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带着笑意的两字落进凤云昔的耳朵里,总有那么点不对味。
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把她警告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他直接无视了自己。
他无视自己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又想干什么。
她的麻烦已经够多,已经没有精力再对付他了。
更何况眼前这人是个大BOSS,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也就是她为什么一再忍耐的原因。
树敌太多,对她而言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夜王……”
“喝茶,”夜王抬了抬手里的杯,漫不经心的品尝着茶。
凤云昔只好将他面前的茶壶拿了过来,一连倒了好几杯喝光。
夜王对她这个动作也不恼,拿过来倒了清泉水,继续煮。
煮好了又往凤云昔这里一放,凤云昔也不客气,又倒了好几杯喝,又拿了旁边的大杯子一放,直接牛饮。
如此两次重复,时间也过去了许久。
凤云昔喝了三大壶茶,憋得难受。
再看看面前风轻云淡的男人,凤云昔觉得自己落了下乘,这可不利自己。
当即她就调好了状况,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男人,想起他和余空悠的碰面,眉头拧到了一块。
夜王问:“还喝吗。”
“不喝了,”凤云昔一阵的没好气。
不过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凤云昔压着气又补充了句:“我喝足了。”
夜王这才笑着作罢,将手里的杯子一放,往后面一看。
去接孩子的洪九这时候就进来了,“王爷,人接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瞎子少年牵着凤宴笙走了进来,两人的脸都是臭臭的。
凤宴笙一看到凤云昔就睁亮了双目,“娘!”
大块头说娘在这里,果然是真的。
凤云昔将凤宴笙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夫子的话?都学了些什么?”
“今天夫子们教笙笙识了许多字,等回家了,笙笙再给娘写出来看看!”
“都学会了?”
“嗯!学会了,还会读了!”凤宴笙回答时一双眼睛亮得讨人欢喜,轻快的声音几乎覆盖了整个院子,让刚才诡异的气氛彻底的消散不见。
夜王凝目看着眼前这幕,眼中神色闪动,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云昔笑得也很开心,伸手在凤宴笙的小脸上捏了捏,毫不吝啬的夸赞:“我的笙笙真棒!”
说着还倾身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凤宴笙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外人面前,俏脸一红,可也没有像以前的时候别扭的反驳一句。
凤云昔看儿子脸上的薄红,笑得更为欢实:“晚上娘给你加鸡腿!”
一听鸡腿,凤宴笙眼睛都笑弯了!
洪九看着这幕,不时的瞄向没有动静的夜王。
看到若有所思的夜王,洪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好几下。
真怕王爷一个兴起,就将这两位一起弄进了王夜。
想像和家里的相处的那个画面,洪九有点不能接受。
“多谢夜王的款待,千棠就先告辞了。”
牵着儿子的手,凤云昔就起身告辞。
凤宴笙有样学样,朝着夜王一点头,正色说:“多谢夜王的款待,告辞了。”
看小孩子模样学得十足十,洪九仿佛看到了王府里的小主子,眼皮直跳。
凤云昔看了凤宴笙一眼,想纠正他叫声叔叔,随即想起这不是那个世界,于是就作罢。
夜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点了点头,手一摆就让洪九将他们送出去。
洪九心里奇怪,自从王爷看到这个孩子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不会是被刺激过头出问题了吧?
等他们被送走,夜王还依然坐在茶几前,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洪九回来了,他也没有发现。
出了这个宅子,凤云昔就拧紧了眉。
事情进展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
“娘,大坏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
就因为没有,所以她才觉得怪。
“娘,你放心,笙笙会保护你的!”凤宴笙一只小手拉住凤云昔的手,一脸严肃认真的做出保证。
凤云昔不由笑问:“笙笙要怎么保护?”
“打大坏蛋!我现在已经跟楼哥哥学武功,等学全了,就能保护娘了。”
凤云昔听了笑了笑,“好,那娘以后全赖笙笙的保护了!”
凤宴笙很认真的重重点头,心里暗暗将欺负过自己娘亲的大坏蛋记住。
从宅子出来后,夜王也没有再派人过来扰自己的清静了,凤云昔几日绷紧的心微微一松,同时也更是尽快将自己的手伤治愈。
白广好不容易从家里逃脱了出来,一看到凤云昔就激动得不行:“千棠,你是不是要离开骓阳城!”
凤云昔正给病人把脉,听到这个声音没搭理。
白广更急了:“千棠,你说话啊。”
“一边等着。”
凤云昔给病人开药方,她现在写出来的毛笔字不是那么丑了,起码能看得过去。
她晾了晾药方交给病患,等病人去药柜这里抓药,凤云昔擦手起身走到后面。
白广赶紧跟上:“千棠,你真要跟着那位贵人离开吗?”
“谁和你说这事?”
“我母亲将你的事和贵人说了几遍,贵人这次应了下来,”白广急得脑门的汗都出来了,就是得不到凤云昔的一个正确答案。
凤云昔道:“没有这回事,你可以走了,别妨碍我做事。”
“千棠,”白广脑一热,突然抓住凤云昔的手,凤云昔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抽了回来。
“千棠,我娶你!你放心,这次是正室,我会让宴笙也成为真正的嫡子,不会让你们母子俩受委屈的。”
白广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今天就是过来摊牌的。
可是面对这样的妻位,凤云昔不为所动:“多谢,可惜我不稀罕你。”
白广被这话重重的打击到了,可还是勇往直前:“千棠,我是认真的,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能让世家的嫡子开这样的口,凤云昔也是头一个了。
更何况白广还是这样的低声下气要娶她为正室,还给她儿子一个正经的嫡子名份。
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喜极而泣了。
然,凤云昔仍旧不为所动。
白广急了。
“姓白的,你又干什么,滚出去,”钱七恶狠狠的从外面走进来,冷盯着火急的白广。
白广这回也不怕钱七了,情深意切的盯着凤云昔。