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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更是让在场众人皆愣怔在地。这真是……见过泼辣的,也没见过这么泼辣呀。打了一掌也就罢了,竟然事后想起来居然还能再补上去……

黄玲月亦看得目瞪口呆——她就是自小在北疆长大,那边民风彪悍,『妇』人尤其如此,也未曾见着这谈笑间说打就打,说补打就补打的范儿啊。

段倾清的小脸顿时肿了起来,左右两边各深深浅浅两个掌印。偏偏贺疏雁还在那里甩了甩手道:“啧,居然没把牙给打下来。”

黄玲月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疏雁掸了掸掌心根本不存在的灰,冷声道:“给我记好了,四个巴掌,是我代替我贺家以及今天被你侮辱的清敏郡主和黄家妹妹还给你的。”

她这话刚落地,就看见那段倾清颤抖着身子,仿佛支撑不住自己般颓然坐倒在地,放声大哭。与此同时,她的侍女也飞快地窜出屋外,大声叫道:“快来人呀,这贺大姑娘要把我家姑娘打死了!”

这一回,还没等贺疏雁有任何反应,黄玲月就对着她的侍女一甩手道:“去!”

黄玲月的侍女名叫北河,也是长着一张苹果脸,看上去稚气未脱。但在听到自家姑娘如此吩咐之后,简直是“嗖”一下就飞身来到了屋外,动作之敏捷,倒是让贺疏雁为之一惊。

门外那侍女还想再叫第二声时,就被北河一把制住了咽喉。随即只见北河裙摆下莲足一动,众人还未看清时,那侍女就已经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势跌倒在地,竟是被北河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拿下了。

“妹妹手下的人可真厉害。”贺疏雁由衷赞叹道。

“哪里呀?也就这么一个厉害的。所以每次出来娘亲和哥哥都让我带着她。”黄玲月毫不犹豫地泄底道。

只是那侍女先前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纵然北河已经及时擒下了她,却还是吸引了不少贵女打开房门,纷纷向这边张望着。不仅楼玉宁和白若菊出现了,就连其他院子里也有姑娘三三两两聚到这边院子门口。

楼玉宁见状连忙出面道:“各位姐妹,没什么事。只是两个不懂事的侍女闹口角罢了,并无大事。惊扰了各位休息,实在是非常抱歉。”说着,就要伸手请众人打道回房。

这时却听到一个尖刻的女声在人群后不怀好意地响起:“小楼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我们可是真真切切的听到有人说贺大姑娘杀了人了。”

因为楼筱玉的缘故,是以众人管楼玉宁都称一声小楼姑娘。贺疏雁向说话的人看去,果然不出意料,正是陈雪明。

楼玉宁犹自想要含糊过去,故作惊讶道:“什么?我怎么没听到?怕是陈姑娘你听岔了吧?”

“怎么没听到呢?那丫头叫的声音可简直是震耳欲聋啊!”另外一道凉凉的女声『插』了进来。这一回贺疏雁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那定是李玉娇无疑。

果然,右相家的姑娘李玉娇分开众人缓缓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小楼姑娘,你可别因为什么私交之类的理由偏袒贺大姑娘呀。这若真是杀了人,我想众家姐妹也不乐意和一个杀人犯共住在同一个禅院里吧?”

“李姑娘说得是啊。小表姐,若是贺大姑娘真的杀了人,我可不敢再住在这里了。”适时补上一刀的却是楼玉宁身后那朵纤弱惹人怜的小白花。

楼玉宁被眼前这几人挤兑得暗恨不已,气得眯起了眼睛。贺疏雁听外面情形已至如此,当下便坦然而出道:“既然各位怀疑我杀了人,那倒不如让被害者亲自出来与大家见个面如何?”

说着,她转身就向着房内招呼道:“段姑娘,她们都一心以为你被我杀了,你要是再不出来和她们解释一下,只怕我这罪呀,就要在她们嘴里被坐实了。”

房内,那段姑娘捂着自己的脸颊,又气又恨地瞪着外面的贺疏雁,却迟迟不肯动作。

原本围着的姑娘们见贺疏雁那么讲,便知定然是误会一场,可是这传说中的受害者却迟迟不肯『露』面,却又激起了她们的好奇之心。

很快就有人认出那间屋里住的应该是段家的姑娘段倾清,于是便在外面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快些出来,好澄清这件事。

贺疏雁却冷着脸转向房门道:“段姑娘,你这是心虚了,不敢出来了吗?”

就在此时,原本被钳制住的那个侍女却因为其他几个在李玉娇示意下过来协助的丫鬟的帮忙下挣脱了北河。甫一脱困,她便在那里力竭声嘶地大喊道:“就是她!就是这人面兽心的贺大姑娘!她把我们家姑娘打得重伤,这又如何能让我们家姑娘出来见人呢?!”

众女子不禁发出一阵哗然。眼前这情景,一边是淡定从容胸有成竹的贺疏雁,另一边却是生死未卜,连面也见不到的段倾清,她们一时也不知该听信于谁,望向两边的目光也不禁犹疑起来。

“你说我把你家姑娘打成重伤?”贺疏雁看向那个刚刚挣脱北河钳制的侍女道。

那侍女眼神有一霎游移了开去,然而很快又转过来牢牢粘在贺疏雁身上。她挺直了腰板大声道:“是!就是你!”

“姐姐,这是已经有了证人在此……你就不要再挣扎了,这姿态不好看。”忽然一边传来了一个怯怯弱弱的声音。“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是吗?”

“我凭什么要认我没做过的事?贺、凌、韵。”贺疏雁微微笑着叫出自己妹妹的大名,“你还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形状美好嫣然的唇中吐出了锋锐如枪的字句,每一枝都挟着磅礴之力,穿透了贺凌韵的灵魂。那种又冷又疼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无力抵抗的贺凌韵只能搂着自己瑟瑟发抖。

贺疏雁却又转向那个侍女,凉薄一笑道:“『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黄玲月听着众人众语,顿觉忍无可忍。她不禁伸手,一把揪着还坐在地上掉眼泪的段倾清就冲出了门外。

门外,众女只见着房门又被打开,随即一个小姑娘揪着另外一个从里面挟着怒意大步流星地跑了出来,顺手把那姑娘往众人面前一推,便气急道:“重伤,你倒是给大家看看这叫什么重伤?!”

下午的阳光正好从天空洒落,将段倾清脸上四个巴掌印照得纤毫毕『露』、一览无余。见此情景,在场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庄严的中年女子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你们究竟在喧哗些什么?”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却是两位公主身边太后亲自派来的齐嬷嬷。这齐嬷嬷也不过徐娘半老,按理也该是风韵犹存,只是她那一身,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仿佛从头发丝儿到指甲缝里都写满了规矩二字。

年轻的姑娘们纷纷对她福了福身,让开一条路,直到贺疏雁的小院门口。

前世里贺疏雁也曾见过这位齐嬷嬷,倒也打过交道,深知此人说好听点便是铁面无私,说难听点却有些小题大做,拿着规矩二字,便以鸡『毛』作令箭般,逢人便给你挑出些错来。倒是非常不好相处的一位。

何况她所谓的铁面无私不过是惩治人时的自我标榜,该她护短徇私时,也没少落下过。当下,贺疏雁便也只是盈盈福礼,唤了一声“齐嬷嬷。”

而之前还抖抖瑟瑟站在那里无地自处的段倾清,见到齐嬷嬷出现后,就好像即将溺死之人看见稻草般扑了上去,就差没抱着齐嬷嬷的大腿,大声哭诉起来。

“嬷嬷来的正好!嬷嬷来评评理!这贺大姑娘太不讲理,竟然连打我四记耳光。也不知是不是仗着贺相的势,到不把我等姐妹当人来看了!”

“竟有此事?!”齐嬷嬷听了段倾清的哭诉,转眸看向贺疏雁。虽然口中犹在确认此事,但投向贺疏雁的眼神却已经变得不善起来。

“就是有啊!”段倾清哭道,将自己脸上还留着的巴掌痕亮给齐嬷嬷看。

齐嬷嬷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下手真够重的。随即她看向贺疏雁道:“贺大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嬷嬷要我说什么?”贺疏雁仍是一派冷定。

她这态度却更是如火上浇油般激怒了齐嬷嬷。那『妇』人气愤地指着段倾清脸上的掌痕道:“贺大姑娘对此可有任何辩解?是不是你动手打的?”

“确实是我打的。”贺疏雁坦然承认道,眉宇间不惊不急,反倒是满满的从容不迫。

“这么说来,贺大姑娘对自己所做下的事是供认不讳了?”齐嬷嬷未曾见过如此认了罪行还能这般无所畏惧,却又平静至斯的人,当下心中便有些动摇一闪而过。但她却仍选择了不去追究这动摇从何而来,只一味的加强气势,以期能压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