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帝兰的请求,南穆欣然同意且十分放心,也有些猜测她想做什么。
她附在鹿辰耳边说了几句话,鹿辰频频点头。
“好,楚小姐,奴婢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她看向蓝心,两人相视一笑。
夜幕降临。
殷弋让人端着膳食便进来了。
楚帝兰正拿着筷子夹菜,看见他一愣,瞬间玩味儿道:“哎呦,太尉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
他径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挑刺。“贵人多忘事,多亏小美人如此体贴,我才能如此闲暇一会儿。”
她偏头问道:“我看你每次伤都好得很快,莫非有什么奇功?”
“哪里来的什么奇功。若真有,还用得着如此费力面对叛军么?”
他将挑完刺的鱼肉夹紧她碗里,习惯地说道:“喏,你喜欢的鱼。”说完才发觉不对劲儿。
楚帝兰愣愣地看着她碗里丰满的鱼肉。
她的确很喜欢吃,但不挑刺会卡住,挑刺又太麻烦,因此之前每次用膳不是让宫女帮忙,便是让时门玉代劳。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还一副熟稔的样子。
殷弋轻咳一声:“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不傻,你的喜好我自然可以打听得到。”心里却是颤了一颤。
楚帝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怀疑,但全身还有有些别扭。用个膳还要被全程看着,她头上出现三条黑线,很是无奈。
“吃吧。”他说道。
她动起筷子,问道:“你喜欢什么?”
他爽朗笑道:“哈哈,这么快便当起贤妻良母了吗?”心里却是对她熟稔的态度,自然的动作而深深喜悦。他多害怕即便如此,也会有疏离。
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楚帝兰也是一样,想到这般,她戳着碗里的米饭,嗔怒:“不要算了。”有些小性子的语言,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在感情方面,若真心投入,她也完全就是个初生牛犊,至于之前嬴国,完全是伪装。
“你喜欢的就好。”他含笑说道。
她夹了一块五花肉:“偏不,你吃这肥的。”
“兰儿果然是蕙质兰心,如此体贴我。”他戏谑道。
楚帝兰发现,他是不调戏她一下,心里不爽,给了他一个当头爆栗:“少甜言蜜语!”
一点也不生疏,仿佛就像认识了很久,喜欢了很久一样。这种感觉让楚帝兰心底迷乱。
到底是对的,还是错了?为此还要改变她的计划.....唉!
他顺从地说道:“是是是,兰儿说的都对!”
楚帝兰看着他面上的面具,撇了撇嘴:“用膳戴着该是不舒服,我看不顺眼,摘了吧。”她凑上前去,站起身子,将面具摘了下来,果然看着顺眼多了。
“顺眼多了。”说罢她笑了笑。
殷弋拉住她的手腕,抬起她的腰身将人往上托,一瞬间来,楚帝兰便坐到了他身上。
她眼底闪过一丝坏笑,靠近了几分。一只手搭在他胸膛上,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递到他嘴边:“要我喂你吗?”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怕她倒下去。
“好啊。”
眼看着便要进到口中,楚帝兰将手往后一扯,落空了。看到殷弋有些幽怨地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灿烂如花。
他向后倒,头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被这动作牵动也向前倒去,瞬间四目相对。
楚帝兰感受着身体的温度,脸色有些娇红,面如红缨。
她手里还拿着筷子,但鱼肉已经掉落到了地上。将筷子扔在桌上,抬手揽住面前男人的脖颈,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手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在额头上印下温柔的吻。
皆是浅尝便止。
她现在的年纪离及笄还有一年,他也不能做太多动作。这姿势已算是得寸进尺了。
“兰儿,你再不起来。本督......可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他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楚帝兰撑起双手,正经地整理了衣裳,什么事儿也没有般地坐了回去。
她用擦桌子的手绢将掉落在地的鱼肉捡起来,随手扔进了装垃圾的小木桶。
“没有耐力的男人。”她嘁了一声,自顾自地吃起米饭来。他爽朗的笑声令她心情愉悦,面上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他顺承道:“好了,我错了。快些吃吧,等会儿凉了。”
在两人稍微有些甜蜜了的时候,传出鹿辰和蓝心找到之前那些剩余的药材的消息。
南城从京城带来的药材,上面都有着官府的认证,印着小小的徽章,滴上茯苓汁那徽章才会显现出来。
但此时已经是深夜,上哪儿去找?只能等待第二日去找了。
鹿辰摸了摸脑袋,满眼的歉意:“奴婢当时是放在了那里,但是蓝心姑娘后来要了一些给楚小姐,奴婢也想着不要浪费,便将剩余地给了蓝心。”
“蓝心之前不在楚小姐身边,听说了之后立马就来告诉奴婢。”
“请太子殿下和众位王爷恕罪。”她跪下道。
蓝心也跪下,她道:“请不要怪罪鹿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请太子殿下降罪!”她磕头。
鹿辰摇头:“蓝心,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想起来......”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相互辩驳了!”南穆略微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浪费的时间也回不来了,现在也不是谈惩罚的时候。”鹿辰当然不能罚,而蓝心......她是楚帝兰的人。
南锦皱眉:“大哥,你是不是太宽容了?若是不好好惩罚,届时若他人都以为你脾气好,得寸进尺......”
“二哥说的什么话,莫非你是质疑大哥的威严吗?”南渊皮笑肉不笑。
他的态度摇摆不明,一会儿帮南锦说说话,一会又帮着太子。
“臣不敢。”他这时便不以兄弟相称,也算是态度放低了。
那些剩余的药材被放在了酒楼的楼顶仓库里,派了两个士兵看守着,再有另外两个轮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