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垂着头,想到那种可能性,抿着唇角,话未出口脸色已涨红如猪血,她侧脸看着外面朦胧的夜色,若有似无的开口:“我、我还小,还没那方面的想法.....”
容止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伸手又捏了把她火辣辣的双颊:“若是想清楚了可让白二到龙渊阁找我,记住,过期不候!”
他话音刚落,便如一首幽灵跃出窗口,初秋没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啊~~丢死人了!!
‘自作多情’的少女一头扎进棉被里,无脸见人!!!
唐敬彦刚送走唐老爷子,正要进屋时突然听见她屋里隐约传来说话声音,他心头一紧,以为她屋还藏有余贼,二话不说便命福同福禄直接踹门。
初秋正在疗养她的小心灵,被破门而入的主仆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干、干嘛?”
她看着举着火把把整个屋子照得通亮的唐敬彦。
“少爷,屋里没旁的人。”福同福?已察看了一遍屋里。
唐敬彦走近她,问:“这儿刚有人来过了?”
“没啊。”她表现淡定,“贼人都打跑了吗?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唐敬彦口气不善:“你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
初秋顶嘴:“你家爷爷不就惦记着我嘛。”
唐敬彦瞪了她一眼,正要转身回房,突然瞧见窗门大开,他抬脚走了过去,凑近火把打量窗口周边,见没什么异常才把窗户关上。
边关边唠叨:“没跟你说把门窗锁上吗?!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初秋:“......”
一个比一个没耐心!
“你明日早些找你爷爷说我的事,你家太危险了,我要归家!”
唐敬彦瞥了她一眼,“你家若安全你这会能在这?”
初秋剜了他一眼:“我到底是托了谁的福!?”
唐敬彦哼了声,脸色由苍白变成夜色,不耐烦的丢下一句:“睡你的觉!”说完带着福同福禄消失在她屋里。
其实他刚才已跟唐万年提了这事,唐万年并没有一口答应。
正如容止说的,寻遍整个西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命硬的女子,放了她不就等于放弃了唐敬彦的生命嘛。
**
有惊无险的晚上睡一晚就过去了,初秋迷迷糊糊发现屋里有人在走动,想到几次的偷袭,她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拨开帐纱便看见一张圆圆的脸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是那个姐姐!”初秋惊喜的站了起来,双手握着小仙的手,满脸感激:“姐姐怎么在这?”
小仙笑了笑,指了指盆架上的水,又指指桌上摆着的早膳,示意她洗漱好后用早膳。
初秋赶紧换衣洗漱,刚拉着小仙坐在椅子上,唐敬彦负手走了进来。
“她是小仙,你忘了?”
她忘了谁也不应该忘了小仙吧,以前院子有六个女仆,她和小仙最是要好,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能说话,两人常常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不用当差的日经常看见两人挨着坐在院子做绣品。
难怪她脑里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以前的工友。
小仙见唐敬彦走了进来,连急拨开初秋握着的手从椅子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退到一边。
初秋看了她一眼,对唐敬彦道:“我可以带她走吗?我替她赎身。”
她认为对小仙对好的报答便把她带离这个地方,这姑娘过得挺苦的,年纪顶多也就比她大一两岁,可那双手却比外面的老树皮还粗厉。
唐敬彦瞥了她一眼,起筷夹起一块松软的酥饼,嗤笑:“怎么着,好事做上瘾?”当他瞎呢,昨晚那个男孩哪是她弟弟,那孩子在德阳县大街小巷混了起码有三年吧,他不想认识都不行。
小仙是个能听但不能说的姑娘,她听闻初秋的话,愕然又惊喜,没想到她会跟唐敬彦提出这种要求,心里激动又夹着忧心。
初秋朝小仙微微一笑,转头又看着唐敬彦,诚恳道:“她救了我,我知恩图报没有什么不对,再者她在你们家可有可有无,我帮他赎回身契对你们家也没什么损失。”
唐敬彦嘀咕:“自个的事都没有整明白呢还操心旁人的事。”
初秋拧眉:“我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今日不是要找老你爷爷说吗?”
唐敬彦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起身一声不吭又走了。
初秋追了出去,朝他背后喊道:“喂!说好了我不能在这逗留太久,家人都在外面等着我!”
唐敬彦脚步顿了顿,最终啥也没说,直直走回卧房,他这一走竟是两天不见人影,连白桦来了都把人拒于门外。
初秋急死了,眼看就到了容止的三天期限,如果唐敬彦对她失信,那只能硬性的走出唐家,那只有两条路,一是爹和叔叔们与唐家对立把她弄出去,二是让容止出面把她弄出去。
为了避免家人与唐家受冲突,她选后者。
所以她迫切需要唐敬彦一句准话。
第三日,初秋起了大早,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见唐敬彦一面,行不行得给个准话。
“小...宋姑娘,少爷这几天身体真的不适!他、他病情又复发了...”
初秋拧眉:“怎么又复发了?”听谢郎中说他身体的余毒确实很难清除,但只要静养就不会出现大问题。
估摸着是那天晚上的事把他给闹的。
“福?哥,你让我见他一面吧,我说两句就走。”
“宋姑娘,这——”福?正为难时屋里传来声音。
“让她进来。”屋里传来微弱带咳的声音。
福禄让开路,初秋推门进去,见唐敬彦躺在躺椅上,袍摆垂落于地,身上盖着薄毯,毯子下面瘪瘪的,可见身材消瘦得紧。
初秋走近,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你怎么了?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卧房外堂视野很好,能看到屋前屋后的花花草草,自然也能看见外面那口荷塘。
唐敬彦没回她话,抬了抬下巴,用微弱的声音道:“还记得三年前元宵节那个傍晚吗?我跟二叔家的几个孩子比赛挂灯笼,不小心掉下那口塘,不会水性的我差点被淹死,是你救了我看。”他轻笑两声,“可你这个笨蛋也不会水性,愣是让我踩着你肩膀爬上岸边,若不是福?及时赶到,你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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