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照在凌毅的病容上，让他看起来形容枯槁。
虽然只有六十岁，看起来比百岁老人还要苍老。
就连在凌景翌印象中一直坚毅的眼神，都显得恍惚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
凌毅语气平淡，就像在和一个普通朋友说话那样。
看着父亲的态度，凌景翌心痛不已。
他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错。
总之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真的让他后悔莫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来看看你。”
“是想来看我，还是想来问我？”
凌毅微微的转过头，看着凌景翌。
他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
凌景翌被他问的有些无话可说，站在原地浑身都是难得一见的不自在。
“坐下说吧。”
“好。”
和父亲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凌景翌早就忘了该怎么和父亲相处。
突然间两人这么心平气和的，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趁着昏暗的灯光，他搓了搓自己的手。
让他骚骚的冷静了一些，才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个房间。
陌生的，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
“关振海都和你说了什么？”凌毅丝毫没有转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出了他的问题。
他非常清楚凌景翌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他也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能和儿子重归于好。
享受着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但是幻想终究是幻想。
想要实现，哪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在他生病之后，他更是觉得也许自己就是这孤独终老的命。
“说了很多。”
“然后呢？你来这里又是想知道什么？”
“知道我应该知道的。”凌景翌平淡的说到，“你会告诉我吗？”
“这么多年了，对于那件事我只字未提，你说呢？”凌毅笑了笑。
“那这个呢？”
凌景翌把从关家拿来的那份亲子鉴定拿了出来，正想递给凌毅。
却见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脸别开了。
“你用了多大的代价，才换了这个。整个凌氏吗？”
凌毅就算不看里面的内容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凌景翌对凌家深恶痛绝，就算用整个凌氏去换，也不是做不出来的事情。
“那倒不至于，关振海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是吗？那我倒是看错了他。”听完凌景翌的话凌毅突然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欣慰。
凌景翌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没有接话。
“既然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为何还来这里？”见凌景翌没说话，凌毅再次问道。
“想听你说而已。”
“我说？你不怕我骗你吗？”
“任何人都有骗我的可能，我自己自然会判断。”
“呵呵，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怎么，是你太太劝的？”
“云汐确实一直劝我放下过去的执念，好好的弥补这些年失去的东西，但是你应该非常的清楚，如果得不到真相，我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所以，你就假借和关芩芸的婚约，接近关家？从而得到在我这里得不到的真相？”
“不，是关芩主动来找我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关家，但是送上门的线索，我也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