于相互怀疑相互试探的阶段。
梵音收到了消息,要带着花离领略大晋的风土人情:“走吧。”
“去哪里?”
“出宫,你答应山鬼大人,愿意出任大祭司,难道不是为了出宫去见你想见的魔人吗?”
花离见这么轻松:“早知道山鬼大人会答应我,我就不冒险,惹得美人生气了。”
梵音一想起自己差点被花离欺骗的经历,美目一沉:“给我闭嘴!”
花离:“……”
梵音领着花离出宫,街道上其实没有什么人,本来就是在山区生存的国度,户户之间比较远的距离。
花离看着他们的传统服侍,女子出门会带头巾,为了不让男子看清楚她们的容貌,浑身遮起来,是一种信仰,更令人感觉神秘。
她的这种打扮,大家一看就知道她来自异族。
大约大晋很少有外族人士来,花离的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看。
当你的眼睛对上了她们,她们有迅速挪开视线。
梵音看她好奇打量周边。
花离走了一段路:“怎么没有卖吃的商铺呢?”
“这里不习惯在外面买东西吃,他们都会在自己做。”
花离道:“为什么?”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花离奇怪地打量着梵音。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看你也不像会在家里,自己动说,丰衣足食的类型。”
梵音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宫里有专门做饭的厨子。”
“是吗?我要是吃肉呢,你吃吗?”
梵音说:“那要看什么肉了。”
“猫肉呢。”花离笑道:“我记得之前有一只会说话的黑猫的,它在哪里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里能够留它。”梵音一脸冷酷,连秋叶一刀都看不好的猫,留着干什么?
花离心头一惊,他们聊天之余,花离也到达了她想去的地方。
江南与明文见到了梵音,浑身处于警备状况。
花离充当和事老,笑道:“我现在可以出入自由了,这个是我的绝色女保镖。”
梵音一头黑线:“……”
江南笑起来:“不错,你这女保镖气势不错啊。”
花离一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吆喝着要吃好喝好,毕竟这几天嘴巴淡的没有味道。
江南贤惠地进入了厨房,为了庆祝花离重获自由的喜庆日子,特别准备了十个菜,花离在厨房搭把手帮忙,明文则是在收拾大厅。
花离在哪里,梵音也在哪里,她站在门口,嫌弃看着厨房里的油烟气息,显然跟她这样的美人非常不搭配。
厨房忙起来,花离说:“傻站着干什么?来帮忙啊,待会你不吃午饭吗?”
梵音傲娇说:“我不吃。”
花离说:“就算不吃,也得过来帮忙。我是未来大祭司,应该会是权利巅峰的人,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吧。”
“等你当了大祭司再说。”梵音尽管嘴上说着不帮忙,身体还是被花离拖到了灶台旁边。
花离交给了梵音最简单的任务,就是烧火,还说烧火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重要,火大火小,都会影响食物的味道,是重中之重的步骤。
江南看着花离忽悠人的能力是更上一层楼,忍着偷笑。
江南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呢?看起来像姐妹。”
“什么姐妹?!”梵音暴跳如雷,嫌弃地望着花离。
花离心想着这家伙真是真性情,都知道她是未来大祭司,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