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翌从不觉得自己是小人，但是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不是不要白不要吗。
“那孩子小时候倒是挺乖巧的。”
说来凌毅还挺惋惜的。
小时候的关芩芸乖巧懂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要定下那个婚约的时候，凌毅没有反对。
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关静谊的要求，他从来都拒绝不了。
但是那个女孩如果不好的话，他也不会同意拿自己儿子的幸福去换。
“可惜了，出生在关家那种家庭，最后也不会落下个什么好下场。”
说完，凌毅摇了摇头。
不过关芩芸也轮不到他一个垂死的老头子来同情，各人有个命吧。
“那是她的事情，我现在有别的事想问你。”
“是吗？”凌毅又笑了笑，“人老了，难免就变得啰嗦。有什么事你就快问吧。”
“雨晗的死。”
“雨晗。”凌毅重复了一句女儿的名字，然后看向了窗外。
只是窗户被厚厚的丝绒窗帘挡着，就连光线都十分的昏暗。
更别说看向窗外的风景了。
“我记得以前，雨晗总是在花园里嬉闹，不管是在卧室还是在书房，只要是天气好的时候，就能听见那个孩子的笑声。”
凌毅没有正面的回答那个问题。
而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似乎很怀念当年的时光。
可是谁又不怀念呢？
那时候的凌家是多么的幸福。
父亲虽然严厉，但是依旧会时常陪着他们。
那时母亲总是带着他和雨晗，在花园里喝下午茶。
白色的小圆桌上，放着精美的点心，冲泡好的红茶。
母亲最喜欢吃的是英式司康饼，而雨晗则是喜欢各式各样的甜食。
草莓蛋糕，泡芙饼干，马卡龙。
越甜越好。
而他只是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书。
父亲有时候会陪着他们，有时候因工作繁忙就会在书房里。
不过下午茶的地点就在书房的窗户下面。
所以父亲在结束一段工作的时候，总会站在窗口看着他们。
可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在雨晗意外身亡之后，就不复存在。
那日之后，父亲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而母亲也变得郁郁寡欢，曾经时常挂在脸上的温柔的笑容，也日渐减少。
虽然有的时候她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你就会对着自己笑。
可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别提有多苦涩。
虽然凌景翌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想要证实关振海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话。
可是他也没有狠心到去打扰父亲对于过去的缅怀。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
凌景翌的心情不好，他的父亲只会更加吧。
“雨晗那时候个子就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你母亲的体质，不管吃多少甜食都不见胖。但是那小脸却是一直肉嘟嘟的，明明跑久了会气喘，还是每天蹦蹦跳跳的。”
说完，凌毅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神情更加的忧郁了。
而后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似乎都沉浸在对过去的怀念之中。
“雨晗那么可爱，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